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县里坐客车到省会,李寒清他们足足坐了四个多小时左右,进入火车客运站时,已是下午五点多。
此时,火车站内人很多,跟县里的汽车站完全不是一个模样,这种场景,对在乡下当了三年知青的章兴国们来说,很是新奇。
“夏夏,你们说火车站内的这些人是准备到哪里去的?是去看亲戚还是去外地学习或者工作?”裴珠泫凭着许可证买好票后,看着火车站内等车的乘客,有些好奇的问道。
“去工作或者学习的多吧,我们四个不都是准备坐车去首都上大学,或许也有去看亲戚或者旅游的,但这只有极少数一部人才有时间跟金钱能办到。”
现在虽已经开放了高考,私底下偷偷做生意还是投机倒把,应该没多少人敢冒险,安夏便没有把这些算入在内。
“夏夏,我还是有些紧张,我还没去过首都呢,时间太赶了我还没来得及寄信回去,家里人也不知道我考上了首都大学。”
裴珠泫一想到自己没跟家里招呼一声就去了离家千里之外的首都读大学,一读就是三四年,总有些心虚,怕会挨家里人的批评。
“这有什么,等我们去学校报到安顿下来了后,写封信回家报平安不就行了,你凭自己本事考上的首都大学唉,叔叔阿姨他们只会为你感到骄傲,不用担心他们会因此生你的气。”
说是这么说,安夏自己其实也有些忐忑,但考上首都大学一直都是她的执念,如今好容易实现,她才不会让任何因素影响自己。
再说了,学校名声在外,就算写信回去家里人不同意她们两个女孩子跑太远读书,见到她们读的是首都大学后,也只会回信支持她们而不是逼她们回去。
七点左右,检票的广播声响起,章兴国听到后,打断了两位女生的聊天,“已经开始检票了,咱们的行李多,得赶紧过去让工作人员检查,可不能再继续聊天。”
这个时候,虽然安检没有后世那么严格,但还是会象征性的检查一下乘客携带的行李包裹。
因为这里离首都很远,坐火车都得七八天才能到,他们没有图便宜买站票或者硬座,而是买的四快多的硬卧,就怕中途累得支撑不住想补硬卧补不了。
四人的床位都是挨着的,李寒清他们按着火车票进车厢后找自己的床位,将行李放置好后李寒清没有上自己的中铺,而是坐在章兴国位于第一层的床位,掀开还比较粗糙的窗帘看外面大包小包的乘客。
这一现象勾起了李寒清的回忆,以前他读大学时虽然坐的是高铁动车,但永远都少不了带着大包小包出行的人,画面是那么的眼熟,令人无比怀念。
七点十分,火车正式发动,呜呜呜的鸣笛声响起,发出哐啷哐啷的噪音,李寒清眺望着窗外,看外面的景色一点点的发生变化。
“寒清,外面乌漆麻黑的看不真切,你就算一直盯着看也看不到什么景色,我这里还有一些去年晒的红薯干,你们要是饿了,就先吃点这个垫垫肚子。”
章兴国从自己捆好的行李中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他去年用分的红薯晒的一些红薯干,平时用来奖励表现比较好的学生用的,因为没剩多少,这次就全部带上了,当做他们前往首都时路上的零食。
李寒清因为修炼夜里能视物,哪怕在常人眼里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也能看得无比清晰,但这事谁都不道,包括跟他关系比较好的章兴国。
这时候火车的速度很慢,李寒清看了一会景色发现景色都差不多,因此当他听到章兴国询问后,便不再继续向外观望,而是靠在床栏上闭目养神。
在火车上的日子是枯燥乏味的,李寒清又不能一直盘腿打坐修炼,除了跟章兴国他们插科打诨,就只能翻唯一带着历史书反复观看,偶尔也会眺望一下窗外的风景。
等车终于到终点站时,就是李寒清也有些受不住,更不要说章兴国他们三个了,下车后人都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东南西北。
首都的火车站确实如原主记忆里的那般气派,就连里面的工作人员,精神面貌也跟其他地方不一样。
出站后,李寒清同章兴国循着记忆来到车站外马路边的公交车站台,他们打算直接坐公交车前往首都大学。
其实这里坐车还不能直达首都大学,李寒清他们还得中途下车再转车才行,幸好现在还是中午,时间还很充沛,可以让他们比较从容的抵达大学。
花了两毛钱上了公交车,李寒清差点没被人给挤扁,人实在是太多了,车里到处都是行李,简直快没地方下脚。
安夏她们更惨,因为身高够不着扶手,全程都是随着车子摇晃,要不是李寒清章兴国一前一后的将她俩护在中间,指不定就扑到某个男同志的怀里被人白白吃豆腐。
对首都公共交通的拥堵,李寒清安夏他们早有所耳闻,但真的经历后,下车时不止发型乱的不成样子,就连衣服也皱皱巴巴的不能看。
“咱们再坚持一下,往前走五六百米有个公交车站,咱们去那里搭车可以直接前往首都大学。”
这就是队伍中有像章兴国李寒清他们这些首都本地人知道怎么走的好处,不像有些外地考生,还得费口舌到处问路才知道怎么前往首都大学。
再一次上了公交车后,李寒清他们又被挤成不能自主翻面的咸鱼,就算是这样,他们还得分出精力护着自己的行李。
终于到了首都大学附近的站台,下车后,所有人都疲惫不堪,顾不上自己形象,在原地足足休息了五六分钟他们才终于缓过来。
看着大门上方挂着书写大学名称的烫金牌匾,李寒清他们已经生不起激动的情绪,实在是一路走来太累人了,消磨了他们的热情。
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再不进去报到一会老师们就该下班回家了,他们又没个临时落脚点,只怕要留宿街头。
回家是不可能回家的,不说李寒清,就是章兴国也不太想回去,被公交车挤怕了的他,一想到回去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明天又得像今天这样挤回来,就让人心悸,很有谈虎色变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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