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婧雅去了哪里?”宋父某天饭桌上似乎是突然又想到了宋婧雅问了句。
宋母没有回答宋父的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宋婧雅去了哪里,但是此时她的心却是冰冷的。
宋母的沉默让宋父不满,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
“既然你不肯说,就当是宋家没有她这个女儿。”
宋母依旧是垂眸,也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宋父的话已经彻底威胁不到她了,她唯一的女儿不见了,可能已经在那个角落成了个疯子。
她还需要在乎什么呢,宋母听说了,宋父为了补偿唐泽行直接给了唐泽行5%的股份。
5%的股份,宋母跟了宋父一辈子也没分到股份,而宋婧雅她们唯一的女儿,十八岁那年也只拿了3%。
一个野种回来才一年,拿了5%的股份,未来宋氏都会是他的。
此时的宋母突然有些后悔,当年心为什么不再狠辣一些,直接永除后患,就是她当时心软了才有现在的结果。
宋母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争来争去一场空,什么都没有抓住。
当晚宋父依旧没回房间,准确来说,自从上一件事之后两人就分房了,宋父甚至没有和她说几句话,现在不光外面的夫人们,估计家里的佣人都在笑话她。
坐在化妆镜前,宋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脸的憔悴,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打理,又白了不少。
今年她已经五十多了,不再年轻了,可是恍惚间她似乎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那似乎是三十多年前,她还不是宋夫人,她是林栀,她和陆景淮的母亲许晚云是邻居,两人年龄相同,从小一起玩,她们是最好的姐妹,闺蜜无话不谈。
一直到,她们认识了一个从北城来的少年,就是陆景淮的父亲陆哲横,少年温柔如玉。
林栀一眼就心动了,她希望少年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少年的目光直接忽略了她,落在了许晚云的身上。
她开始暗暗的和许晚云较劲,她嫉妒许晚云他最好的姐妹,但是没用,那个人目光依旧一直在许晚云身上,哪怕许晚云什么都不做。
两人顺理成章的谈恋爱,她的许晚云最好的闺蜜,她知道两人所有的相处细节。
林栀开始疯狂的嫉妒着许晚云,可是她却不能和许晚云闹翻,因为那个人会因为她是许晚云最好的最好的闺蜜而和她说几句话。
后来,许晚云为了陆哲横来到了北城,林栀也跟了过来。
林栀通过了和许晚云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宋叙岭,宋叙岭是陆哲横的好友,同时她也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宋叙岭也喜欢上了许晚云,真讨厌,明明她不比许晚云差,但每个人喜欢的都是许晚云。
然而许晚云那个蠢货一无所知,反而误会了宋叙岭喜欢她,试图撮合她和宋叙岭。
她问:“栀栀,宋先生,你觉得怎样。”
当时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林栀看了眼许晚云身侧的陆哲横,点头说了句:“不错。”
许晚云当时可开心了,弯着眸拉着她格外的激动。
“栀栀,我觉得宋先生可能喜欢你,你如果对他有好感可以接触,接触,宋先生人挺不错的。”
“如果你们在一起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嫁到北城,继续住在同一条街,我们两家互相串门,你是我孩子的干妈,我也是你孩子的干妈,如果我们两个的孩子处出感情了,我们还可以做儿女亲家。”
同一条街,互相串门,儿女亲家,她当时可耻的心动了。
后来许晚云和陆哲横结婚了,她是伴娘,宋叙岭是伴郎,一夜醉酒的酒后乱情,她和宋叙岭也结婚了。
再然后,陆景淮出生了,陆景淮的眉眼像极了陆哲横,她想到了许晚云说的那个儿女亲家,林栀怀孕了,宋婧雅出生了,同年陆莹芊也出生了。
后来,两家的确住得近,经常串门,孩子关系也都很好。
若是一直平静下去估计也没什么,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也许是她和宋叙岭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不惯陆家的繁荣,也看不惯陆家的和乐美满。
宋叙岭出手了,作为宋叙岭枕边人的林栀自然是不会毫无察觉,但是林栀没有阻止,甚至帮着隐瞒了。
许晚云的幸福让她感觉刺眼,太痛苦了,她的每一天都是折磨。
陆哲横和许晚云死了,林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她爱的人,和她相识四十多年的好友死了,是她和她的丈夫亲手害死的。
她也不想这样,可是最后却只是那样的结局。
思绪转回,宋母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此时,宋母不知道自己是后悔又或者是其他的心情,是后悔认识陆哲横还是后悔害死了许晚云。
宋母突然哭了,不过她不认为自己是后悔了,只是突然想哭了。
当晚宋母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她和许晚云的少女时代,淮城没有陆哲横,两人也没有来北城。
两人考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爱上了不同的男人,然后一起结婚,互相当彼此的伴娘。
结婚后两人还是亲如姐妹,住在了同一条巷子里,就像从前一般。
后来两人怀孕了,许晚云生了儿子,林栀生了女儿,两人是彼此孩子的干妈。
后来两个孩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互相生了情愫,在双方家长的赞同下,两个孩子结婚了。
她和许晚云真的成了儿女亲家,孙子出生了,她们俩老了,白发苍苍的还坐在一起聊天。
匆匆一生结束,宋母从梦中惊醒,她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宋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隔多年还能想起陆哲横和许晚云。
她不认为自己对许晚云是没有愧疚的,因为她本来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人。
次日,宋母醒过来的时候家里已经空荡荡的,宋父和唐泽行都去了公司,家里佣人也知道宋家气氛不对,压根不敢到客厅来。
宋母呆呆的坐在沙发上,她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她也不想去看旁人嘲讽或者是同情的目光。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恍惚间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熟悉的声音。
“妈,你一定要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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