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江寒昂首,朗声吟诵:“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仅是这两句便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兴趣,一个个盯着江寒。
大才女温瑾瑜心想:咦,果真写的凤凰台,这两句连用三个“凤”字,按理说是极大的不对,但在这里却不显得重复,反显快美。
江寒朗声道:“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
众人都不由得望向了窗外,看到了远处的青山以及江水中的沙洲,这后两句简直将这景色刻画得淋漓尽致,犹如一幅画卷。
温瑾瑜眼波闪动,这几句说的是当年吴王宫殿已被埋在荒凉的小径中,晋时的达官名流如今也沉眠于坟堆中,远处的三山耸立于青天之外,沙洲将流水分成两条。怀古兼又写景,实为佳句。
江寒忽然停了下来,抬头望向窗外的浮云,道:“总为浮云能蔽日,洛阳不见使人愁!”
一时间四周诡异的寂静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细细品味着这首诗。
在场的人多多少少对于诗词都有一些深入的了解,自然听得出这首诗的好,虽说有些地方并不太明白其意思,但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好诗,好诗!”在场年纪最大的汝宁公主站起来击掌,目光闪烁。这首诗必定能成为一首名作,听说这个江寒只是个生意人,竟然有如此才华。
“江公子,此诗极好,但最后为何是洛阳不见使人愁……我有些不解。”温瑾瑜问道。
“诗词,只能意会不能言明,解释得太清楚,反失了韵味。”江寒含糊道,实际上这首《登金陵凤凰台》是李白被排挤离开长安,南游金陵时所作,最后一句也是“长安不见使人愁”,此情此景有些不贴切。
但他腹中诗词有限,能想出这首诗就很好了。
温瑾瑜愣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什么:等等,浮云遮眼应该指的是他自己遇上的困难,洛阳……莫非指的是皇上?见不到皇上,无法实现内心的抱负,因此心有忧愁……这位江公子胸有青云之志!
秦云眠适时站起身来:“我有些倦了,姐姐们继续玩雅令吧,我先走了……”
说完她看了江寒一眼便离开凤凰台。
江寒会意,站起身来,向众女拱了拱手,便跟着秦云眠离开。
“这个江寒果然诗才横溢……”汝宁公主还沉浸在这首诗的韵味中。
“这人倒是好才华。”秦玉骄坐了下来,目光闪烁着,看这少年跟云眠眉来眼去的,似乎有什么奸情……
这人有这么好的才华……本宫回头得查查他的底细,把他从云眠身边抢过来,为本宫所用。
“他胸中似有青云之志,只是却因为某些原因无法一展抱负……读此人之诗,如观其肺腑。”温瑾瑜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心想分明是临时作诗,却作得这般好,就是可惜此人不会下棋。
想到这温瑾瑜摇了摇头,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棋道变化莫测,蕴含天地规律,若是连围棋也不会下,那也只是诗词作得好而已。
诗词,不过是小道耳。
她心心念念的还是下棋。
便在这时,忽地一个少女叫道:“瑾瑜,你快来看看这盘棋!”
“怎么了?”温瑾瑜抬眸,疑惑道:“那不是我刚刚下的吗?”
“不是,你快过来看看!这盘棋好厉害……”
温瑾瑜好奇地朝着窗边那盘棋走去,低头看向棋盘。
这一看,她就愣住了。
而后,她双眼睁大,呼吸屏住:“这盘棋是谁下的?”
……
江寒跟着秦云眠走在江畔,此时江畔长着各种不知名的花,姹紫嫣红,甚是漂亮,还有白鹭在河边觅食。
“江寒,那鸡精你还有吗?”秦云眠清冷的眼神望向江中的沙洲。
“有啊,你那么快就用完了?”
说起这个,秦云眠清冷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委屈:“被我姐姐偷走了。”
“这……待会回去我再送你一瓶。”
“谢谢你……殷家没找你麻烦吧?”
“还没有,不过殷家找了我,想买香露的配方……”江寒心中一动,就将殷连横的威胁说将出来。
秦云眠眼神恢复了清冷:“不用管他们,若是他们找你麻烦,跟我说,殷家在朝堂上有人,咱也不是没人。”
她一副清冷的样子说出老气横秋的话,江寒觉得真是可爱极了:“好,他们应该也知道我和钟离大儒的关系,不敢乱来的,不过……倒是要防止他们派人偷窃我制作香露的方法。”
“你有什么办法吗?”秦云眠问道。
江寒微笑道:“自然做好了准备,制作香露最重要的一步我会交给自己人来,其它的就算让人看到,那也没关系。”
最重要的当然是蒸馏酒精的办法。
每次蒸馏酒精,他都会留意不让别人看到。
当然,就算看到了,短时间内想搞清楚怎么回事也不可能。
“暗香露接下来就能实现量产,到时候我再设法把玻璃做出来,就是暗香露席卷整个市场的时候。”江寒笑道。
“玻璃?”
“和琉璃差不多的东西,比琉璃更透明,更便宜。”
“哦!”
江寒陪着小富婆在河边散步,一边走一边闲聊着。他很享受这种氛围,能欣赏小富婆的颜值,又听着柔柔软软的声音,真是好极了。
忽地,江寒停下脚步,道:“快中午了,请你吃饭如何?”
秦云眠清澈的眸子亮了起来,转过身:“好!”
“想吃什么?”
“下面给我吃!”
“……”江寒道:“云眠姑娘,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有歧义?”
秦云眠满脸茫然,迷糊道:“有什么歧义?”
……
凤凰台,两个时辰过去了,那些国公女,皇室女都走得差不多了。
但温瑾瑜却还坐在那盘棋旁边,目光死死地盯着棋盘,手上拈着一枚白子,停在半空。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思索了两个时辰。可就算如此,手中那枚棋子依旧无法置入棋盘之上。
她脸色越来越白,手在微微颤抖。
旁边温瑾瑜的闺蜜忍不住道:“瑾瑜,别看了,也许这盘棋是别人瞎下的,根本无解。”
温瑾瑜抿着嘴:“不,这盘棋杀机四伏,黑子步步紧逼,杀得白子七零八落,但下白子之人,棋艺亦是极高,有几手妙着,连我也未必想得到……到底是谁摆下这盘棋?”
她死死盯着棋盘,忽然抬头道:“去查一查今天来凤凰台的所有人,一定要找出摆出这盘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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