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评价历史，必须站在特定的历史环境里。
胡振华一直搞不懂，一个上能登顶太空，下能潜入深海的大国，居然解决不了牙膏、香皂？
老胡带着卡巴斯基参观ta公司的日化、纺织、小电器工厂，意图将这些产品打入北极熊市场。
卡巴斯基表现的兴趣盎然，多次邀请ta公司去投资，但都被老胡以资金缺乏为由婉拒。
在投资界有一条铁律：和北极熊做贸易可以，但如果去投资建厂，绝对死路一条！
胡振华同样很热情，多次表达了用工业品换原木的愿望，但被卡巴斯基婉拒，他的理由是：这些东西我们都能生产。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北极熊，那就是好养活！
不说别的，就说香皂，胡振华拿到的对方销售的产品，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洗衣服用的肥皂！
四四方方，板板正正，除了香皂的基本功能（去污），没用任何美感和香味。
而ta公司生产的香皂，圆润美观，还有多种香味。
百灵日化的经理康杰见老胡又一次推销失败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卡巴斯基还是那副态度：这玩意我们自己能生产！
这句话，杀伤力太大，老胡几乎有了应激反应。
趁着卡巴斯基观看生产线的工夫，康杰将老胡拉到一旁，抱怨道，
“董事长，剩下的生产线就没必要带他们参观了吧，反正他们也不买。”
他见老胡捏着下巴看着窗外，继续劝说道，
“咱们这可是半自动生产线，定制、改进，花了老鼻子钱，就是放在全世界，也处于领先地位，万一被他们学了去，岂不是亏大了！”
胡振华这才收回目光，心事重重地说道，
“当一条路走不通的时候，咱们可以换条路！”
“什么意思？”
胡振华使了个眼神，兰世安不动声色地警戒起来，不让人靠近。
“康杰，你要搞明白一点，与咱们合作交换木头的，是远东边疆区，而卡巴斯基，则代表的是冬宫！”
康杰一点就通，联盟政府的路走不通，那就走地方政府的路！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起来，笑道，
“我明白了，回头，咱们派个推销员跟随东方经贸公司去接收原木，咱们这么好的产品，我就不信北极熊不喜欢。”
东方经贸公司，刚刚成立，是ta公司与北极熊贸易的中间方。
胡振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你这么想就对了，为了快速打开市场，你可以用关爱儿童的名义，给当地学校捐一批香皂。”
“捐？那得花少钱！咱们的产品根本不愁卖，有这个必要吗？”
胡振华被噎的哑口无言。
这些个子公司的负责人，大都是技术出身，搞生产那是没的说，让他们做营销，有点赶鸭子上架。他们的思维，还停留在做产品阶段。
老胡定了定神，决定提点他两句，于是说道，
“贵省有有一种酒，叫茅，口感纯正，入口绵柔，你听说过吗？”
康杰是东北人，一直在关外生活，自然不可能听过这种酒。
胡振华了然，解释道，
“酒香也怕巷子深！你的东西再好，也得别人知道才行！就拿香皂来说，你送给学生，媒体会不会报道，还有，学生的父母、邻居会不会接触到香皂，他们会不会去买？这就是宣传！”
“康杰，你记住一句话：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这是互联网思维，康杰虽然无法触类旁通，但却明白了其中的奥妙和操作方法。
康杰正要提问，远处的文莱朝老胡招手，示意他过去。
卡巴斯基似乎对生产线很感兴趣，问东问西的。
文莱等老胡走过去，问道，
“卡巴斯基先生询问，能不能采购一套香皂的生产线？”
胡振华的大脑极速运转起来，片刻后，他就有了决定，
“当然没有问题，具体的价格，请他派人和康经理谈吧。”
毫无疑问，这套生产线，绝不会设在远东，而会放在欧洲的人口聚集区。反正和自己也没有冲突，因为ta公司要开拓的，是远东市场。
对于日化企业来说，核心竞争力不是生产线，而是产品研发。目前，百灵日化只研发了艾草和薄荷两种香味的香皂，配方白送给他们都行。
卡巴斯基得到许可，有点得寸进尺，问道，
“也用木材支付，可以吗？”
“可以，但你们必须先付一笔定金，而且必须尽快把木材给我运过来，ta公司急需资金周转！如果你们人手不足，可以请东方贸易帮忙。”
卡巴斯基只是点头，不置可否，因为这涉及到人员的出入境问题，需要上面批准。
老胡根本不担心北极熊会拒绝，因为他不见兔子不撒鹰，不给原木，你就别想运走橡胶和生产线，卡巴斯基未必等的了，到时候必定涉及担保问题，东方贸易为了维护自身利益，肯定要催促卡巴斯基加快砍树的进度，北极熊的人手可不那么充足，嘿嘿。
具体细节，让下面的人去谈，老胡和卡巴斯基只定基调。
香皂参观完，众人又去参观了牙膏生产线。
毫无疑问，卡巴斯基又采购了一套。
在接下来的参观中，这个慷慨的斯拉夫人开启买买买模式。
北极熊在战争中损失了太多的人口，劳动力严重不足，在需要繁重劳作的农业领域，妇女是主要力量。
所以，这种节约劳动力的半自动化生产线，非常适合他们。
也不知道卡巴斯基是打算赖账还是怎么的，就算按照优等红松来结算，他欠的原木总数，已经高达上千万立方米！
胡振华很疑惑，都说毛熊的轻工业不行，但从卡巴斯基的态度来看，他们的治国精英中还是有眼光的，怎么轻工业就发展不起来呢？
怀揣着疑问，老胡问道，
“卡巴斯基先生，贵国在轻工业领域似乎有些薄弱，不知道你们是否考虑过要加大投入？”
卡巴斯基的目光从生产线上移开，笑道，
“农业和轻工业的发展离不开发达的重工业支持，只有先发展好重工业，才能为轻工业和农业提供必要的机器设备、原材料等，从而推动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
这种‘先重后轻’的发展思想，我国也是如此，原本是没有问题的，但北极熊在发展过程中，太过重视重工业，导致轻工业长期得不到重视和投入。
有一个词语叫‘上有所好，下必甚之’，在北极熊，优先发展重工业是政治正确，即使有个别想加大轻工业投入的领导，也孤掌难鸣。
一个国家的政策是有惯性的，大政方针一旦确定，后人再想改变国家的运行轨迹，千难万难。如果在古代，这叫‘祖制’，改变就是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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