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中断过的收徒大典,被迫强行中断。
记名弟子去食堂吃饭。
明宿观的几个堂主和内门弟子开始紧急改造藏经阁。
王和顺从明宿观地宫内取了五个风铃和一份师父契约。
几个内门弟子,把五个风铃挂在藏经阁的三到七楼的屋檐下。
藏经阁和摘星楼一样高,楼其实只有三层,上面四层只是为了建筑造型而添加上去,并不具备实用价值。
这也是为何沈青宣总是口误,把藏经阁和摘星楼说成塔的原因。
下午五点,收徒大典继续进行。
一张供桌挡住通往藏经阁的台阶,只留一人过去的通道,这个通道还被安休甫挡着。
供桌侧面还有一张矮桌,赵文启盘膝坐在小桌前。
七十八个弟子在藏经阁外,排成百米长龙。
四个堂主在墙边坐着喝茶旁观,内门弟子也靠墙席地坐着观摩。
五点半点,师徒契开始:
第一个中年女人走到七星楼台阶跟前,朝着七星楼双膝跪下叩首。
起身之后,王和顺拿着浮尘抽了这个女人肩膀一下,
“叫什么?”
中年女人,“阴如萍!”
王和顺,“阴如萍你可以离开明宿观了,纠缠你的恶鬼没了!”
阴如萍一脸惊骇,“师父?这,我什么都没有学啊?”
王和顺,“刚才明宿观内出现了轮回通道,纠缠你的恶鬼被轮回通道收走了。你的学费,你明日可以来跟你二师兄取,这几日白龙道的工钱,你也可以如数拿走。”
阴如萍犹豫一下,再次跪下,“师父,我想学道!”
王和顺手里一把碎骨朝着供桌一抛,盯着看看,之后又拿着浮尘再打阴如萍另一侧肩膀,
“起来吧,你没有修道的根基,在这里学不到什么的。你这一世富缘很厚,力所能及,多行善事!”
阴如萍拜倒,“师父,学费我捐给明宿观”
王和顺打断阴如萍,“这里不收香火钱!多行善事,不是让你把钱捐给不需要钱的人!你以拜师,明宿观只要我还在,这些师兄师姐还在,你遇事随时可以登门!记下了吧?”
阴如萍,“师父,阴如萍记下了。”
王和顺,“可以在道观内随处走走,也可以通知家里人来接你。”
阴如萍再拜后,朝着一旁走去。
第二个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男人衣着讲究,隔着老远就朝着王和顺行三跪九叩大礼。
王和顺仰头倾听,楼上依旧没有听到风铃声。
拿着浮尘拍男人肩膀,
“叫什么?”
男人满脸堆笑,“师父,阮新泉!”
王和顺,“上面风铃不响,就是说你的恶业,也被轮回带走了。学费全额退还,白龙道的工钱,也一并找你二师兄领取,你可以自便了。”
阮新泉,“师父,能给我算一卦吗?”
王和顺笑笑,抬手供桌上的小骨头收入手中,再次抛出,盯着看一阵,笑着说道,
“给你没什么建议,功利心别太强,不然小心不得善终。”
阮新泉眼睛一亮,接着神色又黯淡,“师父,你说我不争?”
王和顺,“别过度理解我的话,要是不争,跟咸鱼有什么区别?你都五十出头了,到了知天命的年龄,你自己可能比我更清楚,我指点你什么。”
阮新泉跪下,说起之前的嬉皮笑脸,“师父,我能不能以后也常来这里?”
王和顺,“自己买茶水,我就让你进门。”
阮新泉朝着王和顺连续叩头三次,起身之后,眼里全是泪水,
“我以为我,我以为,我以为我要下地狱。”
王和顺,“你一直都在岸上,不需要回头,去吧!”
阮新泉又笑了。
朝着阴如萍快速走去。
远远观看的冯书艺说道,“他是一个当官的吧?”
杨近秋,“应该是,也应该是一个有个故事的人。”
冯书艺,“肯定是个贪官,不然怎么能缴的起明宿观的学费?”
杨近秋,“我觉的咱们还是尽量别用对错两种态度评价一个人,我能看到这个人很痛苦,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的时候,活着跟活的好,是两种生活。”
卢孟手凑到杨近秋跟前,“我是不是活的很痛苦?”
杨近秋一个白眼,“我只能看出你很贱!”
卢孟绕到冯书艺侧面,“书艺,我这个人很有内涵,也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就是思考的有些多,所以我比同龄人都要成熟,你有没有发现我”
冯书艺摇头,“卢孟师兄,你太能说了,咱们先别聊了。”
卢孟有些郁闷的闭嘴。
第三个人跪在王和顺跟前,王和顺卜了一卦,之后就冲着那人说道,
“离开明宿观之后,不要再来宁绪!”
那人抬头,“师父,不来宁绪?我,我的身家都压在宁绪了,师父我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王和顺摇头,“我只能跟你说这么多,退下吧。”
第三个人离开。
接着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这些人里面,被王和顺邀请可以再来明宿观的,只有四个人。
三个人,王和顺占卜之后,连结果都没说。
第十二个人是一个三十岁的女人,看着一脸疲惫。
女人离的王和顺八米就开始行礼,可是在离的王和顺五米时候,七星楼上传来风铃响声。
女人听到风铃响,一下子就瘫软在地上,
“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没事,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啊?”
王和顺仰头,“起来,那是七楼的风铃响,你有修道的根骨,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修道,或者离开。”
女人一骨碌站起来,“我,我要离开,我要离开。”
王和顺,“你叫什么?”
女人急切的说道,“葛琼辉!”
王和顺,“走近一些。”
女人又要继续行三跪九拜。
王和顺阻拦,“你直接到我跟前。”
葛琼辉起身走到王和顺跟前,王和顺把小骨头朝着桌子上一扔,眼睛微微眯起,
“我劝你留在这里修道,如果离开,你可能一无所有,再想踏入明宿观,你连学费都凑不齐。”
葛琼辉盯着桌子问道,“师父,能不能告诉我,我,我这笔钱,是不是还是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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