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休甫,“高先生,你先别激动,我来这里就是解决此事,你能不能说说高沛父亲怎么死的?”
高沛撞邪的症结找到了,但安休甫需要知道高沛未来能不能托付眼前的高邦达,所以他必须知道高邦达杀人的全过程。
高邦达请安休甫进屋,客套不赘述。
高邦达十年前开物流公司,一车高价值的货物自燃,损失高达二百多万。
他砸锅卖铁,只还上一百万,剩下的钱实在无力偿还,债主追的他躲到南方一年多。
后来是钱礼兵、桑儒四处筹钱,把这件事给摆平。
他再次回到德尔汗,也想过重操旧业,但这个行业竞争太激烈。
熬了一年多,不但没有挣钱,老婆也跟人跑了。
离婚之后,他听说出海能挣大钱,就跑去当海员。
结果去了干了半年多,才知道自己上了一条黑船,上船容易下船难。
这期间他见过好几个人生病后,无声无息消失。
熬了一年多,钱礼兵和桑儒也以船工的身份,上了这条船。
而他当时已经在船上等死,腰扭伤起床都成问题,船靠岸,却不送他下去医治,而是把他关在船舱里。
船离岸第三天,桑儒和钱礼兵就找到他。
之后就跟船上的打手动起手来,过程他没有赘述,但那一场打斗最后的结局是船上的人都被他们三个杀了,包括那些海员。
那些海员已经被训成了走狗,帮着开黑船的老板,对付他们三个。
他是杀红眼了,那些跟他一起吃喝一年多的船员,他也没有放过一个。
高邦达强调那些海员的死,是怀疑纠缠高沛的是那些海员。
他们三个都不会开船,船在海上第五日可能触礁了,船里进了水。
他们三个拿着救生圈跳海后,他和钱礼兵都被救了,但是桑儒失踪了
他和钱礼兵回到清远后,一起开了一个石材店,正好遇到德尔汗城市改造,他们兄弟一年之内就翻身了。
翻身后,他就把桑儒的儿子接来当自己的养子。
他跟桑儒的妻子因为养子来往密切,为了给高沛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就结婚了。
他也知道很多人骂他,钱礼兵跟他也断交了,兄弟因他而死,他却把兄弟的老婆给睡了
但即使兄弟反目,钱礼兵同样把高沛当成自己亲儿子,高沛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两家跑
高沛一直被鬼缠身,钱礼兵和高邦达一直都在竭尽所能的四处求人帮忙。
半个多月前,宁绪那边打电话,让补缴费用,他手头没有现金,这两天才把车卖了,钱马上能到位,希望安休甫能等两日。
故事就是如此,安休甫听完,悬着的石头落地。
高邦达说这些时候,那脸上的虔诚不会作假。
杀人这种事,给安休甫坦白,也是想彻底解决高沛的麻烦,他自己可以死,但不能让高沛有闪失。
高沛后续问题不存在,安休甫带着高邦达去解决当下的问题:
两人来到贝贝家门口,安休甫指指楼上,
“高沛不是被鬼上身,是这家的那个小孩在控制高沛,他觉的高沛长的高,长的比他大。”
这就是孩子的心理,贝贝觉的高沛心肠好,而且长的高高大大,他要是长成高沛这么大,就不会有人敢欺负自己了。
安休甫,高邦达愣一会儿,接着苦笑,
“贝贝在折腾我家高沛?这,唉——,应该是,肯定是!唉,这我没人往那方面想。”
安休甫问道,“这一家人怎么回事?能不能跟我说说?”
安休甫是圣母心泛滥了,他小时候家庭稀巴烂,所以看到类似的情况,由不得想刨根问底。
高邦达,“那三愣子不是什么好鸟,打架抢劫,收保护费,什么事都干”
又是一个故事:
三愣子不是怂包,而是一个地痞流氓。十年前高邦达开物流公司,一半利润要孝敬这个三愣子,三愣子在德尔汗没人敢惹!三愣子老婆小云,是他抢来的一个大学生,被他关在家里生了两个孩子,才让出门。小云被地下室关的太久,所以精神上有病,一旦动怒,就会失去理智。
三愣子在两年前做拆迁队时候,被房主后脑勺打了一棍子,从那之后,就成了现在这副德行。
而那个小云因为长的漂亮,所以三愣子以前的手下跟她经常乱搞,那些手下家属不干,跑来跟小云闹。
小云发起疯来,两个男人都不是对手,所以找茬的,九成九被那个小云打的住院。
所以这三愣子家,隔三差五有警察关顾。
至于那两个孩子,因为是三愣子的种,没人同情那两个孩子,也就他家高沛一天接济
这个故事讲完了,高邦达准备进去找贝贝谈谈。
安休甫问道,“你打算怎么谈?”
高邦达声音凝重,“三愣子家的两个娃,我也养了。”
安休甫,“你把两个孩子送到福利院,应该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高邦达想了想,“那孩子没危险吧?”
安休甫,“危险不大,影响不了大人,只能影响孩子的神智,他年龄再大一点,这种能力就会消失。”
高邦达想了想,“道长,还是我自己养。一个也养,三个也养了!我是对三愣子没啥好感,但说句实话,我开物流公司那会儿,沿路都是地头蛇,要不是他罩着,物流公司也开不成。就这么定了!”
安休甫点点头,“你考虑清楚,如果自己家里情况不允许,不要勉强,我虽然来解决麻烦,但不是来看你做善事,量力而行,也是积德。”
他担心高邦达收养两个孩子,只是做给他看。如果这样,真的没有必要。
高邦达呵呵笑笑,“我家高沛那么心善,肯定不会是短命鬼。”
顿了顿问道,“道长,是不是解决了这个之后,我,我,我要把后续费用结清啊?”
安休甫只是知道,明宿观要从进入的每个人身上榨取一百万,但细节他不清楚。
不过高沛不是明宿观的财产,早就被他从响铃堂赎出来了,安休甫笑着低头看看自己裤子,
“我跟高沛都穿一条裤子了,免了吧。车你也别卖了,他一天吹他爸爸多厉害,高沛不变成低配了?呵呵”
高邦达哈哈笑,“钱礼兵给起的,我觉的太随意了,但喊着喊着,也觉的顺耳了,呵呵”
安休甫笑着朝着面前的二层楼看看,
“行了,你上去谈,不行我再出面,你别有压力。”
高邦达点头,“道长你都说清楚了,剩下的我能行,贝贝也不是一个坏孩子,我的车一直不锁车门,就是怕他外面挨冻,车子前段时间刚卖了,我还想着再买个二手车放我家车位那里,这天说冷就冷了。”
说完推开大门,走进去了。
安休甫第二次进入院子里,没进屋,就在院子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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