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朝后退两步,“来人啊,师父被鬼上身了,来人啊,师父被鬼上身了!”
井口悬着的绳子又一阵晃动,王和顺毛了,再晃,他真的要掉井里去了。
又骂一句,“我日你大爷!”
话音落下,一只穿着道袍老猴子,灵活的从井里窜出来,拿起井口放着的一个舀水的铁瓢朝着安休甫就追,
“我日你先人的傻逼玩意,老子一根千年血参,救了一个傻逼玩意,老子那天什么都不做,就该半道上拿着刀子放干你这个蠢货的血!”
安休甫在院子里绕着树跑,但脸上却是在笑。
看来自己这个闲事管的好,管的妙,不然等王和顺死了,将来知道这个抽他血的前因后果,那才闹心。
原来千年血参是王和顺的,这老家伙是用千年血参引诱其他人轮番抽他血,拖延时间,来引起祁雨松的注意。
这老家伙也差点成功,可惜马彩彩和祁雨松没有打起来。
王和顺是真的怒了,追了仅仅两圈,就追上了安休甫,眼瞅铁瓢就要落在安休甫背上,
“啪——”
一声响,是一块石头砸中了王和顺脑门。
王和顺金皮铁骨,石头撞他脑门,完全是鸡蛋碰石头。
但王和顺还是谦虚的惨叫了一声,
“哎呦——”
接着捂住了脑门。
安休甫停下脚步,“师父,撞树上了?”
下一刻,一块石头从安休甫头顶飞过去。
石头飞过去后,安休甫才把脖子缩缩,
“师父,这后院好像闹鬼!”
那只喜鹊开口,“傻狍子!”
安休甫看到是那只喜鹊,一脸惊喜,“多谢师祖仗义出手,来的太及时了,我师父想不开要跳井。”
王和顺一翻身朝着喜鹊跪下,“师祖啊,他们要杀我,他们要弄死我!师祖,你救我啊。”
喜鹊声音平淡,“弄死是你学艺不精,下辈子投胎不要懒散!”
安休甫,“对,如果改不了懒散,就跟师祖一样,投胎当一只喜鹊。”
院子花坛一块泥巴直奔安休甫而去,安休甫弯腰躲开,抬头眉毛一挑,“我给你面子,一直喊你师祖,你要是再偷袭,我现在去买除虫剂,弄死你!”
喜鹊翅膀挡住脑袋,“你个傻逼玩意!”
安休甫看向王和顺,“你把刚才的话说完啊,谁要弄死你,不然死的没有一点警示意义!”
喜鹊翅膀放下,歪头盯着安休甫。
安休甫则是一脸认真盯着王和顺。
王和顺开始讲三个人被酒鬼杀,这份业债在他身上。
本来这不是什么大事,他可以用明宿六壬轻易算到,杀那三人的酒鬼在哪里,但不敢出去解决。
明宿六壬不是只有他会,祁雨松的徒弟焦素贤也会,他一旦使用明宿六壬九成九会被焦素贤施法破坏,他要是被天道反噬,那就万劫不复了。
今天一早上祁雨松就在他房间,他只能躲到这口井里躲避。
周围突然灌木抖动,喜鹊站直身体,语气阴森的说道,
“玩老子?偷学明宿六壬?你们找死!”
这一句话内涵了三个对象,
第一,玩他的是祁雨松,祁雨松昨晚躲在女弟子床下吸引它注意力,结果让其他人在七星潭杀人。
第二,偷学明宿六壬,是说焦素贤。
第三,你们该死。是说的祁雨松有关的所有人。焦素贤是祁雨松的徒弟,明宿六壬可能不止焦素贤一个偷学了。
安休甫看向王和顺,“行了,你现在可以去跳井了,你的麻烦太大,超出我能救助的极限了。”
喜鹊本来一身怒气,可还是被安休甫这个逗比给逗笑了,“你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谁需要你救助?这里不是有老祖我?”
安休甫,“明宿六壬应该都被祁雨松批量印刷了,焦素贤都会,你怎么救啊?”
一句话,安休甫就把焦素贤的锅,全部甩给了祁雨松。
喜鹊歪头,“小子,你怎么这么得意?那你说说你的建议,你要是没有更好的建议,我把你塞井里!”
安休甫一愣,“我得意了?你是找茬吧?我也没有说我自己有主意吧?”
喜鹊,“你有!你的表情充满对我的鄙视!”
安休甫,“不用你塞,我自己到井下待着。”
说完就朝着井边走去,喜鹊给整不会了。它觉的这个小子面相有些贱,肚子里坏水多。所以言语刺激一下,看看这小子有没有什么法子。
安休甫走到井边朝着井下看看,回头看向王和顺,“明宿观这么大,你为什么非要躲在这里?”
王和顺盘膝坐在地上,“翠翠就是跳那口井死的,我如果跟她死在一口井里,也算好。”
安休甫坐在井口,点燃一根烟,仰头看着喜鹊,“你还真等我给你表演跳井?”
那只喜鹊落在井边挂水桶的木桩上,抖抖翅膀像是在沉思。
安休甫侧头盯着井下看看,他还以为王和顺在井下藏了什么,本想下去看看的,现在没有必要了。
安休甫,“师祖,祁雨松和焦素贤在道观里不?”
喜鹊歪头,“如果在,我现在就去弄死他们!
言外之意就是两人都不在明宿观了。”
安休甫看向王和顺,“你以后跟着谁混啊?你这要是不选择一个靠山,今天酒鬼不弄死你,明天吊死鬼,水鬼也弄死你。”
喜鹊用充满威胁的口吻盯着王和顺,“要是有跟那些人拉帮结派的念头,老子现在就弄死你!”
安休甫,“师祖,你离不开道观,他肯定不能一直在道观里,不选边站,能行吗?”
喜鹊思考一阵,“选卢孝通,其它几个我看着就讨厌,你跟卢孝通孙子不是关系也挺好?”
安休甫摇头,“选卢孝通跟没选一样,卢孝通孤家寡人一个,而且不在宁绪,对他没啥帮助。”
王和顺,“现在咋办啊?那三具尸体就能放两天。”
安休甫,“跳井吧。”
喜鹊翅膀一挥,安休甫后脑门像被人拍了一巴掌,“让你想办法,你动动脑子成不?”
安休甫摸摸后脑门,看向王和顺,
“你前几天不是用蒲世度的身体救了任莫跃大师兄?你现在把这个身体让出去。藏兵阁那么多鬼,让他们替你把业债抵消不就行了?”
喜鹊又歪头,脑袋歪着歪着,身体失衡从木桩上掉了下去。
扑腾几下翅膀再次飞回木桩上,“小子,你当着我的面,这么坦白,不怕我现在把你塞井里?”
王和顺早就跟他解释了,说安休甫那天打鸟,目的就是让它把自己驱逐出明宿观。而且也说了任莫跃,就是马彩彩用蒲世度的肉身解除的那个诅咒。
安休甫却浑不在意,
“不用激将法,你能把他扔到明宿观外?任莫跃是明宿观的未来,现在帮他一把,他将来肯定念你的好。”
喜鹊,“你是嘴硬到底了?”
安休甫眉毛一挑,
“你问问他,他去过穆达县没?还有,你是他们师祖,你徒子徒孙要弄死我,我找你理论,有错吗?”
喜鹊翅膀朝后,来回踱步,看着很神气。
安休甫这番反问,听着舒服。那几个家伙再混账,一身本事多多少少,也有他的功劳。
王和顺已经从地上站起来,压低声音说道,“师祖,小安的法子可以试试,您觉得呢?”
喜鹊,“行是行,但只能解决一时,他们要是再出这种下三滥招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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