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好牙,秦烟坐在梳妆台那里摆弄她的瓶瓶罐罐。
陈宗生擦着头发出来,看到手机在响,他走了过去,接起,“怎么了?”
过了会,陈宗生道,“应该在一楼储藏室里。”
小姑娘好奇的扭过头,“谁呀?”
陈宗生把手机扔在了床上,“明哲。”
“陈明哲住这里?”秦烟惊奇的从梳妆台那里溜到陈宗生跟前,圆溜溜的大眼睛充满了八卦之心,“他受伤了?”
陈宗生瞥了她一眼,小姑娘刚在脸上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香香的,脸上的皮肤更是嫩的似乎能掐出水一般,他抬手,拨开黏在她额头前的头发,“你怎么知道他受伤了?”
“先生你刚刚说他出事,然后他现在又住这里,不敢回家,肯定是回家了怕被看出来呗。”秦烟说的跟自己亲眼看到一样。
刚说完就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视线,“我看你很有心得。”
“哪有。”
秦烟默默回到之前的位置上,过了几秒,又扭过来头,“那没出什么大问题吧?”
“脸上有点伤。”
秦烟点了点头,那还不太严重,“小宝宝也没事吧。”
陈宗生说,“他还高兴呢。”
秦烟看到男人去吹头发,她又跑了过去,要帮他吹,陈宗生便拉了凳子坐下。
秦烟调了风速和温度,一手拿着吹风机,一手穿入男人半干的短发中。
嗡嗡的吹风中,传来女孩闷闷不乐的声音,“先生。”
陈宗生从镜子中看到她情绪低下来的小脸,“刚刚还笑着呢,怎么了?”
秦烟看着手中的短发,“我看到你有白头发了。”
陈宗生失笑,“没有才不正常。”
“可是我觉得你还年轻啊。”
“再年轻也有老的时候,况且你还不是总是骂我老狐狸吗。”
“我又没有那个意思嘛。”
吹干头发,秦烟关掉了吹风机,陈宗生面向她坐着,“我知道,所以不过是几根白头发而已,你不想见到,染了就是了。”
“还是不要了。”
“那你帮我拔了。”免得她看了不开心。
“不能拔,会越长越多的。”
陈宗生靠着后面的台子,看着女孩认真的神色,“哪里来的说法。”
“就是不能拔的。”秦烟想了想,“先生你等我一下。”
秦烟再回来时拿着小剪子,“把变白的那一半剪掉就好了。”
陈宗生点头。
然后秦烟便开始扒着他的头找她看到的那两根白头发,过了好几分钟才找到,然后小心的剪掉了。
小姑娘的脸上重新出现了笑意。
“好啦。”
秦烟手里的剪刀被陈宗生拿走了,放在了抽屉里,随后牵着她的手,“睡觉吧。”
“可是我还不太困哎?”
“说说话就困了。”
也就是今天白天睡的多,这会都到凌晨了,还没有多少睡意,但是熬着不睡,影响的是明天的精神。
被男人那样一调侃,秦烟现在对明天也不紧张了。
陈宗生调暗了灯光,房间里顿时亮度直降,陪小姑娘说了会话,等她困了,才安静休息。
……
第二天一早,秦烟早早的起来,先去健身室锻炼了一圈,然后换了衣服和陈宗生一起下楼。
餐厅里陈明哲正吃着早餐,见他们下来,还热情的招呼,“怎么起来那么晚呢,早餐都要放凉了。”
小家伙被放在儿童座位上,一天没有看到妈妈,特别兴奋。
秦烟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从月嫂手里拿了奶瓶去冲奶粉,路过陈明哲身后时说,“你又打架。”
“又不是我挑的事。”陈明哲摸了摸脸上贴着的创可贴,“不信你问我哥。”
陈宗生不语,接过了秦烟放好奶粉的奶瓶,让她先去吃饭。
“先不去,我等你。”
陈宗生倒水冲了奶粉,两个人才回到座位上,秦烟特地坐在陈明哲旁边,语重心长的说,“我建议你也学点防身术,这样还能被打伤?”
“懒得学了,不过可以雇两个保镖带着。”
秦烟十分认同,“就是……”
男人看了过来,淡淡喊了声烟烟,秦烟消了音,坐正,“我又没有说错嘛,哪有被打了还忍气吞声的。”
陈明哲一个劲的点头。
秦烟又扭头看向小家伙,“是不是呀兰溪?”
小家伙很捧妈妈的场,大眼睛望着妈妈,带着铃铛的小手挥来挥去,悦耳的声音在餐厅里响起。
秦烟摸了摸他的脑袋,又看向男人,“先生,现在可是有三个人认同了哦。”
“是吗?”陈宗生看向陈明哲,“明哲,你是这么想的?”带着某种威胁的眼光射了过来。
前一刻还在摇旗呐喊的青年顿时低下头来埋头吃饭。
“很好。”陈宗生满意不已。
秦烟在他看向小家伙之前赶紧说,“好了好了,我饿了,我要吃饭,其他的话题都终止。”
“也没让你们忍气吞声,明哲那种情况显然有更好的处理方法。”陈宗生看了看女孩,“太激进反而会让事情恶化。”
秦烟说,“好吧。”
一顿饭吃完,陈明哲带着小家伙离开。
秦烟也要出门,阿姨陪着她。
在小姑娘第三次叹气的时候,陈宗生笑着道,“实在不行,我陪你去。”
秦烟抱了抱他,“还是不要了,我自己可以的。”
而陈宗生也约了商场上的朋友,尽管是比较熟悉的,也不能随意失约于人。
陈宗生嘱咐,“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秦烟上了车,趴在车窗那一直到看不到男人的身影才收回视线。
虽然知道几个小时之后就会再见面,秦烟还是觉得很惆怅,真想时时刻刻粘着先生。
出了港城。
来到一处小区,在门岗处登记后,车子顺利进入。
又绕了大约五六分钟,司机停下了车,“太太,前面就是十单元了,车子过不去了,只能在这边下来了。”
秦烟和阿姨下了车。
阿姨看了看小区的环境,“这边物业是不是不做事啊。”
秦烟也看了眼那边的垃圾,没说话,按照单元号指示,从楼道入口处上了楼。
老旧的小区,并没有装电梯,所幸秦烟的身体条件还好,还算轻松,倒是苦了阿姨了,秦烟扶着她。
阿姨摆了摆手,“不碍事,我以前还爬过比这高的楼梯呢,以前日子苦,也就住在像这样的单元楼里。”
一路说着话,来到了六楼。
阿姨看着门牌号,秦烟也对上手机上的地址,确定是这里,她敲了敲门。
过了好几分钟,那道门才打开。
站在门内的人似乎愣了一瞬,不可思议,仿佛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口,让她说不出来话。
秦烟往前走了一步,还没有说话,就看到了她身上的伤口。
jenny慌忙遮了起来。
秦烟没再说话,踏进了门,拉着她的手进了这座小房子的卧室。
秦烟这时候才仔细看那手臂上的伤口,像是用酒瓶子划出来的。
秦烟问,“你这里有药箱吗?”
jenny摇了摇头。
秦烟便在手机上下了单。
jenny动了动嘴唇,“烟,你怎么来这里了?”
秦烟看着她的伤口,低声说,“先生帮我找的,我也想找你,分过医院后,我们就没什么联系了。”
“jenny,你现在还在酒吧兼职吗?”
“偶尔会去。”jenny语气轻松的说,“白天医院的工作不太忙的话就会去,其他的时候就没经历了。”
秦烟皱眉,看了下她手上的伤。
jenny也低头看了一下,“得罪了一个富二代,又碰上同组的人争酒销量,就成这样了。”
秦烟问,“你晚上还去酒吧吗?”
“烟。”jenny惊讶的抬起头。
秦烟说,“我和你一起去。”
……
阿姨敲了门,说外卖小哥把药品送过来了。
秦烟打开了门。
jenny也走了出来,看到家里焕然一新,沙发上面乱糟糟的衣服都被整齐的叠了起来,窗户也打开通通风。
jenny说,“谢谢阿姨。”
阿姨笑着道,“不用客气,你们先说话,我去给你们做饭。”
秦烟取了药,拿出消毒液和绷带,一言不发的帮她处理伤口。
jenny觉得印象中的秦烟和现在很不一样了,她这么说出口的时候,秦烟说,“有什么变化。”
她觉得没变化。
jenny摇了摇头,“你自己感觉不到,但就是这几年不见,所以你陡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觉得你好像变得成熟了不少,当然,也变得更漂亮了。”
“你还笑。”秦烟帮她绑好绷带,“你以前不是最怕身上留疤的吗,这么大的伤口也不处理。”
jenny叹气,“大约是想记住这个伤口吧。”
“烟,你还记得我们以前在酒吧被人追的事情吗?”
现在想想,那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是才刚认识先生的时候。
“嗯。”
jenny回想起久远的过去,“那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后来毕业后,我没继续往下读,就去了现在的医院参加住培,后来就顺利留下来了,我爸突然中风,你知道的,我们的父女关系也就那样,他的二婚妻子带着孩子走了,没人管他,小公司也维持不下去了,欠了不少债,最后幸运,没落到我头上,他躺在医院里,我本想不管他,但其实也就定时交点钱……”
寥寥数语,却是道不尽背后的艰辛。
“你后来怎么不去找我?”
jenny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也不是太难过,最难的时候都过去了,是快毕业那段时间,我听到你和陈先生要分开,等我处理好医院的事后,才知道你已经出国了。”
她知道秦烟很喜欢那个人,分开的事对她打击一定很大,她也想安慰她,但是那段时间,jenny不确定是有人暗中拦着还是怎么回事。
她也见不了秦烟。
后面就是直接断了联系了。
“算了。”秦烟声音闷闷的,“不想这些了。”
她突然觉得先生说的是对的,一味的追责过去错过以及来不及做的事情,除了伤感,悔恨,没有其他的任何用处。
“晚上我帮你报仇去。”
jenny破涕为笑,“好。”
阿姨的手艺很不错,即便这里冰箱里蔬菜有限,阿姨还是做了一顿不错的中饭。
吃饭途中,秦烟回了男人消息,说要晚上才回去。
“怎么这么晚?”
秦烟打字,“当然是有事啊。”
陈宗生也没继续问,只回,“别想太多过去的事情,当下最重要。”
“嗯嗯。”
吃过午饭。
阿姨要出门买些水果,秦烟和jenny也一起出门去了超市。
蔬菜瓜果,还有房子里需要的各种东西都采购了不少。
jenny想付账,阿姨不让她付。
三个人逛到下午四点多才回去。
jenny晚上还要去酒吧,早早吃过晚饭,秦烟也跟着一起去了,同时还把司机喊上了。
平时开车的司机倒没什么特殊,但凡秦烟出点原本的司机基本上都是保镖出身,负责保护秦烟的安全。
jenny和秦烟到了酒吧就分开了。
jenny去换衣服。
秦烟直接来到酒吧的一楼,此时天刚刚黑下来,酒吧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秦烟点了一杯鸡尾酒,小小尝了一口。
就在这时,陈宗生打来了电话。
来的路上,秦烟忍不住手痒的给陈宗生发了一张晚霞的照片。
那是二十多分钟前的事情了,男人并没有立即回复。
看样子是现在才看到。
秦烟几乎能想象到他要问她在做什么了。
这要是其他的时候,秦烟肯定是迫不及待的接了,但是酒吧这地方毕竟太敏感了。
秦烟盯着手机页面自动挂断,然后过了大约几分钟,才打字,“先生,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呀?”
男人直接问,“你现在在哪?”
“我回去再告诉你。”
过了会,男人只回,“自身安全为重。”
“知道啦。”
大约七点钟,酒吧渐渐热闹了起来。
jenny换上了工作服,开始穿梭在各个地方送酒水。
又过了会,秦烟才看到那位富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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