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怀中拿出一个红纸包,将里面的红色药粉倒进自己的口中,然后朝着那盏油灯一喷。
轰!
油灯的火顿时窜起了老高,万穗感觉身上一片灼热,就像是夏天最热的时候站在太阳底下暴晒。
她皱了皱眉头,没有去管,强忍着不适,再次掐了个法诀。
“劫煞切忌莫见魁,再逢七煞命必危,天盘加得凶星到,命似风灯不久摧。”
她保持着手诀,往地上狠狠一拍。
这边还是无声无息,但辛姨那边却猛地睁眼,侧头看向那个水瓢。
水瓢翻转,也倒扣在了地上,木头做的瓢把子在地上磕了一下,居然给磕断了。
辛姨瞪大了眼睛,她对自己几十年的功力产生了怀疑。
“为什么?为什么?她凭什么能破我的命阵,断我的生路?她不过才二十岁!”
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和不甘,脸色也越来越白。
唐斐急了,想要上去问个清楚,被他父亲拉了一把,然后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上去碍事。
“我不信!我就不信命!谁说我只能活五十岁?谁说我只能贫病交加而死?只要我献祭了和我生辰八字一样的人,我就能活下去!”辛姨忽然大声嚷嚷起来,唐永连父子俩都吃了一惊,原来辛姨也曾献祭活人换了一条命?
辛姨双眼发红,从袖子里拔出了一把小刀,那刀子刀身是弯曲的,上面还有一些黑褐色的污渍,层层叠叠,像血。
那是一把古代用来凌迟处死的刀,刀锋锐利,刀身小,能够将人一片一片地片下来。
这把刀不知道割过多少人的肉,是极为难得的法器,也是辛姨好不容易才从册门中的盗墓人手中购得了这把刀。
据说那位盗墓人挖开了一座有钱人家的墓,那家老头子年轻的时候做过前清的侩子手,专门片儿人。那墓中有整套凌迟工具,盗墓贼本想全部拿出来,但棺材里的死人突然坐起,吓得他抓起一把转身就跑,好在他跑得快,才留下了一条性命,但摔断了一条腿,那断腿不知为何一直不好,辛姨给他治好的腿,还给了他一笔钱,他才肯将这把刀让给辛姨。
她用小刀割破了自己的舌头,将一点舌尖血猛地吐在了那盏油灯上,油灯上那一点火焰顿时变成了深蓝色。
滋滋滋。
头顶的灯光忽然闪烁,万穗感觉有什么东西来了。
咔咔咔。
这是……开窗户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见一只恐怖的手抓着自己的窗户边沿,一点一点将推拉窗给拉开了。
一张可怕的脸出现在了窗外。
那张脸极其恐怖,脸上的皮肉都已经没了,而且看残留的血肉,倒不是被剥皮,反而像是被一刀一刀割掉的一样。
那人四脚并用地爬上了窗台,口中发出桀桀桀的阴笑。
万穗看小说总见反派桀桀桀地笑,她一直无法理解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声。
现在她理解了。
这根本不是人能发出的笑声!
那怪物的身上也全都是被割的伤口,割并没有完全割去所有皮肤,而是割得千疮百孔,像身上长满了血洞,十分可怖。
“桀桀桀。”它猛地一蹬,跳了起来,如同壁虎一样在天花板上爬行,来到了万穗的正上方。
万穗手心里全都是汗水,但她不能离开法阵,一旦离开,法阵就彻底破了。
忽然,那怪物的脑袋猛地转了过来,对准了她,嘴巴大大裂开,发出一声怪笑。
随着那声怪笑,万穗感觉全身的皮肤疼了一下,像有人在拿刀片儿自己的皮肉。
她吓了一跳,连忙看向自己手臂上裸露出来的地方,还好还好,没事。
嗯?
刚才它应该是攻击她了吧?
那她为什么只是疼了一下,一点伤都没有?
那怪物裂开的嘴巴本来像在笑,但现在却笑不出来了,甚至还有一丝惊愕。
它不死心,将脖子一扭,想要再次发出一声怪笑。
不行,这次不能再任由它攻击自己了!
万穗双手随便掐了一个诀,也不知道掐没掐对,反正是掐了,走个形式,朝着那怪物指去。
静。
怪物好像没事。
万穗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拜托,不要每次都这样搞我啊!
怪物又笑了,这次似乎是在嘲笑她,口中正要出声,忽然啪的一声,碎了。
就像装了血水的水球被子弹给打穿了一样,浑身碎裂,鲜血像雨一样泼洒而下。
万穗心里拨凉拨凉的。
完了,她要被淋一身了。
这衣服要怎么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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