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看向喝酒打闹的众人，眼神同样有些恍惚。
三年前他还在钦州呢，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把天华剑宗干死。
没想到这才多久，身边的这群兄弟竟然真的就聚齐了。
李观棋没有说话，因为他怕……
他怕向淮之再继续问什么。
向淮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看着喝酒的众人挠了挠头感慨道。
“我咋谁也没遇到呢？”
“这几年我都没在宗门里待着，天天跑……我都不记得我跑了多少地方。”
说到这，李观棋的内心陡然一紧。
果然！
向淮之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李观棋好奇的询问道。
“对了，你有没有遇到其他人？”
“呃…龙哥，红姐他们。”
此话一出，背对着二人的叶峰身子微微一震，动作略有迟滞却又像是没听到一般拉着周时予喝酒。
可向淮之的感知何其敏锐？
仅仅只是叶峰一个微小的动作，同样被他看在眼里。
目光落在叶峰的背影上，回头看向李观棋。
“你……遇到谁了？”
“是出什么事儿了么。”
说完，向淮之就那么盯着李观棋，想要故作平静的喝口酒。
可他却紧咬牙关，提着酒壶的手都在抖。
转头，目光看向天空，不敢去看李观棋。
李观棋犹豫良久，缓缓起身轻声道。
“走吧，去旁边说。”
向淮之只感觉双腿有些沉重，心中思绪万千，想了许多许多。
二人飞身御空来到一座无人的山峰之巅。
李观棋看向向淮之，对方红着眼睛盯着李观棋，声音有些沙哑的低声道。
“是…是谁……出事儿了？”
李观棋低着头，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的开口道。
“是……禅空子前辈。”
当‘禅’字出口之时，向淮之眼中泪水如决堤一般。
他扭过头去，可眼泪却怎么止都止不住。
李观棋继续说道。
“当年我飞升上来的时候，站在飞升台的时候就看到了禅空子前辈。”
“他……”
李观棋将当年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向淮之却早已泣不成声。
“该死的王八犊子！！怎么不小心一点啊！！”
“呜……王八蛋，怎么就…就死了啊……”
“不是说好了要在仙界重聚的么！！”
向淮之的瘫跪在地上，双拳紧握狠狠地砸向地面。
砰！砰砰砰！！！
向淮之压抑的嘶吼着，情绪几近崩溃。
听闻禅空子的死，向淮之心如刀绞，双手捂着胸口痛不欲生。
李观棋张了张嘴，想要出言安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
因为他代入向淮之，和禅空子等兄弟相处了数千年的时间。
身为八将守护人灵界数千年，如今终于能够飞升仙界了，却听闻兄弟的死讯……
他不敢想……
李观棋孤身一人来到另外一座山峰之上。
坐在山巅狂饮酒……
向淮之压抑的哭泣声随风飘出很远很远。
夜墨寒回头看着跪地痛哭的向淮之，感同身受。
沉默寡言的夜墨寒，对着远方缓缓将酒水撒在地上。
叶峰等人也是沉默着将碗中酒水倒在地上，气氛略微有些凝重。
足足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眼睛红肿的向淮之缓缓起身。
抽动着鼻子，起身将自己身旁的一壶酒全都倒在地上。
“狗东西，还是没活过我……”
“不过你放心，阿空……我会替你报仇的。”
向淮之抬头看向李观棋，那双眼睛犹如野兽一般满是血丝。
“告诉我，是谁杀了阿空。”
李观棋深吸一口气，轻声道。
“那人……我在飞升的时候就已经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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