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的嘟囔安室透没能听见,两人的聊天也没有往更深的方向进行。
波本一路上沉默了半天,等车子行驶到了半路才轻声开口。
“你好像对cia的印象很不好?”
“何止是不好。”殷玖的双手环胸,“你听过k-uitra计划吗?”
“k-uitra?”
这个词汇有些陌生,安室透放在嘴里琢磨的好一阵子,也没回忆起相关案件。
“嗯,大致就是cia使用药物,电疗和酷刑来对受试者进行实验的工程,这个项目分包给了80多个不同的机构,包括大学,医院,监狱和制药公司。”
“而目的就是为了实验出如何才能操纵人类的大脑和思维,不过很可惜这份档案在1973年被当时的cia局长销毁,所以具体的实验进度并没有曝光。”
殷玖看着窗外飞速向后的街景,在玻璃上哈了口气,画出一个小小的爱心,“这种看似国际官方的机构,在办事上可不一定是完全正义的。”
“可这种手段。。。。”
这种手段和组织有什么区别?
安室透看到后视镜里殷玖略有些涣散的瞳孔,心头一紧,“难道他们曾经打算对你下手?”
“暂时还没有,”殷玖又在爱心上画了个箭头,收回视线,“不过我母亲接手的研究所,和斯特劳家族在英国那边存留的档案里有过这方面记录。”
“我的身体实在太差,控制我的意义并不大,但泽田弘树显然是个健康的天才苗子。”
“他在美国被这样严密的保护监视着,恐怕也只是因为暂时年纪过小不适合实验,真等到他成年的一天,如果不选择效忠美国,恐怕连活着回日本都成问题。”
殷玖看着安室透,认真给干部同事剖析着这项任务的重要性,“你不该这个时候回来,以这种天才的聪慧程度,完全可能已经察觉到了周遭机构的虎视眈眈,那么在知道真相又不能宣之于口的绝望中,心智不成熟的未成年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极端的选择来。”
“可是我背后的组织可并不会给这孩子自由。”安室透听明白了殷玖的意思,不太赞同的摇头。
cia和fbi的无耻程度他并不是没有过预期。
但组织也不是什么好货。
在这两者间做选择,只不过是死的很惨和死的更惨的区别。
“至少对方背靠官方机构,做出来的东西是造福社会吧。”
“真的吗?”殷玖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安室透却是自己联想到日本那群不作为的警察,和那些不论功绩却论资排辈的晋升制度。
零组绝不会给殷玖开放名额,但如果殷玖进入组织却至少可以暂时活下去。
所以,真的会造福社会吗?
亦或者只是造福特定的人群?
那这和组织做的又有什么区别?造福谁又不是造福?
安室透的立场只恍惚了一瞬,接着他立刻如梦初醒,额角无声浮出一层冷汗。
他竟然差点被他家的傻狍子带偏了!
“这是你那些朋友教你的?”安室透面色难看。
殷玖透露出来的信息实在令人震惊。
按照殷玖的说法,殷树里的研究机构很可能早就卷入了官方和组织的斗争当中。
而之所以现在fbi还没对殷玖下手,完全只是因为——他家的傻狍子命不久矣。
反正要死了,下手的意义不大,仅此而已。
那么在这基础上,结合琴酒那边的行动,显然殷树里在日本失踪,并不是组织的手笔。
那么,如果是其他官方组织下的手呢?
他卧底进组织的时间,正好就是殷树里的失踪那段日期,也就是五年前。
那个所谓的官方组织会不会是。。。。日本?!
安室透简直不敢细想。
殷玖倒是没想到安室透想了这么多,只是心里觉得波本的想法还是过于天真了些。
果然非组织二代,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下意识还是会对官方机构产生亲近感。
“也算不上是朋友和我说的,很大一部分也是我亲眼看到的,”殷玖指着自己的眼睛,“他们的前科太多了,多到桩桩件件,没有一分钱不是染着鲜血和罪恶。他们啊——是站在光里的恶魔。”
光里的恶魔吗?
车子停在了铃木家的游轮旁边,安室透跟在殷玖身后久久无言。
作为零组的高层他并不是没有接触过这方面的黑暗,就是因为了解他才更没法说出反驳的话来。
殷玖说的没错,官方的手段从来并不光彩,只不过因为是官方,所以犯罪便成了执法,暴力也可以被称为守护。
本质上他们和组织没有任何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在服务社会。
可真的在服务社会吗?
那为什么又会有月影岛那样的惨案?
安室透突然记起那天殷玖和他的对话,当时只觉得他家傻狍子的三观有些不对,但连续经历了这么多事。
这次心里没底换成了他降谷零。
“透哥?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啊?”殷玖往前走了半天发现身旁没有动静,又回来拉了安室透一把,“他们应该都到齐了,可别让人久等呀。”
“殷玖哥!”柯南是跟着毛利兰出来接殷玖的,跑在最前面,所以很眼尖的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安室透。
叫唤了一声他立刻收敛起表情,弱弱问了声好,“安室哥哥也在啊。”
“嗯。”安室透冷冷淡淡的垂眸,倒是没忘记这位倒霉的浓缩侦探。
再一扫其他几人,熟悉的组合,熟悉的配置,怎么看怎么不吉利。
按捺下心中的不得劲,安室透下意识想推轮椅,又突然记起来殷玖好像这次见他就没再一副虚弱模样了。
眼瞅着其他人也见怪不怪的样子,安室透暂时把心中的疑惑压下。
跟着殷玖进到休息间。
“你们怎么还带了一只鸽子?”殷玖路过毛利兰的房间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肥壮的老白鸽原本安详蹲坐在软垫上,听到熟悉的嗓音顿时谨慎直起身子,满眼无措又慌乱。
“这是基德的鸽子。”毛利兰没注意到鸽子的紧绷,进门双手把白鸽捧到了殷玖跟前。
然后少年苍白的手一接。
“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骂的挺脏啊!
殷玖坏笑着把鸽子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轻声夸奖,“看起来更香了。”
鸽子:“。。。。。”
“它怎么突然安静了?”
毛利兰眼瞅着鸽子开始叫唤,还以为它是饿了,就看到殷玖说了点什么,又安静下来。
然后少年就这样一下一下摸着肥肥的鸽,笑容逐渐腼腆,“大概是它比较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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