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依瑶一身狐媚之术,本事虽不是正经本事,可是我在烽烟中长大,人可是正经人。”
“楚大哥只管明言,难道好坏我还分不出来?”
楚中天见到这位“秋水伊人”苏依瑶,说得言辞恳切,也不禁感慨地叹了一声。
只见楚中天沉声道:“小侯爷信里提到你的时候,他还特意说,只要让妹妹蛊惑人心就行,绝不会让你真的吃一点亏!”
“小侯爷的人品我当然信得过,只是依瑶妹妹的样子……唉!”
“你若不戴上这面纱,连我都没法跟你好好说话。把你放出去,我这当哥的又怎么可能放心?”
“楚大哥这话说的,”只见这位苏依瑶姑娘听到这里,眉眼一笑之间,又是勾得人怦然心动!
“你怕我扛不起小侯爷的托付?”
“我怕小侯爷扛不住你!”
楚中天苦笑着说完这句话,苏依瑶和旁边的那位姑娘闻言,同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边苏依瑶的事儿嘱咐完了,楚中天又把一张图纸交给了另一位姑娘,正是那位琢玉圣手白闹闹。
等到白闹闹姑娘接过图纸,展开之后一看,却是错愕了半晌。
那图纸上图样画得精细,上面的东西各个角度的样子,和每个部位的尺寸也都标注得明明白白。
不过白闹闹姑娘,却看得一头雾水。
这小侯爷的思路真是如天马行空,让人叹为观止!
白闹闹姑娘看了良久之后,不禁拿着这张图纸感慨道:
“看来不管小侯爷要坑谁,那个人都死定了!”
……
白闹闹拿着图纸,就准备回去开工了,楚中天又转身询问苏依瑶姑娘,何时离开卧虎台。
苏姑娘却掩口笑道:“这事儿可急不得,我还要准备好些东西呢。”
“苏大哥这样的汉子,自然不会明白,我们这行当里的奇巧之处。”
“想要想勾起一个男人的色欲,当然是再简单不过。可若你要在一瞬间,成为他心里一生的伤痕……”
“光、影、衣、妆、形、气、神、七样,那是缺一不可……”
“明白明白!”楚中天已经彻底服了,他苦笑着说道:
“如此说来,不管妹妹需要什么,只管让烽烟中的兄弟给你去做去找。”
“这次出去妹妹千万小心,可别让什么男人,成了你心里一生的伤痕才好……”
听到楚中天的话,苏依瑶和白闹闹姑娘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
军器监门前,燕然下了马。
他正打算带着众人进去的时候,却见一个人从街对面走过来,不声不响地汇入了自己的队伍,居然是钱戏那小子。
燕然看了看钱戏,经过了这十来天的修养,小胖子身上的伤口显然还没好利索,走路时多少有些吃力。
他脑袋上挨了一棒子的地方,血痂还没脱落,看得出钱戏是硬挺着过来的。
见到主人的目光看向自己,钱戏一边跟着走,一边不动声色道:
“我听紫霄姑娘说,用不了多久这军器监就是咱的了……我得过来,把主人这份新家业盯住了!”
“不管是衙门还是家族,新旧交替的时候,都是最容易出乱子、丢东西、做毛病的……多我这双眼睛总是好的!”
燕然听到钱戏的话,心中暗自感动,他知道钱戏他也在飞快的蜕变之中。
之前那个散尽万贯家财的败家子儿,那个赖皮赖脸的小胖子,如今说出话来,竟也是满满的男儿气概,真是让人心里痛快!
“哈!”想到这里,燕然不禁调侃道:
“那你这双贼眼可得给我瞪圆了,别让其他的贼,再把咱的东西给顺走!”
钱戏听到主人的话里,虽然带着戏谑之意,却是亲切了不少,他也顿时忍不住,胸中热血上涌!
……
燕然带着众人,一起走进军器监时。
守门的军士显然是提前接到了命令,知道这是上面派人来这里破案的,连忙在前面恭迎带路。
一路向着里面去,大家这才发觉军器监的规模,可比他们的武德司大了不止一倍!
旁边的苏信,对汴京城内的武备和军队都是十分了解,他一边向里走,一边还低声向燕然介绍道:
“这军器监里,最大的官员是六品监司……就是毕从则那个职务。”
“虽然同样是六品,但职权可比一般衙门大得多,军器要同时监管着东、西、南三个仓库。”
“东库是铁、锡、羽箭、油漆等物,西库是皮革、筋角,南库是制作出来的成品军器。”
“然后军器监还有东西两大作坊,分别负责制作甲胄弓弩、刀剑兵器、旗帜金鼓、戎帐马镫等物的制做。”
“其中仅仅一个作坊,一年制作的弓弦、弩箭、羽箭、就有一千六百多万件……”
“嘶……”
一听到这恐怖的数字,燕然身边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小侯爷嘴角,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么大一个衙门,若是落到自己手里,他无论是实力还是财力,那都是翻着番儿地往上涨啊!
因此燕然心中踌躇满志,准备干净利索地破了案子,一举拿下军器监!
可是当他们走到大堂的时候,出来迎接的却只有寥寥几个小官儿,不是主簿就是典事。
没办法,整个军器监的监司和少监这类高层,全都被这次的凶杀案一网打尽,就剩下这仨瓜俩枣儿了。
即便是这几个小猫两三只,居然还有不老实的。燕然才在座位上坐下,随即就看到一个年轻官员打了个哈欠……看来是午觉睡到一半被叫醒的。
燕然的官阶是六品,在这里肯定是最大了,因此他也不用跟这些人客气。
于是坐定之后,燕然就向这些官员,问起了当日案发的情形。
主薄随即上前施礼答道:“回禀燕大人,那是昨天中午的事。”
“案发时,我们军器监的几位大人,正在宴请外地来的军将,新任司丞常功带着军器监的四个监司和四个少监都在……”
“我们这些下属官职低微,所以都没能去得。”
“案发地点的酒楼在哪?”燕然又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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