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菱歌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用这样的方式得到了和宋禧亲近的机会。
宋禧轻轻帮她烫到的手上药,注意到江菱歌的眼睛红红的,宋禧还靠近帮她吹气,温柔耐心的模样,惹得江菱歌的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宋禧还以为,江菱歌被疼哭了,连忙笑着安慰说:“不用担心,你手上的烫伤看起来不是很严重,抹上药膏之后估计过段时间就好了,不会影响到你高考发挥的。”
江菱歌红着眼睛使劲摇头,看着宋禧的时候,抽抽搭搭的说了一句:“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注意着宋禧那张漂亮的面孔,江菱歌疑惑的问道:“宋禧,为什么你和村里人口里传的不一样?”
这是江菱歌疑惑很久的问题。
在村里人的口里,宋禧是一只不下蛋的鸡,是为了钱和顾时春离婚的女人,是一个喜欢撺掇现任顾时鸣瞎折腾的麻烦女人。
不管是什么样的说法,对宋禧都是不太友好的评价。
好像顾时鸣的生意做得成功,是他自己有本事,要是失败了,就是因为宋禧撺掇的不好。
感觉就像是以前的昏君身边,总有一个祸国殃民的妖姬一样,恰好,宋禧就是大家眼里的妖姬女。
宋禧笑了,想了想说道:“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大家对我的任何评价,都带着他们本人各自的情感色彩,这一点是我不能控制的。”
虽然宋禧好像什么都没说,可是江菱歌听懂了。
一直以来困扰江菱歌的疑惑,就这么轻易解开了,从今天开始,江菱歌再面对宋禧的时候,开始学着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努力想要用自己的眼光,重新诠释一个崭新的宋禧。
下一次,江菱歌再见到宋芳的时候,和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宋禧不像是你们口中说的那样。她认真好学,对同学们也很热心,就连我们学校的老师和校长,也经常夸奖她。”
说起宋禧的优点时,江菱歌的眼里难掩光芒,那是对宋禧的崇拜和喜欢。
她现在终于知道了,自己前段时间纠结的是什么,那是对自己内心的不肯定,对自己判断的不承认。
宋芳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疑惑的问道:“江菱歌,你好歹是高中生,怎么能被宋禧这样的人欺骗呢?你看看她做得那些事,哪一件是得人心的?问不相干的人,你或许不相信,但是你问问和宋禧相处过的顾家人,有关宋禧的为人如何,他们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宋芳还是觉得不够死心,毕竟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江菱歌说服,让她愿意帮助自己效力。
希望的就是有一天,江菱歌可以和自己统一战线,到时候给宋禧上眼药。
江菱歌看着宋芳问了一句:“你已经嫁给了宋禧的前夫,她也早就和顾时春离婚了,你们之间再没有任何交集才对。宋芳,我劝你还是赶紧放下以前的事情。如果你自己不甘心嫁给一个二婚的男人,总要免不了想和丈夫的前任妻子做比较,你当初何苦非要嫁过去呢?”
没想到,江菱歌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样子,说起话来,简直戳宋芳的心窝子。
气到宋芳一个劲的倒吸凉气,好一阵子才勉强缓过劲来。
最近的宋芳真是不顺的厉害,哪怕她已经如愿嫁给了顾时春,可是顾时春从来没有碰过自己,就连顾家的其他人也当她是老妈子一样的使唤。
现在又遇到了江菱歌这种人,明明眼看着就要被自己“策反”了,结果扭脸就成了宋禧身边的人。
宋芳回到娘家,看着屋子里熟悉的一切,心里的焦躁感似乎才稍稍平息了一些,扭脸的时候,看到她爸宋友鹏正依靠在床边抽旱烟。
宋友鹏手里的旱烟,是他自己用月历牌纸卷的自制烟丝。
像这种自己炮制的烟丝,很多人抽着嫌弃口味太辣,味道不够香醇柔和。
宋友鹏以前也是这么想的,尤其在品尝过几根成品香烟之后,再抽旱烟总觉得味道过于差劲。
可是能怎么办,因为顾时鸣实名举报的缘故,宋友鹏作为村医的身份已经被停工,现在的他没有了经济来源,只能在家里抽旱烟解闷。
“爸,你抽烟的时候能不能打开窗户,瞧把家里熏的,味太大了。”
说话的时候,宋芳忙把紧闭的窗户打开,顿时看见一缕缕白色烟丝,顺着窗户远远飘出去。
屋子里的空气,也因此变得稍微清新了些。
“你怎么回来了?顾时春呢,没和你一起回来啊?”宋友鹏贪婪的吸干净最后一口香烟,呛的一边咳嗽一边询问。
宋芳一屁 股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无奈说道:“没有,我自己回来的。”
“你这不行啊,哪有刚结婚的小两口一个人回娘家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顾时春吵架了呢?”说到这里,宋友鹏连忙问了一句,“你不会真的和顾时春吵架了吧?我和你说,你是头婚他是二婚,不管怎么说也应该是他让着你才对,刚结婚你必须挺直胸脯做人,千万不能被他压一头,不然以后可能有数不尽的麻烦。”
这是宋友鹏作为过来人说的心里话,宋芳胡乱点点头。
这个道理她自然明白,只是她现在更加烦躁有关宋禧的事情。
“爸,宋禧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见宋芳又聊到了宋禧的身上,宋友鹏简单的嗯了一声,开口说道:“怎么可能不知道,村里都传遍了,说是宋禧现在已经变成富太太了。还说她很快就要考上大学,马上就要是大学生了。放屁,大学可不是那么好考的。宋禧当初嫁给了顾时春三年,成天除了做家务就是上山挖药材,就连卖药材的钱,都被她公公把持着,她能考上大学才见鬼了。”
听了宋友鹏的分析,宋芳的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
只是,她还是不敢太过轻敌,于是说道:“爸,时春心里一直惦记着宋禧,我想着,如果宋禧万一真的考上了大学,时春可能更加看不上我。”
每一次和宋禧站在一起,宋芳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刚开始,她仰仗着自己是重生者的事实,还能勉强拾起一些自信。
可是现在,随着宋禧对她的一次次打压,宋芳已经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优势了。
宋友鹏说:“看不上就离婚,我倒要看看,顾时春究竟是不是真的敢为了宋禧,再离婚第二次!”
在农村,尤其是八十年代的农村,敢于离婚的人寥寥无几。
因为离婚一事,顾时春和宋禧已经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宋友鹏笃定,顾时春不敢离婚第二次,不然他这辈子如何在村里抬头做人。
“你少说没用的,我只想让宋禧跌跟头,看见她过得好我就不舒心。”宋芳一脸烦躁,“爸,我不想让她考上大学。”
宋友鹏忽然扭头看向宋芳,从自己女儿的眼睛里,他看出了笃定。
忽然之间,宋友鹏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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