傅时宴言简意赅:
“我正要去找你,你竟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顿了顿,“霍小姐,你真是勇气可嘉。”
锦蜜挑眉,似笑非笑般的看着他:
“傅总,我女儿还在他爸爸怀里睡觉,请你说话声音小一点,别吵到她了。”
傅时宴:“……”
锦蜜说完,就把目光从傅时宴身上撤回,落在了身旁锦燕城的脸上。
锦燕城面容英挺俊美,身上有一种很浓郁的正气。
他站在那,什么都不说,就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威压感。
“老公,要不然你先带着欢欢回家?”
她一句话老公,听的锦燕城一张肃穆的俊脸明显僵了几分。
但,很快,他就神色恢复如常。
他看着锦蜜,声线低醇,很好听,“你跟傅总认识?”
傅时宴在他话音落下后,就冷笑道:“不是认识,是有过节。”
但,锦燕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目光仍然看着锦蜜,“你怎么得罪傅总了?能解决吗?”
锦蜜故意对他娇笑道:
“你可是金陵城的锦大公子,锦家是军政世家,我跟傅总就算有过节,他也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
顿了顿,补充道,
“我跟傅总只是有一点小误会而已。”
话落,锦燕城这才把目光落在傅时宴的身上,声音似笑非笑般的说道:“是吗?”
锦蜜:“是关于姑姑和锦蜜表妹的事情。”
锦燕城视线从傅时宴身上撤回,落在了锦蜜的脸上:
“原来如此。”顿了下,“那你抓紧把误会跟傅总解释清楚,我跟欢欢回酒店等你?”
锦蜜点头:“好。”
她话音落下,但锦燕城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锦蜜挑眉,目光疯狂对他暗示。
但锦燕城却跟没看到一样,对她说道:“不亲一下再走吗?”
这话听的锦蜜眼瞳都瞪大了几分,但为了不让傅时宴怀疑,她最终硬着头皮在锦燕城的面颊上亲了一下,“注意安全,拜拜。”
锦燕城勾唇笑了,这才满意的抱着睡熟的锦承欢走了。
这之后,锦蜜才把目光落在面色阴沉的仿佛都能滴出血水来的傅时宴身上。
“傅总,是打算在机场跟我兴师问罪吗?”
傅时宴冷笑:“看样子,你已经猜出我为什么找你了。”
锦蜜的头发很长,窝在脖颈里不太舒服。
她在这时从手腕上扯下一根黑色橡皮筋,然后将头发高高的扎了起来并挽成了一个漂亮的丸子头。
如此,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少年感。
精致漂亮,且少年感十足。
傅时宴有一种瞬间被她衬老了好几岁的错觉。
“现在已经是晚餐饭点了,要不我请傅总吃个晚饭吧?”锦蜜扎完头发以后,就对傅时宴提议道,“就算是兴师问罪,我以为也是要先吃饭的。我们边吃边聊?”
女人一副占据高地,无所畏惧的模样,看得傅时宴胸口那股怒意愈发的浓烈了。
他喉骨剧烈耸动着,整个胸口都因为浓促的呼吸而变的起起伏伏的。
半晌,他才冷冷的开口道:“你能吃得下去?”
锦蜜笑看着他,“我为什么吃不下去?”顿了顿,“还有,傅总,你凭什么找我兴师问罪?”
傅时宴终于恼羞成怒,愤怒道:“我凭什么?五年前大峡谷事件,明明死的不是……”
他话都没说完,锦蜜就打开口打断他:
“明明死的不是他们,我却帮她们瞒天过海欺骗了你们所有人?是吧?”
傅时宴额角青筋狰狞的凸了起来,凤眸无比通红的看着锦蜜。
他没说话。
锦蜜声音却变得十分讽刺:
“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在帮她们瞒天过海?为什么就不能是她们对你这个人失望透顶想要跟你恩断义绝且老死不相往来呢?”
锦蜜这番话,算是变相承认她们都还活着。
所以,傅时宴情绪变的激动起来,“告诉我,她们现在在哪里?”
锦蜜冷笑:“因为那三具尸骨的dna基因比对不是她们,你就觉得她们还好好的活着了?”
傅时宴呼吸变得越来越重了。
他声音变得粗重了几分,因为某种急切而显得颤抖:“什么……什么意思?”
锦蜜:“她们已经死了。”
这话一出,傅时宴感觉整个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炸开了一般,一片空白。
他大脑一片轰鸣,周围万事万物都只剩下一片嗡嗡声。
他什么都听不到了,整个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什么利器给刺穿了似的,麻木的生疼。
他目光变的痛楚,眼眶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水,一双眼眸就这样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女人的脸,可女人的脸却变得越来越模糊,最终只剩下一个轮廓了!
傅时宴在这时狠狠甩了一下头,待眼前视线渐渐恢复清晰,他整个人才慢慢冷静下来。
“死了?”
“死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以及因为什么而死?”
锦蜜看着他好似痛不欲生的样子,心里终于涌出了一股汹涌的报复快感。
当年,在她走投无路时,面前的男人选择了江橙儿而抛弃了怀孕的她。
在她和霍青衣发生大峡谷事件以后,他从未带儿子傅少厮去大峡谷祭拜过她们。
所以,面对这种冷漠无情的男人,只有报复才能让她感到痛快。
思及此,锦蜜看着傅时宴,继续往他心上捅刀子:
“当年,他们虽然没有死在那场大峡谷事件当中。但,我姑姑,也就是霍青衣女士伤的很重,被我救下不到半年就病死了。”顿了顿,“至于表妹锦蜜,那她就更惨了。”
傅时宴手臂青筋凸起,一双通红的眼眸深深的看着锦蜜,“她怎么……死的?”
锦蜜往他面前走近了两步,仰起头,看着他越来越红的一双眼睛,一字一顿的对他说道:
“她死的时候可惨了,死在难产大出血的那天,死不瞑目……”
这话一出,傅时宴整个人都狠狠踉跄了几步。
他整个像是被人掐住了气管,呼吸愈演愈烈,半晌都发不出一个音节来。
锦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对他继续说道:“她死的时候,身上衣服被鲜血染透了…”
傅时宴情绪崩溃,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难产……大出血……”喉头滚了滚,声音越发的颤抖了,“她是死于难产大……出血吗?”
锦蜜看着他,声音淡淡的,好像是在说着别人的经历,“是啊。可惨了。”顿了顿,“龙凤胎,一个都没有保住。”
伴随锦蜜话音落下,傅时宴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轰然倒塌了下去。
锦蜜垂在身体两侧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什么。
傅时宴被唐宋还有保镖们给接住,他意识很快清醒过来。
只是他整个人都如同被抽走了灵魂,显得颓废不堪。
他身体踉跄的往锦蜜面前走近几步,突然伸手狠狠掐住了锦蜜的脖颈:
“你若是敢有一个字骗我,我就……”
锦蜜喘着粗气:“你就怎样?像折磨死锦蜜那样,也弄死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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