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娘之所以停手,还是因为手上的荆竹条彻底打坏了。

    她恼怒地把打坏了的荆竹条往地上一扔:

    “啧,这东西到底不耐用,以后还得寻个更结实的!”

    秦大富立刻鼎力支持道:

    “家里以前收藏了一条马鞭,做工极为结实,爹这就叫人给你取来!”

    珍娘顿时朝他甜甜一笑:

    “谢谢爹!”

    想了想又凑到秦大富耳边低声道,“爹,再叫几个健壮婆子来,后头我有用呢。”

    秦大富立刻点头答应,召来一个健仆吩咐一番便打发其回秦家了。

    见他交代完毕,珍娘揉了揉胳膊,撒娇道:

    “好累哦,爹,我们吃饭去吧。”

    秦大富笑眯眯地点头:

    “好好好!吃饭去!”

    此时的乔师友哭得一脸鼻涕眼泪,嗓子都哑了,听到父女二人的话心中恨意滔天,表面上却完全不敢轻举妄动。

    这两天几十口人在乔家住着,而且珍娘回来时已经是快晚饭的时辰,厨房里的饭菜是早就准备好的。吩咐一声便端上了桌。

    秦家父女二人走到饭厅,吩咐仆人去端来饭菜,开始愉快地用餐。

    珍娘吃完饭,便吩咐人来打水洗漱,很快就在贴身丫鬟的守护下进入了梦乡。

    今日一番劳累,又出了心中的恶气,她睡得格外沉格外香。

    此时,一个平日里跟着乔师友的小厮,悄悄来给乔师友报信:

    “少爷,少夫人已经睡了。”

    一直不敢轻举妄动的乔师友,对这些关键时刻毫无忠心的奴仆十分恼怒,没好气地低声道:

    “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去给老爷夫人松绑!”

    他一腔怒火屈辱正无处释放,首先凑上来的小厮便成了出气筒。

    如今他也只敢在这还认他为主的小厮面前撒撒气了。

    小厮心里有些害怕秦家的仆人,硬着头皮做贼一样地去给乔父松绑,见秦家仆人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赶紧动作利落地给两人都松了绑。

    乔父和乔母被绑了足足一个多时辰,被秋日的太阳晒着,既不能动也不能喝水如厕,早就已经晒蔫了。

    此时见秦家仆人威风凛凛地站着,时不时地扫过来一个眼锋,竟是默契地连半个脏字都不敢骂,赶紧搀扶着乔师友回去房中。

    乔师友被打得浑身是伤,一走路就痛得犹如刀割,一回到自己的房中便赶紧趴在了床上。

    此时乔父乔母终于有了些底气,乔父开始拿出老爷的架势呵斥小厮:

    “愣着干什么!没见少爷都伤成什么样了,还不快去请大夫!”

    小厮冒险来搭救他们却连续被凶了两次,仅有的几分忠心也淡了。

    走到门口,被秦家人拦住,便没做任何抗争努力就回来复命了:

    “老爷夫人,秦家人守着院门,不准我们出去,小的也没办法啊!”

    乔父气得破口大骂:

    “没用的东西,给我滚!”

    小厮麻溜地就滚了,再也不往他们面前凑,与其他人一样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

    乔父犹自大骂:

    “这些没忠心的贱奴,眼见主家有事一个个都躲起来当没看见,迟早将他们全发卖了去!”

    然而,即使如此,也依旧没有人再来。

    三人再没有一个可使唤帮衬的人,也拉不下脸去求那些往日里颐指气使过的奴仆。

    请不到大夫,乔父乔母面对秦家十几个健仆,根本不敢去硬闯院门,只能回自己房中拿了跌打损伤的药来给乔师友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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