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时候才七八岁的姜半夏，哪里懂得人心善恶，一听到这话就信以为真，她确实是想死，但是也真的很怕疼，要不然她早就自杀了，哪里会苟活到现在。
所以听到老头的话之后，就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当然是真的，其实你都要死了，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不用怕了，对吧。”
“那你要我做什么。”
“我这儿有几味毒药，但是我现在找不到人测试毒性，你来了不是正好吗，你吃下去，很快就能死了。”
老头拿出几株颜色艳丽的植物来。
姜半夏想也没想，就塞到了嘴巴里。
很快，剧痛就袭来。
姜半夏疼的满头大汗在床上直打滚，看着站在床边的疯老头她气若游丝道：“你不是说我马上就能死了吗，为什么我这么疼，还死不了。”
“哎呀，我不是说了，我也在测试毒性，这个毒性是因人而异的，别人吃了立刻就死了，可能你体质好呢。”
当时的姜半夏只知道疼疼疼，根本没力气想其他的。
但是现在的姜半夏想到当时的情形，就想爆粗口了。
真是去你妈的体质好啊。
肚子太疼了，可能也就过了一两分钟吧，姜半夏就哭着喊：“我不想死了，我不想死了。”
老头闻言，立刻往她嘴里塞了个黑色药丸。
没一会儿，姜半夏就感觉疼痛减轻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整个身体都汗湿了，原本就干瘦的小脸更是苍白。
老头站在床边，审视着她道：“怎么样，死的感觉如何？”
“你骗我。”姜半夏声音细如蚊蚋，“你说马上可以死的。”
“我可没骗你，我说的是很快，不是马上。那你现在要还想你，我这儿还有几味毒药——”
姜半夏纵然没有力气，但还是别过了头：“你的死法太痛苦，我不想死了。”
“那你就把这药喝了吧。你摔下来摔伤了头，脑子里有淤血，不喝药你不会死但是很快会变成傻子——”
好了，这下姜半夏没有二话，一口气把药给喝了。
药很苦，喝完之后她的五官都皱成一团了，但还是说：“我很饿，有吃的吗？”
“你偷吃了我的琵琶，还吃了我的药，一分钱没给呢，还想吃我的东西。你拿什么还我。”
姜半夏咂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确实自己什么也没有，而且天马上要亮了。
要是被白吟霜知道她大晚上偷跑出来，肯定又少不了一顿责打。
她想要起身离开，但是身体虚弱起床都困难。
大约老头看她可怜吧，七八岁的年纪也就三十几斤，真的是瘦的皮包骨。
老头给了她一包饼干。
她狼吞虎咽，差点噎着。
尽管如此，回去还是晚了。
白吟霜对着姜半夏狠狠一顿毒打，又饿了她三天三夜。
姜半夏当时真的是奄奄一息，来到了隔壁老头家门口。
她知道自己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但是也不想死在姜家。
他们还不如这个疯老头呢。
至少给了她一包饼干，让她吃了顿饱的。
再次醒来时，仍是在那张门板床上。
老头仍旧是疯疯癫癫的，开口就是说：“你的命是我救的，以后你就归我了。”
“好。”
“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嗯，死在你手上也比死在他们手上好。”
疯老头自然是看到了姜半夏身上的伤，小小的身体血肉模糊的，他说：“你给我试药，我给你饱饭吃。”
“好。”
姜半夏的回忆到此结束。
“可能就是因为他从小往我身上灌毒药的缘故吧，所以我的血就对这些毒产生了耐药性。”姜半夏抬起头，望着不远处的唐卿仪，“唐医生，你觉得呢。”
唐卿仪直接推开顾言澈的手，跳了起来，纵身一跃到姜半夏面前：“你说的非常有道理！那你都想起这么多事情了，肯定想起那老头长什么样子了对不对！他现在在哪里，还住在姜家隔壁吗？”
姜半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自从我上高中之后，有一次我回去就发现他不见了，整个房子都没人了。”
其实要不是姜半夏无意中掉入他的院子里，她都不知道这里面还住着人。
因为他们房子看起来就是荒废的，老头也不打理，而且几乎没人见过他外出。
他的突然消失，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恐怕也就姜半夏知道他走了。
“那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他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是不是他的家人把他接走了？”
“我没有见过他任何的家人。”
“那他不见了，你也没找找吗？”
“他在墙上给我留了字，说让我不用找他。”
“……”
姜半夏的回答真的让唐卿仪陷入绝望。
好不容易以为有了点线索，结果姜半夏一问三不知。
“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可以找到这个老头，这对阿澈很重要！非常重要！”
看唐卿仪变了面色，顾言澈走到他身边，将他拉开了，说道：“你冷静点。”
唐卿仪气的抓狂：“我还不是为了你。行，我冷静，那你能不能想起那老头什么特征来，或者画一幅画。”
看着姜半夏画出来的画面，顾言澈和唐卿仪的眉头都皱的能夹死蚊子。
“抱歉，我的画功不是很好。”姜半夏也觉得自己画的惨不忍睹的。
唐卿仪说：“这样不行，我打电话让子修过来一趟。”
打完电话后，唐卿仪对顾言澈说：“他在出任务，最快也要明天才能赶回来。”
“嗯，不着急。”顾言澈道。
“你每天都是不急不急，都火烧屁股还不急。”但是又拿顾言澈没办法，唐卿仪只能再次压着怒火说，“我想去那个房子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一点线索。”
“那个房子已经卖掉了。”姜半夏在一边说道。
“卖掉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看得出来，唐卿仪快碎了。
“大约四年前吧。”
“那你知道卖家的信息吗？”唐卿仪问出口之后就说，“我真是昏了头了，你会知道才怪。我去找卖家打探情况。”说完他就自顾自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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