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云马上来了精神,心道这些事情问裴兆佳果然没问错人。
坐在上首,裴兆佳还装作说书先生一般,猛的一拍桌子,眉飞色舞开口道:“说起那日,我身边的小欢儿去帮我送信……”
她说着,一顿,对上楚明云意味深长的目光后,“嗨呀”一声,“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小欢儿路过彭侯府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丫头!”
说到正经处了,楚明云便也坐直了身子。
“小欢儿好奇,也是知道我向来对这些事情很有兴趣。那送信也不着急,她便跟上了那小丫头。”
“结果那小丫头一路避着人走,竟到了三皇子府后门!”
“而等在那里的,都不是下人,竟是三皇子本人!”
说到这里,楚明云也以手掩口,做出一副惊讶的姿态:“他竟自己等?”
“正是呢,小丫头将信递给三皇子后,竟都没先离开,反而等了片刻后,等到三皇子亲自将回信拿出来,她才接过离开!”
裴兆佳忍不住又拍了下桌子,“你说他俩,那二人,哎哟,那二人!”
“按你的性子,之后不应该派人在彭侯府那里蹲守一下?”楚明云笑说。
裴兆佳击掌:“正是!还得是云儿你,这般了解我!”
她激动的开始转圈,“只一个月,他二人鸿鹄传书便有足足八次!云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竟比你和我大哥这般已经定亲的男女之间传书还多?”楚明云故意这般说道。
裴兆佳拍桌子:“正是!我俩才传信五——咳咳,咳咳,不提这个……”
“现在说的是楚明溪和三皇子!他二人这般、这般不伦之恋,啧啧啧……”裴兆佳连忙转移话题。
“楚明溪可是侯夫人,信直接从侯府送出,难道彭侯没有察觉?”楚明云还是有些想不通。
裴兆佳翘起脚来:“我与你大哥传信,我娘也不知道啊!”
楚明云:……
这般有理有据,她无话可说。
而且彭侯又不管下人内务,性子疏散,想瞒过他,确实也更容易。
那这般算来,现在管着后宅等事的应该是苏氏。以她的性子,若楚明溪真与外人有了什么,她定会暂时隐忍,等得到铁证时便直接一发将人按住。
所以,楚明溪的事情,彭侯府中不一定是无人知晓,只是还未发作罢了。
“可惜,无法知晓他们书信来往说了什么……”楚明云叹道。
裴兆佳却又猛的一拍桌子,然后目光灼灼看着楚明云,满脸都是“你问我啊!快问我啊!”的急迫。
楚明云忍笑,却是说道:“哎,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有法子啊!有法子!”裴兆佳急道,“你不问我,怎知道我的人没看过呢?”
“哦?你的人,还能去抢了信件不成?”楚明云做万分惊讶状。
她这模样彻底取悦了裴兆佳,裴兆佳几步走到她身前,带了些得意的小模样笑道:“是天公作美!那小丫头到底年幼,有次被个卖冰糖葫芦的吸引,恰好又来了一场大风!”
“信封被吹跑,我的人便上前,一个送了她一串糖葫芦,另一个说帮她去捡信。”
“那小丫头也是个馋嘴的,竟当真不去寻信了,我的人趁机看了几眼,将信上内容记了下来。”
裴兆佳说着,又扼腕,“可惜只有那么一次,哎,也不知道三皇子是如何回的!”
这是看到楚明溪所书的内容。
楚明云不觉心跳更快,忍不住问道:“她写了什么?”
“唔,当时他们看了两眼,回来与我说了,看到的不多,我记得的也不太多,只似乎是什么……”
裴兆佳回忆着说道,“……若冬日过冷,可到西山采黑色石块燃烧?”
楚明云心中猛的一跳:“西山黑色石块?”
“对,当时我觉得这是什么意思,便记住了,其他不太记得,反正无非是些今冬大约要比往常更冷的话。”裴兆佳不甚在意的说道。
楚明云却皱紧了眉头。
这件事,楚明溪竟也知道?
这一年临冬的时候,彭祖松出征,天寒地冻更胜从前。
他路过西山的时候,正好瞧见有小孩在那里烧石头,惊讶之余一问,才知晓这里的黑色石块很是神奇,竟然能被火点着,而且燃烧时间很久。
那黑色石块很有些取之不尽的模样,彭祖松一时也没想到这东西的重要,只采了一些送回府中。
结果正好被卓胤明瞧见,多问了一句,几日之后,那黑色石块便被献给了康乐帝,一切功劳落在卓胤明身上。
也是因此,卓胤明和彭祖松的关系越发密切了起来。
楚明云想的入神,裴兆佳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反应,被推了一下才惊醒一般的“啊?”了一声。
“被震惊住了吧?我和你说!真的是想不到,那楚明溪平时看着虽然有些不着四六,但这种事情,她怎么敢的!”裴兆佳啧啧称奇。
身为将军府独女,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种闺秀,还与楚明云说道,“而且你既然已是太子侧妃,那你们楚家自然就要被划到太子一派,她却暗地里与三皇子交好……”
“三皇子怎可能信她?”裴兆佳轻啧。
楚明云却在想,或许,三皇子已经信了她。
毕竟在楚慎猷和裴兆佳的婚事上,卓胤明的怂恿,应该就是因为已经知晓了裴将军的败局。
哼,这两人狼狈为奸,便是知晓未来也并不为黎民百姓考虑,反而蝇营狗苟,与皇后一般,净做些令人不齿又故意恶心人的勾当!
深呼吸一口气,楚明云握住裴兆佳的手腕:“之前我让你裴将军说的那些,你都与他说了吗?”
“自然,你说的那些都是金玉良言,我与爹说了之后,他还对你大加赞赏呢!”裴兆佳得意说道。
楚明云又犹豫了一下:“你们府中,现在还能与你父亲传信吗?”
“自是要的!每个月都有一封熟书信往来,只是如今战事正紧,只怕以后不会这般准时了。”裴兆佳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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