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难吃,钱难赚,她比谁都清楚,她大学辛苦三年多,也就存下二十万,结果现在还一无所有。

    “时间并不会很长,等你生下孩子,这一切也就结束了。”

    姜半夏捏紧了这份合约纸,从她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就可以看出她的内心有多挣扎多煎熬。

    顾言澈也没有催她。

    沉默半晌后,姜半夏问:“我生下的孩子,你会怎么处置?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顾言澈眉头紧蹙:“自然是好好养大,你当我吃小孩吗?”

    “好好养大,你确定你能养大他?”

    这下轮到顾言澈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活不长?等不到孩子长大?”

    “这也不是我说的。”毕竟之前她可都听说了,顾言澈从小到大就是个病秧子,别人都说他活不长久,她的孩子一出生就没了妈,万一爸也不长命,如何是好。

    顾言澈再次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冲着姜半夏点了点头:“我确实该让你看看,我到底能活多长!”

    姜半夏被推倒在身后的大床上。

    顾言澈斜睨着她:“花钱办事!”

    “嗯——”

    考虑到隔壁的徐萌萌,姜半夏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来,而清醒时候的顾言澈,比他毒性发作时,丝毫不逊色。

    让姜半夏稍微高兴的是,这一次,他没有弄得她浑身是伤,她没有见血。

    但是,顾言澈见血了。

    因为实在忍不住想喊出声的时候,姜半夏一口要在了他的肩膀上。

    最后的最后,她第一次体会到了那种极致的似乎上了天堂的愉悦感。

    恍惚间,她听到顾言澈在她耳边低语:“你觉得我能活多久?”

    三天后。

    云顶会所。

    此时,正是会所最热闹的时候,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浓烈的香水味与烟酒味交织在一起,成了一片灯红酒绿的纸醉金迷。

    顾言澈连同唐卿仪,正坐在卡座内。

    庄子曰则拿着酒瓶,高声喊:“今晚想喝什么想吃什么都随便点,小爷我买单~~”

    “谢谢庄少~~”

    “庄哥哥,这么巧,你们也在。”顾明月突然带着几个朋友来到庄子曰面前。

    “是明月啊,来来来,赶紧坐。”庄子曰大手一挥,招呼顾明月和她朋友一起坐了下来,“想喝什么都别客气啊。”

    此时的顾言澈,衬衣扣子大开,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唇角微勾望着舞池,气势深沉又带着几分痞气,和穿着西装的禁欲模样,判若两人。

    在外人面前,他一直都是这样一副浪荡不羁的纨绔模样。

    “二哥。”

    他越是这样,顾明月反而越是痴迷。

    望着他的眼神含情脉脉,含羞带怯的。

    看着坐在顾言澈身边的女人,顾明月径直把人给挤走了。

    视线落在顾言澈结了痂的嘴角,顾明月心疼道:“二哥,你受伤了,怎么搞的,疼不疼啊。”

    唐卿仪和庄子曰都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唐卿仪笑而不语,庄子曰则笑着调侃:“阿澈,你这家小猫够野的啊。”

    “二哥,你养猫了?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不知道啊。”顾明月一听就追问道,“那你去打狂犬疫苗啊。”

    唐卿仪和庄子曰都已经笑得忍不住。

    顾言澈黑眸微眯,扫了他们一眼,而后用手抹了下唇角,眼神幽幽道:“打了。”

    确实是打了,打了姜半夏的屁股。

    那天晚上他趁着姜半夏睡意朦胧之际不死心问她:“你觉得我能活多久?”

    姜半夏迷迷瞪瞪回答:“活多久我不知道,活太久了,太累了,下次快点。”

    气得顾言澈动手打了她几下才走的。

    而顾明月望着顾言澈这邪肆的模样,眼中爱慕之情更甚,压都压不住。

    “是什么品种的猫啊,二哥,我能不能去看看啊。”

    顾言澈扯了下嘴角,黑眸越发狭长幽沉,半晌后,他薄唇轻启:“野猫。”

    “野猫很毒的,要多打几针才行。”

    顾言澈黑眸幽深,冷笑:“确实又野又毒。”

    “唐哥哥,你要看好我二哥才是啊,千万不能让他有事。”顾明月夹着声音对唐卿仪道,“谢谢你。”

    “咳,举手之劳,不必谢。”唐卿仪赶紧喝了杯酒压压惊。

    顾言澈嗤笑一声,仿佛看一场笑话,可很快,他的眼底便多了几分寒意。

    庄子曰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咦,那不是小野猫吗?”

    “什么小野猫,在哪里?”顾明月十分敏感,左右张望道。

    唐卿仪用力拍了庄子曰大腿一下。

    “咳,”庄子曰呛着声说,“我刚才好像看到一只小野猫跑过去了。”

    “哪儿有猫啊。”顾明月说,“谁会把猫带这里来啊。”

    “说的是,估计是我眼花了,眼花了。来来来,明月,喝酒。”

    庄子曰招呼顾明月喝酒。

    顾言澈的视线却始终落在不远处卡座上,正不停喝酒的女人身上。

    简单的白t牛仔裤,和这里清凉的吊带短裙辣妹装显得格格不入,但是喝起酒来,却丝毫不手软。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姜半夏。

    姜半夏一口气干了半杯烈酒,从喉口一路灼烧到胃部,她的五官都皱成一团,想吐,但又只能硬生生咽了下去,辣的她眼泪都要出来了。

    “半夏,你没事吧?”傅海莹一脸担忧望着姜半夏。

    姜半夏摇了摇头。

    傅海莹红着脸质问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舒明淮,你到底把我女儿藏到哪里去了!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今天傍晚,傅海莹去学校接舒亦放学,却被告知,舒亦已经提前被她爸爸接走了!

    傅海莹立刻就明白,舒明淮这是要用女儿来威胁她了!

    他们的离婚案自从季斯年接手后,进展的非常顺利,法院已经受理,等着开庭就行。

    季斯年说傅海莹争取舒亦的抚养权希望很大,财产部分他也会尽力,而且舒明淮婚内出轨,让舒明淮净身出户的概率也不是没有,所以舒明淮就急眼了,带走了舒亦,以此来要挟傅海莹,让她撤诉。

    傅海莹想尽办法找人打听,才找到舒明淮如今在何处,恰好姜半夏给她打电话,关心她和舒亦的状况,她绷不住,就给姜半夏说了。

    于是姜半夏赶过来,和她一起来会所找到了舒明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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