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野猪彻底身死后沈云川便用匕首将其两根粗壮的后腿割了下来,至于剩下的肉则是留在了林中。
虽说有些可惜,但我们身处密林背着太多的肉也不好赶路,反正这两根野猪腿已经足够我们三人吃上数日。
回到营地后我们将野猪腿分割成小块,插在树枝上烤制,这两日在山中都是用野果果腹,如今闻到这沁人心脾的肉香味简直像是在做梦。
在我们烤制期间苏灵溪则是坐在一旁双手托腮目不转睛的看着烤肉,她双眼放出精光,不断吞咽口水,看样子也是馋的不轻。
“都烤半个小时了还没熟啊,都快饿死了。”苏灵溪催促道。
“野猪并非人工饲养,肉里可能含有细菌,所以一定要烤熟,要不然吃坏了肚子可就麻烦了。”
沈云川倒是不紧不慢,悠闲的旋转着手中的树枝,使野猪肉的每一面都受热均匀。
大概四十分钟后野猪肉总算是烤熟,苏灵溪迫不及待接过后直接咬了一口,结果刚咀嚼两下便吐了出来。
“呸!除了腥味什么味道都没有,根本难以下咽,简直是浪费了本姑娘四十多分钟!”说着苏灵溪赌气将烤好的野猪肉扔到了一旁的青石上。
见苏灵溪挑三拣四,我白她一眼道:“这又不是出来旅游,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要饭吃闲饭冷!”
沈云川听后嘴角微启,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取出一个巴掌般大小的白碗。
拿起烤好的野猪肉后用匕首割下一块,沾了沾白碗后重新递给苏灵溪,笑道:“苏姑娘,现在尝尝味道如何?”
苏灵溪疑惑的看了沈云川一眼,半信半疑接过野猪肉,刚放入口中咀嚼了两下双眼顿时放出精光,惊诧道:“沈大哥,你会变戏法啊,这野猪肉到了你手里怎么变得如此有滋味!”
“我又不是红手绢门出身,哪会什么变戏法,这精妙全在这碗里。”说着沈云川便将手中其貌不扬的白碗递到我们二人面前。
见状我立即将手中的野猪肉在白碗上抹了一下,放入口中后果然变得与先前大不相同,虽然只有简单的盐味,却更加可口,浓重的腥味也被遮蔽大半。
“沈大哥,你这是什么碗,怎么抹一下就有盐滋味?”我看着沈云川好奇道。
沈云川说他手中的白碗名叫盐碗,并非是黄泥烧制而成,是用岩盐压制成型。
因其体形小巧所以携带方便,适合在野外冒险时携带,不仅可以当做食物的调味品,在紧急情况下也可以为身体补充所需的盐分,不至于陷入乏力境地。
听沈云川说完后我对他更是钦佩不已,跟他在一起短短半日却涨了不少见识。
随后我们三人便沾着盐碗将剩余的烤肉全部吃完,这也是进山两天以来吃的最饱的一次。
吃饱喝足后我们三人便躺在篝火旁休息,微风吹拂,抬眼便是苍穹星空,在如此惬意的环境之下我们很快便沉沉睡去。
睡了不知多久,突然耳畔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瞬间我睁开双眼起身看去,原来是篝火中木柴燃烧所发出的声响。
我往篝火中添了些木柴,刚准备继续睡觉,这时突然发现原本躺在旁边的沈云川和苏灵溪不见了踪影。
一瞬间我彻底清醒过来,转头四顾,林间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响,更看不到半点人影。
“沈大哥,苏姑娘!”我站在原地不断喊着两个人的名字,可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根本没有半点回应。
就在我忧心如焚之际我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微的脚步声。
听到声音后我心中大喜,我原以为是沈云川和苏灵溪,可当我回过头时却是汗毛直立,浑身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此时不远处树林前方正站着两个人,清辉冷月下这两个人竟然没有脑袋,从他们的体型和身上穿着的衣服来看好像是我爹妈。
“我们的头呢,过去这么久你连我们的头都没找到,你让我和你妈怎么转世投胎。”我爹的声音突然从耳畔响起,那声音空灵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赶紧把我们的头找回来,要不然我们做鬼也不放过你,快把头找回来!”我妈的声音骤然响起,语气生冷僵硬,再无先前那般温柔。
“你肯定是不想找我们的头了,你想让我们变成孤魂野鬼,对不对!”我爹冷声质问道。
听到这话我刚准备解释,我爹突然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让我们好过那你也别想好,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话音刚落两具无头尸体便朝着扑将过来。
一瞬间我猛然惊醒,睁开眼后发现后背衣衫已经湿透,额头更是冷汗涔涔。
我朝着四下看去,篝火依旧在燃烧,沈云川和苏灵溪躺在不远处睡得正香。
见状我长舒一口气,看样子是做了个噩梦,不过我爹妈的头如今下落不明,等我回到云安村后必须再好好找寻一番。
毕竟没有头我爹妈的魂魄根本无法转世投胎,我绝不可能让他们留在世间做个孤魂野鬼。
喘息片刻后我忐忑不安的心绪渐渐稳定下来,我往篝火中添了点木柴后刚想继续睡觉,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朝着不远处的天行山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此刻天行山上竟然有微弱光亮传出,隐约还能够听到咿呀声响,就好像是唱戏一般。
看到眼前景象我怀疑是自己花了眼,连忙用手揉搓数下,可睁开眼时光亮依旧存在,那微弱的戏曲声也依旧回响在耳畔。
察觉到不对劲后我立即将沉睡的沈云川和苏灵溪叫醒。
苏灵溪醒后揉了揉惺忪睡眼,满脸不悦道:“你干什么,这天还没亮就叫着起床,打扰本姑娘清梦。”
“别睡了,天行山方向有光亮传出,好像还有唱戏声,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光亮和戏班子,我怀疑山上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看着苏灵溪面色凝重道。
听得此言苏灵溪和沈云川目光登时看向天行山方向,数秒后二人面色阴沉,很明显也发现了异常情况。
天行山位于深山腹地,四周皆是繁密树林,其间野兽纵横,根本不可能有村民居住,再说谁会大半夜亮起火光唱着戏曲,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联想起沈云川先前给我讲述的故事,我怀疑此事跟盘踞在天行山上的土匪有关,或许是土匪的后人盘踞此地,亦或是土匪生前作孽太重,害怕进入地府审讯受刑,所以即便化作阴魂也不愿离开此处,依旧在这天行山上占山为王。
我将心中所想告知沈云川,沈云川听后朝着天行山方向观望片刻,继而沉声道:“一九五零年至一九五三年期间曾大力剿匪,几乎所有的匪患都被消灭,因此不可能留有余孽,我觉得你说的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据我观察天行山之上阴气弥漫,很有可能是阴魂盘踞于此,我打算上山一探究竟,你们二人作何打算,若是无心前往便继续休息,我独自上山查明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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