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秋堂道:“斗法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这本就是一个玄术师的时代,若能先以玄术斗法摧毁我们的信念,的确是一本万利的好办法,但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洛秋堂虽上了战场,可依旧没有穿铠甲,一副书生的打扮,还背着他的书篓子,但说出的话却是格外硬气,彰显出他本身的不俗。

    “没错,我们也不好惹。”

    燕子川附和,身后的年青一代玄术师们更是一脸的战意高昂,摩拳擦掌,斗法便斗法,不上场,谁也不知道输赢。

    既然周朝已经看穿了敌国的意图,燕大元帅也不废话了,直接道::“你们想与我周朝玄术师先斗法?”

    敌国国师这才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道:“没错,主要还是我大楚的玄术师们,比较仰慕沈家后人的风采,说,若此生不能与沈家后人一战,实在遗憾,但本国师想着,今日一战之后,说不定那沈家后人就要被鬼军所杀了,所以便成全了他们,怎么,周朝不敢?”

    燕大元帅冷笑:“说话莫要阴阳怪气,你们不过是想试探我周朝的玄术,我等也想见识见识你楚国的玄术,若是怕了,岂非让你们笑话了,只是要怎么斗,我周朝说的算,你们敢吗?不会就只是一群,只会制定规则的小丑吧?”

    “小丑……”

    “小丑……”

    敌国国师大怒:“好,规则你来定,我便听听你能定出个什么规则来。”

    燕大元帅胸中早有决断,道:“你我双方摆下阵台,玄术师攻城,本帅知道,以你那卑鄙的性子,必然是安排了绝顶的刺客来刺杀本帅吧?咱们斗的便是你我的项上人头,攻城期间,谁的刺客先行得手,便算谁赢,输者,即刻败走认输,可敢?”

    “元帅不可……”

    周围将士一惊,元帅竟以自己的项上人头作赌!

    燕大元帅道:“有何不可,说的好像咱们若输了,我这项上人头就能保住似的,儿郎们,这一仗,好好的打,本帅的这颗人头可就拴在你们的裤腰带上了,可别给我丢人了。”

    “是。”

    见燕大元帅还能如此谈笑风生,众将士登时肃然起敬。

    君不言道:“元帅果然不愧为十三侯之首,放心吧,这一战,我等必然使出全力。”

    “一切,按我们之前部署的计划行事,不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我们的计划不变,”燕北提醒。

    众将士默默点头。

    “有何不敢,”敌国国师冷冷一哼,同样一副决然之色,因为他们双方都知道,敌国能否继续在周朝攻城略地,全看这一战。

    而周朝能否守住疆土,收复失地,也全看这一战。

    而此番敌国来犯,最大的倚仗便是有一玄术种族归顺了敌国,便是要仰仗术法,力压周朝,报这百年来的所有仇怨。

    当然,敌国还有一个梦想,梦想,失去了沈云鹤的周朝,玄术师力量已经慢慢衰退,曾经辉煌的十三侯,如今也都成了一群酒囊饭袋。

    敌国便可攻城略地,去他们周朝京城看看,毕竟,那里曾经都是前朝的疆土,前朝天下被一分为二,楚国占据的地方,便是前朝的都城。

    所以楚国一直都以正统自居,认为周朝才是逆贼,奈何,百年前周朝有一个沈云鹤,一人便为周朝守住了国门。

    楚国也只能饮恨星河之外。

    而周朝看楚国,则才是真正的乱臣贼子,前朝余孽,周朝的建立是民心所向,天地龙脉轮转的结果,你这前朝余孽还敢在此群魔乱舞。

    “咚咚咚……”

    急促的战鼓声再次响彻云霄。

    周朝这边也开启了阵台,沈琼枝为主,洛秋堂与君不言为测,燕子川持长枪护法在一旁,此刻众人双目如电,紧紧盯着敌国的阵台。

    就见敌国国师已经退居到了后面。

    而敌国的阵台前,也多出了两道身影,分别是一个跳舞的妙龄女子,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人。

    “那女子应该是玄舞师,那中年男人,若猜的没错,便就是金石阵的主人了,”君不言猜测。

    因为那中年黑衣男人从一上来,目光就紧紧盯着沈琼枝,仿佛看到宿敌一般。

    “不知哪里来的野路子,也配觉的,沈家后人是他的宿敌吗?别上前一招就给打的屁股尿流吧,”燕子川则无情嘲讽了一句。

    他声音很大。

    那中年黑衣男人闻言,立刻面色一变,眼底露出阴毒之色,“黄口小儿好生牙尖嘴利,我修行阵法几十载,岂会败给你们几个小娃娃。”

    燕子川于是来劲了,笑道:“诶呦,你这不是自爆其短吗?金石阵便就是被比你小一轮的沈家后人破的,你一个倚老卖老的上来跟我们斗法,不觉得丢人,反还觉的很光荣是吧。”

    “哼,不与你们口舌之辩,咱们手上见功夫。”

    黑衣中年男人冷冷一语。

    “不可轻敌。”

    燕北提醒了一句,双方鼓点越发急促,就见敌国那妙龄女子,已经在法阵前翩翩起舞,只是她的五步十分怪异,给人阴森恐怖之感。

    “妖女。”

    魏侯当即搭弓拉箭,包裹着玄术的羽箭瞬间就飞了出去,只是他犯了一个和顾玉书一样的错误,那就是,低估了敌方阵台的防御。

    金石阵起,任何暗器羽箭全部都伤不到那女子。

    “要杀他们,得破阵啊?”

    桑侯看了沈琼枝一眼,虽说两家关系诡异,但这这种时候唯有仰仗,身为阵师的沈家后人。

    “布阵之人就在那里,我自有法子破阵。”

    周朝往敌国射箭,敌国自然也不会闲着,纷纷的羽箭由上而下,要比周朝的箭更凶,却都被凌空一道无形的盾牌给抵挡,正是君不言的盾牌符箓。

    “我这符箓价值千金,诸位可要速战速决了,”君不言半开玩笑的道。

    “不好,快看。”

    就见虎亭城楼上,随着那妙龄女子的舞步越发诡异急促,整个虎亭城池上,瞬间黑气氤氲,天空也是遮天蔽日。

    “她这是做了什么?”

    “这是一种古代招魂的舞步,也是玄术的一种,她要将虎亭城将近百年死难的孤魂都召唤出来,好生歹毒厉害的法子。”

    君不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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