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就像个小插曲,两人都像是自动忘记了那段对话,只有安室透能明显感受到,殷玖下意识对他的疏离。
就比如现在。
“经纪人先生,我真的不需要轮椅,让我自己走路就好了。”殷玖被安室透强制按在轮椅上,虽然嘴上说着抗拒,目光却是涣散着,眼底黑沉沉一片投不出光彩来。
“嘀——检测到物体‘轮椅’,平平无奇的代步工具,没有任何食用价值。”
不是,这系统的检测怎么成天吃吃吃的?
殷玖无语,落到安室透眼里就成了另外的意思。
“不行,医生说过你不能剧烈运动。”安室透故意板着张脸,心里却因为殷玖这声‘经纪人先生’多了几分惆怅。
他不能表现的离殷玖太近,这样这个孩子会非常危险。
“放轻松点,我们只是来度假。而且我也不是小孩怎么可能随便做剧烈运动嘛?”殷玖收回飞转的思绪,看向这片待解锁的任务标的,难得的在大白天里稍稍偏移了一些伞面,看向碧蓝色的天空,“多美丽的小岛啊,不但空气清新,环境更是幽静。。。。”
“为了守护岛上的渔场以及岛民权益,请支持代言人清水正人。。。。。恳请惠赐一票!”一辆大巴车噗噜噗噜的,顶着一排喇叭从殷玖和安室透两人身前跑过,溅起一地尘埃。
殷玖:“。。。。。”
后面的半句话被哽在了喉咙里,殷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掩饰性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丝巾轻轻擦了擦脸,“大概只是我们来的时间不太对。”
殷玖强行挽尊,回头看到安室透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又若无其事把头转了回来指向前方,“还是先去民宿吧,我们要在这里住好几天呢。”
月影岛不大,所以公共交通并不是特别便利,整个小岛由木屋民房和密密麻麻的小土路连接成一整个居民群。
殷玖坐在轮椅上被推上土路的时候,就总觉得椅子下面一颠一颠的很不舒服。
。。。也不知道琴酒他们什么时候过来。
殷玖默不作声的把一只手放在口袋里盲按着手机按键,向琴酒那边发送了几则隐晦的催促短信。
——
琴酒此时正坐在车上准备开往下一个任务点,听到手机响动直接把音量调整到最小。
“大哥,是格兰菲迪?”伏特加不用低头都知道是谁,能这么一次性发出连串信息大哥还没有暴躁反应的除了格兰菲迪组织里绝对找不出第二个人。
他默默揣摩着琴酒的行为,见到琴酒真的就这样放下手机不再理会,顿时忍不住了,“大哥,格兰菲迪他应该去了月影岛,那边我们不用去帮忙吗?”
“帮忙?”琴酒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冷笑,“我们可没有月影岛的任务。”
“可是,上次格兰菲迪问你的时候不是。。。。”伏特加突然想起来了,那时候的琴酒根本没有承认过月影岛上有任务,只不过是以质问格兰菲迪是不是偷看了自己的任务表搪塞了过去。
那岂不是说。。。。
伏特加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看向大哥,却惊悚的发现金发男人此刻像想起了什么非常快乐的事情,脸上竟然隐约浮现出一种极为癫狂又隐忍的可怕笑意来,且这股笑意还在逐渐扩大。
“!!!!”
看到这一幕,伏特加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逆流,接着他毫不犹豫一脚油门踩到了底。
妈耶!大哥终于被格兰菲迪逼疯了!
——
这边完全不知道自己扑了空的殷玖还在非常乐观打听着岛上的情况。
真好啊,没有闹过柯南,这个小岛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祥和。
搬运‘海螺’并不是一个小工程,即便殷玖有心参与,但行动组外围成员的掌控权始终都在琴酒那边,对方现在毫无动静他也只能闲置下来。
“要是将来能在这样的岛上养老就好了。”
没有监视探头,警卫也只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混子,加上腐败又不作为的村长。
这不就是组织成员们都梦寐以求的‘风水宝地’吗?
安室透站在一旁,哭笑不得听这个着看起来年纪还不到自己一半的少年的畅想,很给面子的接话,“说的没错,这样的小岛看起来就山清水秀的,而人口构成简单使得它更加民风淳朴,如果不是年轻人需要考虑职业发展,直接就在这里养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啊。。。”
两个人的思维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但却诡异的相处的颇为和谐。
就这样两人闲逛完大半个小岛后又去了当地的医疗所。
“好了,这样就算重新包扎完成了。”名为浅井的医生帮殷玖把手臂上的伤口重新上药包好,看着殷玖坐在轮椅上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他斟酌了片刻才委婉提示,“虽然都是些皮外伤,但这个密集程度也太高了,而且伤口看起来很新,是这两天遇到了什么麻烦的事吗?”
“不是的,已经有一周的时间了。”安室透皱着眉头,殷玖身上的伤口好像一直恢复的很慢,上次也是这个样子。
明明都只是一些细枝末节的皮外伤,正常人一两天就能结痂,但殷玖这个过程却要比常人慢上很多。
再看殷玖神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的样子,安室透不得不往更深层次的血液疾病上思考。
殷玖当然不意外,他就是故意这么放任着伤口不管的。
既然要做苦肉计那就要做足了全套,本来这是专程为柯南准备的‘礼物’,不过现在这瓶波本酒也变得可疑。。。
殷玖酒红色的眸子古井无波的倒映着自己裹满绷带的身体,静静等待安室透的反应。
黑皮的大男孩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眼底就沾满了了恍然和郁结。
“你想到了什么?”殷玖观察了一会儿,若无其事闲聊,他的声线带着循循善诱的魔力,一抹不易察觉的吸血鬼能量悄然笼罩在安室透身上。
“是某种遗传性的血液疾病吧。”安室透脱口而出,“斯特劳家族几百年来一直是一脉单传,其中广为流传的原因就是斯特劳家族的成员都患有非常严重的遗传疾病,以至于根本没法维持正常生活,所以才导致无法活跃在政治舞台上,更是子嗣艰难。”
“你竟然觉得我是伯爵亲子?”殷玖的声音带着诧异。
安室透猛然回神,再看到浅井医生不太赞同的目光,才惊觉自己已经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我和伯爵长得一点也不像。”
不是,就那张鞋拔子脸能生出我这么帅气的货色吗?
殷玖心底不服气的腹诽着,用手捏着自己的脸。
他这身马甲是个什么情况连他这个实质创造者也整不清楚,但波本就这么盖棺定论的判定这壳子和伯爵的亲子关系,是不是有点瞎??
而安室透这边却是另一番滋味,他怎么能把这些话说出口?
他的傻狍子是个身世‘饱受争议’,身体孱弱,还被自家母亲拿来当摇钱树的混血孩子。
傻狍子连自己都对自己父系血脉归属充满了疑虑。
安室透也是混血,深切的知道一个混血孩子在这个国度里有多么没有归属感,而身世不明朗,体质孱弱,母亲不负责任,任何一项对于孩子来说都是噩梦。
他家的傻狍子却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了。。。
殷玖问完话就看到看到安室透连续变换的脸色和浅井医生愈发同情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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