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个信众单次给她敬献的供品,都是在五百两左右,需要供奉多次,她才有可能赐给他们仙露。

    怎么都是稳赚不赔的。

    让秦家以两千两银子买去这一瓶仙露,完全不算事。

    但对信众们来说,这是唯一的一瓶,给谁不给谁,那意义就大不一样。

    慧云当时还建议:

    “唯一的一瓶仙露,不如就竞价吧,价高者得,如此开了先例,往后信众们想要仙露,也得至少付出同等价值方可。”

    她的提议其实也没问题。

    可如今要敛财,对陈青竹来说已经是轻而易举。

    她并不需要再用仙露来敛财,反而要的是人。

    更多忠心臣服于她的,有用的人!

    如此,信众们的待遇便必须有高下之分,方可激励他们越发殷勤虔诚。

    秦家是最早追随她的人,一向十分用心,一家子人又都聪明善于机变,她很满意。

    愿意再次抬举秦家,自然就是为了得到他们的忠心。

    商户逐利,要让他们完全忠心很难。一部分也够用了。

    并且,她相信秦家并非短视之辈,定会将这瓶仙露,以对秦家和慈航观都有利的方式使用出去,发挥最大价值。

    所以,戏是她早就安排好的。

    连慧静的请示也都是过场。

    不管事情怎么发展,慧云都会让秦家成功地把这瓶仙露争夺回去。

    而今日上香的夫人团们回去后,也发生了不少事。

    今日,心里最难受的便是袁老夫人。

    见她愁眉苦脸地回来,早已经到家的袁御史目光中带上了几分关切:

    “怎么?今日去上香遇上事情了?”

    他对慈航观和那位观主都没什么好感。

    在他的想法里,等他上书的题本有了回音,治好茉娘的脸,往后两方就最好再无交集。

    但如今夫人想去烧香供奉,他也没法拦着。

    就是她去了,他老担心她对那慈航观更加魔怔。

    袁老夫人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临到老来才越发觉得有钱真好。”

    “你是没看见,今日那些富商夫人们,供奉的供品有多值钱。首富刘家那位夫人,单是那一尊玉佛,就比我给茉娘准备的嫁妆还贵重了。”

    这让袁御史无言以对,心下有愧。

    世人都说,升官发财,当官往上爬就是为了发财。

    可他就是没法让自己昧着良心去拿那些不该拿的钱财。

    所以,终究也没能让夫人过上什么好日子,还只能去羡慕那些奸猾富商家的夫人。

    这些话他无法宣之于口,于是只能冷哼一声:

    “那慈航观的观主果然会蛊惑人心,连那些奸诈的富商也着了道!”

    这话直接惹得袁老夫人在他身上拧了一把,然后骂道:

    “你个糟老头子天天嘴上没把门,岂能说对观主如此不敬的话!若传出去,你还想不想给我们茉娘治脸了?”

    “再说了,观主那是有真本事,能治百病的,我要有那钱,我也想敬献那么好的供品呢!”

    袁御史只觉得自家夫人越发鬼迷心窍了。

    当然,他没敢说出口。

    “你不是问我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么,今日那首富刘家的夫人……”

    袁老夫人绘声绘色地讲了今天发生的事,言谈之间的艳羡难以掩饰。

    袁御史听完也心下暗惊,没想到这世间竟然真有如此立竿见影的神药。

    那慈航观观主,确实本事不小啊。

    难怪可以叫那么多奸猾富商也如此追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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