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烟无奈,“你们不用这么瞧着我,我没事,我就是担心,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说到这,覃烟自己都抿唇沉默了,六皇子选妃这么大的事情,若出了意外,怎么可能没有传出来?
说明,选妃大典顺利进行,并且结束。
她终究,还是在意吗?
庄姣姣性子向来大大咧咧,没察觉出来问题,松了口气笑道。
“能出什么意外啊,那可是六皇子,皇上的嫡子,自然是顺利进行了,清河苏家女,苏韵挽成了未来的六皇子妃,其他的世家各自送了女子去,好像听闻,穆家也送了一个,好像叫什么……林婉宁?”
听进这个名字,覃烟心中一颤,但到底没有升腾起太大的波动,她只是微微笑笑。
“是吗?林婉宁也进入六皇子府了?”
庄姣姣点点头,看了看周围,凑到覃烟耳边道。
“烟儿我跟你讲,听闻林婉宁是穆景迟的表妹,穆景迟你知道吧?她原本不在京城,是专门从南方接回来的,就是为了作为穆家的工具,送到六皇子府去……
不过我看那个林婉宁也是心甘情愿的,我记得有几次我去六皇子府,都瞧见她在六皇子府打点和伺候……”
说到这,庄姣姣忽然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尴尬的看着覃烟。
“对不起烟儿。”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倒是我想问问庄姐姐,你有没有选上?”
“哈,我自然是没有选上的,不过我本来也是来走个过场,为了让六皇子选妃更有排面,也为了能让我进京罢了,我根本不担心。”
“那便庆贺庄姐姐,心想事成了。”
“客气客气,回头请你吃饭。”
覃烟垂眸,心中百感交集,前世周昀修那样好的一手牌,都在他的主动相让下变得稀巴烂。
这辈子,便是他想要放弃,穆景迟怕都是不允许的。
不过这样也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快看!那就是清河苏家的马车。”庄姣姣拉了拉覃烟的手,让覃烟去瞧远远驶来的那辆马车。
覃烟抬眸,便瞧见一个挂着清河苏家帆的马车缓缓驶来。
不同于京城马车悬挂玉珠居多,京城珍珠一颗难求,很少有人将珍珠挂在马车上,风吹雨淋,暴殄天物。
清河苏家的马车上,帘子都是用一颗颗珍珠串在一起,做的珍珠帘,更不要提清河苏家专门找人培养出的那匹骄傲白马,毛发锃亮。
其中马车所制作的工料,更是金丝楠木,独一无二。
庄姣姣吐槽:“清河苏家莫不是将全家家底都用来给苏韵挽做这辆马车,就为了来京城能招摇过市了。”
庄鸿无奈,“妹妹慎言。”
庄姣姣撇撇嘴,懒得搭理他。
覃烟无奈,“苏家掌管着清河的税银,更养病十万守护清河,大邺的要塞之地,自然是要富饶一些的。”
庄姣姣撅嘴,没说什么,但她也是替覃烟抱不平,看苏韵挽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虽然知道覃烟和周昀修的分开是必然,是两人心中都有自己的坚持,不能让步。
可庄姣姣还是难免会牵涉旁人。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从马车上下来,明明一身红衣,却未曾显得她张扬灿烂,反倒是典雅中,透露着一股悲哀。
丫鬟跟宫门口禁军说话,苏韵挽便回过头来,在人群中,正好跟覃烟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苏韵挽率先朝着覃烟露出一个笑容。
身后丫鬟已经跟禁军商讨好了,很快便有一辆轿子从宫中来,将苏韵挽抬到皇后宫中。
只是,苏韵挽并未坐轿,而是宫人抬轿,自己步行入宫。
旁边林御史重重哼了一声,“这才是臣子表率!一个女子,都比那三皇子懂规矩!”
林御史的快言,得到的就是林夫人的一个大鼻窦。
“胡说八道些什么!”林夫人瞪着林御史,“德贵妃深受宠爱,这个月已经从妃升到了贵妃,皇上亲自下旨,德贵妃出行都可用六人轿,现在德贵妃将轿子给自己儿子坐,有什么不妥?”
林御史在朝堂上能舌战群儒,面对自己夫人反倒是颓了。
“夫人,为夫知道错了,现在还是在外头,你给为夫留些颜面。”
林夫人也气得要死,“今天这么大好的日子,你都请了假过来亲自看着儿子殿试,怎么还这么扫人兴致?”林御史语塞。
庄姣姣扑哧一声被逗笑。
“我想要的夫君,必然是跟林夫人和林御史一样的。”
庄鸿就是眼睛一亮,“你想要林家这样的?这样的父母教导出来的孩子必然也不错,不如我告诉娘帮你去林家瞧瞧,林家老大虽然已经成婚了,但那老二还没有啊,现在正在里头殿试,想必成绩虽然不算拔尖,配我妹妹还是配得上的。”
庄姣姣竖眉冷对,“二哥你在胡说什么!你再胡说,回去了我就告诉娘,说你偷看嗯哼哼,让娘惩罚你跪搓衣板!”
庄家儿郎没有父子之分,惩罚方式都是让男子欲罢不能的搓衣板。
庄鸿瞬间怂了,“好好好妹妹我知道错了,这不是你的婚事娘着急,我也跟着着急吗?你若是不愿,在家里呆一辈子也行。”
庄姣姣哼哼两声。
“我才不想嫁人呢!”
庄鸿刚说错了话,又迈入了哄妹妹的行列中。
看的覃烟两姐妹都是噗嗤被逗笑。
但她们并不羡慕,因为她们的哥哥,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
等的再焦急,也是要到时间的!
在外面等待的家人,都不知道自家儿郎在殿试能有一个什么样的成绩。
黄昏逐渐到来,城中百姓却没有先熄灯休息的,反倒有些舍不得燃灯的,将过年燃过的灯都取出来点上了。
因为,今天是状元郎游街的日子!
不同于前朝状元郎白日游街,大邺的状元郎是黄昏游街,太阳落幕时,正巧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人好看的时候。
这日城中灯火通明,只等宫门打开,百姓跟着一起欢呼雀跃,这日城中没有宵禁,到了子时,仍然热热闹闹,山河璀璨。
紧闭的宫门缓缓拉开,等待的家属只觉得这辈子都没有像今日这般,觉得时间这样漫长过。
围上来的百姓指指点点,都在猜测,殿试的前三名状元郎,探花和榜眼,究竟是笔试前三名的哪三个!
甚至各个大些的酒楼,都在借此下注,小赌怡情。
“快看,状元郎他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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