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丹城衙门内,李寒清看着眼前极其庄重的建筑,心中幽幽叹了口气。
明明李新芳都已经自寻了出路不与京城那两人争夺世子之位,因为碰到个不慈的长辈,最后还是被迫被拉入纷争当中。
一母同胞的互相算计害命,还真是讽刺!
山丹城衙门不算特别大,占地不过三亩,有一前一后两个小院子,勉强能容下所有当值办公的官员。
李寒清的到来,被眼尖的小吏老远就通报给了身为城主的李新芳,见自个大儿子一回来就这么着急的找自己,深知他性子的李新芳,立马就明白事情不简单。
“清儿,你很少来为父任职的衙门,你……”静室里,李新芳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最近一段时间,山丹城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这些他都看在了眼里,也做了一定的防备。
“父亲,我回来路过城外的死人庄时,从韩老那里得知城内最近几晚都有江湖武者不走正门,趁夜黑风高偷溜进城,父亲,你可知道此事?”
“这事韩老一经发现,就有托人给我递了消息,怎么,那些进城的武人身份有问题?”李新芳虽一开始没多想,经李寒清提醒后,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李寒清叹了口气,深沉道:“父亲,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些人,是大伯二伯他们找来的。”
“什么?大哥二哥,他们找武者来我山丹城做什么,难道还想除了我取而代之不成?”李新芳大惊,声调都拔高了不少。
“嗯,父亲猜的没错,他们就是大房二房请来的高手,玄游神境的大宗师呢,也不知他们许了多少利益出去,就为了除掉我们三房所有人!”李寒清语气淡淡,仿佛在话家常,然而说的内容,听在李新芳耳朵里,却是那么惊心动魄。
“那,那你祖父,他,他可知情?”李新芳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手段不凡,知道些自己所不能知道的消息,抱着最后一丝期盼,颤抖着嘴唇出声问道。
“知道,但放任不管,父亲,祖父老了,却一直不肯定下永安侯府世子的位置,大伯二伯他们年纪大了,无法再继续等下去,便将主意打在了你的身上,想要图谋你的城主之位。”
经此一遭,李寒清对永安侯李成安印象越发不好,说话直截了当,不会因为他是长辈就遵守那所谓的孝道而替他隐瞒。
“父亲,父亲竟也默认?”李新芳大受打击,浑身真气乱窜,要不是李寒清眼疾手快点了他周身大穴,就此走火入魔都有可能。
“今晚,大伯二伯找的人便会前往城主府找我们的麻烦,到时候父亲安排好人手善后就是,管他是什么高手,胆敢来就得做好回不去的心理准备!”李寒清语气平淡,却蕴藏无限杀机。
今晚,只要来一个他杀一个,来一双他杀一双,若是来了一群,那也不过是枉添几个剑下冤魂而已!
李新芳沉默了半晌,而后才艰难的点头,表示自己今晚会做好一切的善后工作。
事情既已经交代完,李寒清起身告辞,离开了衙门,留出点时间给李新芳,让他平复自己。
毕竟兄弟阋墙,骨肉相残这等人间惨事,不论发生在谁身上,都需要时间去消化,除非像李寒清这样的修行者,心性修为已经到了一定境界,不再看重这些俗世人情。
距离天黑,只剩下一个多时辰,李寒清走后,哪怕李新芳心里再难受,也强撑着精神,提前安排好晚上善后所要用的人马。
幸好他本身就是二品的四安将军,哪怕衙役不够用,还有一些跟他有过命交情的府兵。
将一切安排妥当,李新芳才装作无事的回到城主府。
中午,谢雅琴才派人前往衙门传话,说今晚会在明月斋设下家宴,李新芳怜惜自家夫人体弱,为了不让她担心害怕,回了城主府后,硬生生强逼着自己挤出笑容,来接待小儿子带回来的几位客人。
夜幕如约降临,等明月斋的家宴散后,李寒昌蓦然开口:“大兄,今晚城主府是有大事发生吗?我看府中的守卫,比下午我们刚到家时森严!”
“你在京城,大房二房的人对你怎么样,祖父当年强留你说要亲自教导你,他可有做到?”李寒清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回问了他几个问题。
“我不喜大房二房的人,他们可阴阳怪气了,明明是大伯父二伯父自己要生那么多娃,导致他们资源不够分,一个个却都将矛头对准我,觉得府中偏心,给我待遇太好,至于祖父,他脾气太怪了,我不喜欢他!”
李寒昌本一个半路出家的任务者,对永安侯府众人并没有什么感情,李寒清一问,他就按自己的感觉那么一说,也不觉得自己言语有失。
“我知道了,今晚,咱们城主府有一场热闹可看,一会你看顾着点你那几位朋友,不要到处乱跑,以免被误伤!”
“嗯?!大哥,是不是大房二房的人不安分,生了坏心思想要对付我们三房,我在京城就觉得他们很讨厌,每天不做正事,眼珠子恨不得黏我身上,想要从我身上搜刮好处,没想到我这一离京,竟直接让他们将主意打到了山丹城,简直可恨!”
李新芳在走廊后方,将一切都听在了耳里记在了心里,他原本还对京城心存奢望,觉得他们不会不顾父子亲情兄弟感情,派人暗杀自己,如今,彻底清醒了。
自古以来,一件事但凡涉及到根本利益,不管是什么情,都虚假不可靠,不然他当初也不会为了躲避皇子党争,而离开京城。
皇室如此,他们永安侯府自然也能如此,是他太过想当然了!
亥时刚过,白日隐在酒楼里的那位玄游天境的匪徒,带着自己一干兄弟,直接高调落定在城主府的屋顶。
在他看来,自己有玄游神境大宗师的境界跟实力,对付一个逍遥天境的朝廷二品将军,那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小事。
做事从不遵礼法的他,自然也不通朝廷律法,哪怕心里知道江湖人不能妄动朝廷官员,为了自己这些兄弟的将来,他还是准备越界,直接干一票大的。
反正他们常年如过街的老鼠,被江湖万人嫌弃,如今就算毁约,在江湖上的名声跟待遇,也与之前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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