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母着急忙慌的走了。
晓玉脸上满是愤怒,“林二公子既然不想退亲,又要娶傅瑶,难道是想要两个都占吗?这个世上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覃烟苦笑,可不就是两个都想占吗?
还是能让全天下人嗤笑的平妻。
晓玉叹息一声,只为自家小姐难过。
“小姐,如果没有傅瑶的出现,您会嫁给林二公子吗?”
覃烟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只要他愿意娶我,我自然是愿意嫁的。”
之后,跟林丛好好过日子,普普通通的平凡一辈子,也不错。
……
忠义侯府。
穆景迟对面坐着周昀修和周华雨,三人都是酒气熏天。
从白日喝到黑夜。
自打穆景迟被封为世子后,穆侯爷便开始将侯府交给穆景迟全权打理,似乎也认命了。
最近身体越发的差,也不怎么看大夫吃药,在府中等待着死亡。
穆景迟对他的生死根本不感兴趣,只专心打理自己的仕途和一切。
他鲜少有如此放纵的时候。周华雨面颊坨红,拼命摆手。
“不,哎呦我不行了……我实在喝不下去了,你们两个怎么喝个酒还较劲上了……嗝,好难受……”
周华雨一个呕吐动作,忙捂着肚子跌跌撞撞跑出房间去。
再也没回来。
可屋中剩下两人,仍然面不改色,继续较劲。
不知道喝完了多少酒,又是三四坛滚落在地上。
周昀修一口闷了酒杯,苦笑一声,“若竞争者不是你的话,我真想再尝试一下,追求烟儿。”
周昀修眉宇间凝聚的纠结和悲痛,穆景迟并非没看到。
穆景迟最会的,便是参透人心,可偏偏,他没有参透自己最想参透的人。
“你就算竞争了,也没有机会。”
穆景迟了解覃烟,她是属于选择放弃,便再也不可能回头的人。
他这辈子为了挽回付出良多,还不是失败了?
想着,穆景迟苦笑。
可,他和覃烟才是天生一对,因为,穆景迟是个十足的偏执鬼。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去追求覃烟。
得到她。
周昀修靠在椅背上,望着黑沉的天空。
夜风袭来,传来阵阵凉意。
他抬着头,酒意上头,闭上眼感受着此刻的宁静。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才来侯府的时候,周昀修确实是想找穆景迟宣战的,他心里乱七八糟,想到母后的话,也明白母后是给他最后的机会,他也想争取。
母后最后给他那个复杂的眼神,周昀修难以忘记。
和覃烟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在他的脑海中划过。
覃烟是个很真诚的姑娘,就算不喜欢他的时候,既然答应跟他交往了,也愿意付出真心给他,尽管这份真心并非爱情。
她也在努力的接受爱上他。
所以,她也给周昀修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
就在他以为一切都在好转的时候,却被身边的人给了重大一击。
看了林丛跟覃烟表白之后做的一切,周昀修明白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他从不该,在没有跟母后通气的情况下,就去招惹覃烟。
导致覃烟在京城的名声急转直下。
她想要的,从来都是安稳,而周昀修没有给她安稳。
这一刻,酒意上头,躁动明明该袭遍全身,跟往常任何一次醉酒一样。
可此时,周昀修的心中是冰凉的。
“穆景迟,你一定要照顾好她,否则,即便你是我的哥哥,我也会为烟儿做主,狠狠的教训你,不会顾及手足之情。”
穆景迟“嗯”了一声,“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周昀修苦笑,“你说的好听,你知道烟儿想要什么吗?她想要自由,想要安稳,我给不了,现在的你也给不了,我愿意去争抢那个位置,完全是因为你,你要做到照顾好她,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穆景迟“嗯”了一声,轻不可闻。
他抬起头,眸中的野心丝毫未减,可却并非前世那般的对权势的野心,和对复仇的渴望。
这份野心,是独独对覃烟的。
“我从未想过,要去争抢什么,一直是被人推着走的。”
穆景迟说的没错,前世,他所做的一切都在被驱使,是不得不去做,否则便会死。
后面,身居高位后又是为了复仇而活。
他……
也从来想要的只是一个家。
周昀修看着他,“看不出来,你也是喜欢安稳的人?我一直以为,你才是我们之间最有野心的哪个。”
“我只是想活下来。”
穆景迟有些郁闷,将杯中酒一口闷。
周昀修笑了,从开始低低的笑声,变成后面的哈哈大笑。
他从小锦衣玉食,对危机的感觉并未像穆景迟那般敏感,对死亡也没有恐惧,人生在世,就该潇洒肆意。
可穆景迟不一样,他从小生活的环境,让他活下去都困难,穆夫人的漠视,混世魔王穆云舟和穆家其他人的欺辱,穆侯爷暗里的暗箱操作。
让他痛不欲生,浑身是疤。
那种情况下,活着便是奢求,让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便是活下去。
拼劲一切扫除障碍的活下去。
尽管重活了一世,上辈子已经位极人臣,这辈子的愿望仍然是活下去。
这便是两人的区别。
阿林在外面敲门,“世子,刚夫人那边有嬷嬷过来劝阻,让您跟六皇子莫要再喝了,小心身子。”
这是穆云舟死后,穆夫人第一次派人来过问穆景迟的事情。
穆景迟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好,语气都平常了几分。
“知道了,这就休息。”
他将酒杯中的酒倒掉,让阿林进来收拾,甚至将周昀修的酒杯也抢走了。
周昀修正是郁闷,想要借酒消愁,如此,他更是愤怒。
“穆弃,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穆夫人说什么你就听什么?”
穆景迟应了一声,这些年穆夫人暗中护着他,早就让他将穆夫人当成亲生母亲了。
“当年我被穆云舟打的只剩下一口气,他不让大夫给我看伤,半夜高烧伤口溃烂,是穆夫人抱着我出侯府去找外面大夫给上药的。”
周昀修微怔,他端着已经空了的酒杯,一把将酒杯摔在地上。
“靠!”
不喝就不喝。
谁稀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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