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夏和裴照拿上东西离开,没做多一分钟的停留。
来到乡里的班车停放点,正赶上七点的早班车发车,两人直接上车回城。
……
乡长王丰年才进走廊,就听同事们议论纷纷。
“昨晚上的那场热闹你们瞧了没有?”
“去看了,苏医生家可是演了一场大戏呢!
傍晚那会说是她家女儿半夏,和野男人在山上野战,让苏家村长带人去抓奸。
后来又是他那养女黄莹,和咱们乡供销社的高阳私奔了!
哦豁,等苏家村长他们下山一问。
才知道人家半夏,哪里是和野男人打野战啊,那男人实打实的是她丈夫呢!
哦,人家军官丈夫的腿也被她治好了!
然后半夏当场爆出那个童美英跟过七个男人……
再后来,高阳的债主又去把苏家抄了!”
“啧啧,太精彩了,我活大半辈子,都没见过谁家这般狗血呢。”
“是呀,半夏还是跑的好啊,你看现在不光找到了营长当丈夫,还摆脱了一家子的奇葩。”
“她嫁的丈夫叫什么来着,听说还是名战斗英雄呢。”
“叫裴什么,裴什么来着,我没记住名字……”
本是路过的王丰年顿住了脚步。
脑海里闪过一件极其重要的事。
这件事是半个月前,县长盛况交给他的。
让他寻找盛况女儿盛露的救命恩人,一对年轻的男女。
女人长得十分美,姓夏,叫夏半……
男人是个瘸腿的英俊男人,姓裴,只知道女人叫他小裴。
什么夏半啊,这分明就是半夏,苏半夏嘛!
小裴,瘸腿,一定就是裴营长了!
当真是一叶障目,王丰年之前一直朝着夏姓和瘸腿男人,这个方向去寻找。
加上苏半夏和裴照不在玉溪乡,王丰年根本就没想到他们。
他连忙往办公室跑。
那焦急的动作,把办公室里几个津津有味八卦的同事,给惊得立马闭了嘴。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王乡长,我们,我们什么也没聊……”
“别装了,我都听见了,你们说的那个裴营长叫什么名字,还有苏半夏……他们现在在哪?是在苏家吗?”
王丰年顾不上那么多,急促的追问着。
“啊,乡长,您找他们?”
“哎呀,快说呀,我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找他们!”
有人想起了前段时间,王乡长让留意的裴姓男人和夏姓女人。
一拍脑袋惊道:“乡长,难道他们两个,就是盛县长要找的人?”
王丰年笃定的点头:
“一定就是,你快别啰嗦了,知道他们两个现在在哪吗?
赶紧带我去找人,他们两可是盛家的大恩人!”
小伙子连忙起身带路:
“我知道,乡长,我知道!
昨晚上是苏家村村长苏长水带他们回去休息的,现在肯定还在苏村长家!”
“那快走,找人去!”
王丰年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
多天来这件事压在他的心上,他几乎是夜不能寐,现在终于找到了正主。
为着盛露被拐卖到玉溪乡的事,他作为乡长,本是要被牵连的,不死也要摘掉乌纱帽。
没想到盛况是个极好的人,不仅没有盛怒之下牵连他,还让他将功赎过,只要找到盛露的两位救命恩人,这件事不会怪罪王丰年。
王丰年在盛况面前夸下海口,一定会找到这两位。
没想到半个月过去,都没找到人影。
他甚至想去信盛况,告知盛况那两位不是玉溪乡人士。
却不想山重水复疑无路,正主还真的就在乡里!
并且还是他相熟的苏家人,苏良那里,他去看过几回风寒感冒,也算是熟识了。
王丰年快步走在前头。
经过供销社,他突然停了下来。
想到裴营长的身份,加上他和半夏是盛家的大恩人。
以后,肯定有一番飞黄腾达!
王丰年心念微转,这样的人物,他千万不能怠慢了,空手上门叫人误会。
他转身进供销社,买了水果罐头和糕点。
这才来到苏长水家。
苏长水正被苏半夏气得跳脚,在院里大骂苏半夏:
“没出息的东西,倒贴赔钱货,得意什么?
我呸你的,什么河东河西的,我一个都不稀罕的。
连我儿都帮不了,还拽个什么劲头,破锅炉工罢了,把他能得了!”
他支使着院里洗衣服的妻子:
“他两睡了的被褥,你浆洗干净来, 别让穷酸气留在了咱们家!我可不想我儿当什么锅炉工!”
苏长水的媳妇低低应声,逆来顺受的模样。
苏庆帮着他妈拧衣服,皱眉反驳着父亲:
“爸,你停停嘴吧,半夏姐姐和小裴姐夫不帮咱们也正常,那可是部队呀,你以为是什么地方,就喜欢瞎想美事呢!
再说了,锅炉工也没什么不好的,是靠自己的双手挣钱,你凭什么瞧不起人家?
还嫌弃人家穷酸呢,就咱们家这家徒四壁的样子,还能穷到哪去?
人家不嫌弃咱们,愿意在咱们家过夜,就是给咱们脸面了,人小裴姐夫可是战斗英雄啊!”
苏长水鼻子哼气:“那都是昨日黄花,今天他就是锅炉工,撑死了一辈子都这样,你还小,不懂权势的重要啊……”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院门口的人。
嘴里的坏话戛然而止,苏长水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嚣张的脸色大变:“王,王乡长……您,您怎么来了?”
他几乎是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就像凳子是块烫红的铁板般滑稽。
王丰年本来脸色高高兴兴的,却站在门口听到那些话。
顿时满脸阴沉,他望一眼院子里,没见到苏半夏的身影。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苏半夏和裴营长呢?”
“王乡长,你找他两干啥?他们两个……刚刚走。”
苏长水心虚的说着,瞥见王丰年手上的东西,顿时眼前晶亮:
“您……也太客气了,上门还带什么东西……”
他舔着脸,伸出手去接。
王丰年紧着手掌冷哼:“又不是给你的!”
既然苏半夏和裴照不在这,王丰年还在这干嘛,转身离开就往车站去寻人。
苏长水扯住后面的乡镇办事员,着急的问:
“刘干事,乡长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说错了话,得罪了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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