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风会结束后，胡振华于深夜紧急约见齐书桓。
会议的内容，不可能瞒过保密局，所以，胡振华根本没打算隐瞒。
他的一贯作风是：搞阳谋。
光明正大的搞。
齐书桓风风火火的来了。
此时此刻，不仅是保密局，整个当局高层全都忧心忡忡。
不仅仅是因为ta集团将全面倒向社会主义正义，更因为米国的态度转变。
魔都战役的失败，令西方彻底失望。
当局感觉自己要被抛弃了。
齐书桓风尘仆仆，头发凌乱，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疲惫，才一见面，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振华，来之前，我已经做好了被你诱捕的准备，你若投共，兄弟甘愿拿头颅替你换个前程！”
胡振华冷哼一声，
“你既有此心，那我只好效仿荆轲刺秦王，孤身北上！风萧萧兮易水寒，振华一去兮不复还！”
说完，老胡起身，将一把水果刀扔到了齐书桓在脚下，那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自己把头颅割下来，给我当北上的投名状吧。
胡振华点上一根烟，斜着眼调侃道，
“你说我要提着你的头颅，能见到那边什么级别的军官？”
言外之意：你的级别太低！
齐书桓面色一红，嘿嘿笑了起来，
“振华，我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你没听出来，我也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齐书桓捡起地上的水果刀，丢在桌子上，顺势坐到老胡身旁，笑道，
“曹聪的事情已经摆平了！”
“哦？”
胡振华没有问，而是等着齐书桓主动讲。
“我向上面汇报，说曹处长在崇南机场附近不见了，下午两点，有一架运输机坠毁在东海！曹处长在香江养有外室，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曹处长经常往那跑。”
胡振华听懂了。
那架坠毁的运输机，一定是齐书桓的杰作，在报告中，曹处长一定坐在那架运输机里面。
海面波涛汹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局就是想查，也没有任何线索。
更何况，保密局现在哪有那闲工夫。
胡振华吐出一口烟圈，笑道，
“曹处长，是不是保密局历史上任职时间最短的处长？”
“正是！”
“创造历史之最的人呐！”
齐书桓表达了自己的诚意，胡振华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齐哥，这么晚请你来，是因为有紧急状况，我在调查中发现，工业区被渗透的相当严重。晚上，我召开了一场全体会议，发现党国忠贞之士寥寥无几，工业区的形势，很严峻那！”
齐书桓笑的意味深长，
“都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货色，只要你愿意，弹指可灭！”
这句话，倒是事实。
斗争，比拼的不是谁的人多，而是谁组织起来的人多。
就比如此时的工业区，哪怕里面隐藏着10万地下党。
只要他们没有组织起来，段龙也可以通过分割的方式，将他们逐个击溃。
但如果他们组织了起来，10万人可以带动20万30万甚至更多的工人。
所以在战争中，我们经常看到两个士兵押送几十名俘虏的情况。
这就是有组织和没组织之间的区别。
胡振华一番吞云吐雾后，淡淡说道，
“清除他们容易，可以后呢，我的投资怎么办，欠了大笔贷款怎么办？”
老胡起身，拿出一份地图，摆放在桌面上，
“上面标注的，是兵工厂的位置，目前，工程师正在秘密拆卸里面的核心设备，为了掩人耳目，我希望三天之后，你们能出动飞机，将目标夷为平地！”
齐书桓双眼微眯，猛抽了几口烟。
他已经明白了胡振华的意图。
这是一出戏，胡振华唱的是红脸，当局唱的是白脸。
表面上看，ta集团要把兵工厂留给红色方面，但他们转头把核心设备拆走，然后工厂被反动派炸毁，死无对证！
齐书桓安心不少。
胡振华这么做，恰恰说明，他并未叛变，只是被套住了，情非得已。
也是，老胡罪行累累，要是落到那边，绝对会被点天灯！
“齐哥，我这次亏惨了，闹不好一辈子都翻不了身，接下来，我会频频向那边释放善意，一方面，是为了麻痹那边，为兵工厂的撤离赢得时间，另一方面，也是现实的无奈。以后恐怕不方便与你见面，所以我们必须约定好联络方式，如果你们保密局有什么潜伏人员，抓紧时间派过来！”
“你怎么会亏，那边的需求不是很旺盛吗？”
胡振华白了他一眼，
“买家有两个，我才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买家只有一个，你觉得我还有话语权吗！我不知道能和他们周旋多久，或许半年，或许几个月，能收回一点是一点吧，但愿上苍怜悯，让我多坚持一段时间！”
齐书桓指了指西方，
“米国方面？”
胡振华闻言，表情缓和了许多，
“如果不是有他们的支持，我会立即全面撤资！”
齐书桓见胡振华手中的烟头即将燃尽，又递了一根，问道，
“不知卡特对你的支持力度有多大？”
“非常大，要钱给钱，要物给物，要人给人！米国方面对工业区寄厚望，经济和货币的手段，更为隐秘，也更有诱惑！齐哥，我提醒你两句，别再触怒他们了，否则我就是想帮你们说话，他们也不会听。”
齐书桓突然抓住胡振华的手，问道，
“米国有没有可能继续支持我们？”
齐书桓看似随意的一抓，其实大有深意，他握住了老胡的手腕，实际上是要通过脉搏跳动情况，来判断胡振华是否说谎。
因为人在说假话时，血液流通加快，会令脉搏跳动的频率更高。
胡振华已经识破了他的小伎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当然有可能！齐哥你放心好了，这个天大的功劳只能落在你头上，到时候别说处长，就是局长，你也不是不可能！”
齐书桓闻言，激动的方寸大乱，胡振华反向感受到了他脉搏的剧烈跳动。
“振华，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些？”
胡振华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周围，这才压低声音，小声说道，
“我和卡特谈过，他表示：只要当局表现出自己的价值来，米国依旧愿意大力支持！”
“是吗？这真是个好消息！”
胡振华眼珠子一转，小声说道，
“我制定了一个计划，可以令当局展现自己的价值，前提是，当局有壮士断腕的勇气！你们必须幡然悔悟，重新做人！”
齐书桓原本心潮澎湃，但听到‘重新做人’四个字，马上反应过来，
“振华，怎么感觉你在骂人啊？”
“有吗？当局里有‘人’？”
没有人，难道是畜牲吗！
齐书桓被噎的无言以对。
胡振华半靠在沙发上，一拍自己的脑袋，
“齐哥，你是例外！”
齐书桓打了个哈哈，问道，
“是什么计划？能不能给个透露一点？”
胡振华的大脑急速运转，转瞬之间有了对策，笑道，
“这个计划，叫癞蛤蟆计划，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那个癞蛤蟆！或者叫烂泥计划也行，烂泥糊不上墙的那个烂泥！”
齐书桓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狗屁的计划！
只不过是你想找一个骂当局的借口而已！
“振华，哥知道你心里有气，可骂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没有骂人，我骂的是畜牲！”
齐书桓：&％
胡振华骂完人后，心情好多了，笑道，
“米国人的底线是：败而不亡！我言尽于此，你赶紧走吧，如果让人看见你在我这里，影响不好！”
齐书桓再次抓住胡振华的手臂，问道，
“什么叫败而不亡？”
“字面意思，你要是理解不了，报上去！还有，我的计划是真实存在的，代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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