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二爷因为被苏家主派出去办事,还没能回到清河城。
苏家除了现如今住在苏家的二房,三房,四房,还有两个表亲,剩下的旁支数不胜数。
族老更是足足有八个。
王家若想说服苏家所有的族老,并不是一件容易事。
而其中,也有对苏家主深信不疑之人。
苏家主亲自去了二长老家中,而三个儿子则分别去了四长老,六长老,七长老家中。
现如今苏家住着的几房,却不受信任,因此,这件事苏家主并未跟他们讲。
苏韵挽忙着去几家店铺视察,也为了鉴定他们的忠心,苏家在清河的产业遍布,其中属珠宝铺子为首。
苏韵挽到时,那掌柜眼珠圆溜溜赚了两圈,才谄媚上前行礼。
“大小姐怎么来了,您若是想要什么首饰,尽管跟小的说一声,小的自然会送到您院中去,何必您亲自跑一趟?”
苏韵挽微笑,“早听闻秦掌柜将铺子管理的井井有条,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秦掌柜得了夸奖,自然是高兴非常,“大小姐谬赞了,小的这就带着大小姐看看最近新来的款式,您瞧瞧有没有喜欢的。”
苏韵挽笑着应下。
秦掌柜带着苏韵挽上了二楼,苏家的产业从来不怕用料,质量都是一等一的好。
秦掌柜带着苏韵挽看了其中五个新到的款式,虽说确实潮流,却少了些感觉。
苏韵挽目光放在角落的一套首饰上,是一套牡丹头面,上面镶嵌着红宝石,华丽无边。
苏韵挽走上前,“这套头面瞧着真不错,漂亮又不俗气,红宝石也是最上等,该是镇店之宝,怎么放在这里落灰了?”
秦掌柜有些为难,“大小姐,这套首饰,已经被雅雅小姐预定了,因此小的才将首饰放在这里,您若是喜欢,便挑挑其他的看看?”
“可付了银子?”
“这……苏家长老家中的姑娘来买首饰,从来是不用给银子的,这是规矩啊。”
苏韵挽定定瞧着秦掌柜,“若是我一定要呢?”
秦掌柜吓得脸色煞白,直接跪在地上,“哎呦我的大小姐,您别为难小的啊,小的就是个掌柜的,哪里能承担这些?雅雅小姐既然提前预定了,小的怎么能出尔反尔?这做生意的诚信可是独独不能丢的。”
苏韵挽定定看着地上的掌柜,忽然笑了。
“我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把这套首饰给我抱起来吧,送给烟儿。”
秦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是。”
赶紧吩咐人将苏韵挽说的首饰包起来,而那套镇店之宝,仍然放在角落里。
苏韵挽跟覃烟离开珠宝铺,又按照这样的方式,试验了几个铺子,其中五六个答应的很痛快。
也有不少,直接拒绝了苏韵挽的要求。
苏韵挽表情十分严肃,“看样子,苏家在爹爹离开的这段时间,已经被渗透的差不多了。”
覃烟听此,便难以控制有些愧疚,“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苏韵挽叹息一声,“这件事我需要跟爹爹好好商议。”
覃烟沉思片刻道:“其实,这些人或许并不全是为了权势投奔的,我们可以找到他们的弱点,然后逐个击破。”
这是前世穆景迟交给覃烟的。
当一件事情没有头绪的时候,便从另一个方向找找原因。
苏韵挽眼睛一亮,“对,我记得那个粮油的王掌柜,之前最是忠心我父亲,可他为什么忽然便投奔了大长老?或许,其中有什么隐情?”
覃烟点头,“对方想要收买人心,除了用银子,还有利用别人的弱点。”
苏韵挽眼睛亮晶晶的,“今天烟儿很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覃烟笑道:“无妨的,我跟着你一起去。”
苏韵挽点头。
苏韵挽要去王掌柜家中。
王掌柜从未在工作上偷工减料,日子过的清贫,马车停在他家门口,就能听见里头重重的咳嗽声。
咳得人心里难受,跟着担惊受怕。
“这是怎么了?王掌柜家中有重病的家人吗?可为何他从没跟我们说过?”
苏夫人掌管着府上的生意,苏韵挽也从十二岁便跟着学掌家掌管铺面,却从未听闻过王掌柜家中有难。
覃烟面色也很沉,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们先进去瞧瞧。”
两人推门进去,就看见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子,面色苍白憔悴的厉害,正在挑水,明明都两步一咳了,却还想给一旁的两个女儿做饭。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女子抬头看去,看见苏韵挽面色微变,忙垂头行礼。
“大小姐……咳咳……”
女子重重咳嗽起来。
苏韵挽听的心里难受,忙上前搀扶她。
“你身体不好,这种事情就不要做了,珞儿,云霓,你们两个来。”
两人上前接过妇人手中的水桶。
“夫人,我们来吧。”
那妇人水桶被拿走,却不敢看苏韵挽的眼睛,只低头道:“多谢大小姐。”
这一刻,苏韵挽知道,这妇人也知道自己丈夫被收买了。
或许,是因为生活所迫,也或许,是因为别的什么。
那妇人声音颤抖,似乎下定了决定。
“大小姐咳咳…可是我丈夫做了什么错事,才让您今天来这里问罪?”
那妇人噗通跪在地上,因为激动又重重咳嗽起来,“咳咳”
“我丈夫也不想这样咳咳…可我的身体现在变成了这样,他还被大长老威胁才做了错事咳…求求大小姐帮帮可怜的我们吧!”
苏韵挽眼眶微红,“你先起来,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好好说。”
两个小女孩瞧着最大的也不过五岁,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
苏韵挽心里也跟着难受,到底是跟着父亲,忠心了这么多年的人。
“你放心,你们有什么委屈,我爹爹都会理解的,这件事只要调查清楚,你丈夫确实是被人胁迫的,爹爹也不会计较的。”
那妇人这才站起身来,眼泪汪汪的将事情说了。
原来,妇人从生了自己的小女儿,月子落下病根,便开始身体虚弱,渐渐的有了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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