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枝坐在马上,清冷一笑:“当日宫门鼓前,桑青与顾玉书勾搭,将我贬妻为妾的时候,你说什么了?你理所当然的说我是弃妇,弃妇,就该当街被随便什么人殴打,弃妇,就该不能有半点怨言,还要大度的成全夫君与旁的女子,什么无媒苟合,什么未婚先孕,有区别吗?怎么,这样的事情,落在旁人身上,就是弃妇活该,落在你妹妹身上,就是不公平,喊打喊杀了?”
沈琼枝似笑非笑的问。
闻言,魏争鸣瞬间脸色大变,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沈琼枝,竟是半天才道:“原来你一直记着这件事……”
“那一掌打得我都吐血了,我能忘了吗?当日你还说我若证明自己是沈家后人,你还要给我下跪磕头呢,你不是也没有?不过今日之事,我也是就事论事,你妹妹又蠢又笨,被人算计还给人数钱呢,自己的门户看不好,还怪人家远房表妹多子多孙吗?”
“什么磕头认错啊?”
燕子川和叶飘雪好奇的凑热闹道。
沈琼枝自然好不吝啬的将当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这还能吞回去啊?”叶飘雪讽刺道。
魏争鸣更是被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那天的事情的确是他理亏,但是若当真让他当众跪下磕头,他也是做不到的。
只能死死握着手中的兵刃,不敢言语。
“高家公子,以后这莽夫若再敢打你,只管上报国师府,”叶飘雪还喊了一句。
高明启虽然被帮的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一脸感激。
“你堂堂护国侯,想不到你心眼这么小……”
魏争鸣喃喃道。
沈琼枝不屑一笑,“我一个小女子的心眼,比你大多了,散了吧,别挡着街上的路。”
魏争鸣终究是没敢跟沈琼枝硬杠,转身就走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有些后悔,那日就不该去宫门鼓。
若去了,当日就不该信口胡言。
若是胡言了,当日就不该不守承诺,他何时变成了这么让人讨厌的样子。
还说魏蓝雪蠢,当初的他与桑青陆元儿之流交好,不也是蠢吗?
他真是想折返回去,给沈琼枝下跪道歉,还了那日的许诺,可又提不起勇气,只能闷头往回家走。
然后走着走着,忽然想起刚才沈琼枝说,魏蓝雪又蠢又笨,被人算计了还给人数钱,这话什么意思?谁算计了她?
……
沈琼枝吃完瓜,正要继续回府,眼角忽然撇到一辆马车匆匆自街角而过,里面坐着的人,竟是顾玉涵。
顾玉涵不在顾家养伤,怎么出来了,而且马车那么快,仿佛是故意怕她看见似的。
不过顾家的事她懒得理会,就没多想,到是宋藏前来禀报,说之前一直派人在顾家盯着桑青,如今桑青回了桑家,还用继续盯着吗?
沈琼枝想了想,觉的魏蓝雪的小产,肯定与桑青有关,桑青肚子里的东西,她想搞清楚。
便让宋藏继续派人盯着。
时间如此又过了几日,却不想周玉又上门了,只是周玉的脸色不太好,沈琼枝问:“怎么,如今桑青不在顾家了,你还有那种感觉?”
周玉摇头,“自从桑青走了,那种被盯着看的感觉就没了,所以我敢肯定,绝对是桑青的问题。”
“既然没有那种感觉了,你那脸色怎么还如此的差?”
周玉道:“这次不是桑青,是顾玉涵,这个孽障,有时候我是真不想管她,要不是她好歹是玉书的妹妹,我真是……”
“她怎么了?”
沈琼枝想到那日在街上,她仿佛见过顾玉涵。
周玉才道:“她是非君家不嫁的,活像鬼迷住了心窍,我昨日才知道她几次爬狗洞出去,与那君家的鳏夫幽会,丢人现眼,如今闹着要与家里断了关系,也要嫁。”
沈琼枝皱眉道:“可这是顾家的事,无关邪祟,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呢?”
周玉一愣,才想到,沈琼枝毕竟是顾玉书前妻,上次是怀疑桑青身上有煞气,才请求帮忙的,今日的事,着实是纯吐槽的。
“可是我这苦闷也不知与谁说……便就来了护国侯府,想问问,若是你,会怎么做?”
也就沈琼枝闲着,权当八卦了,道:“若是我,她想断了关系嫁到君家,那就断吧,你只是她嫂嫂,又不是她亲娘,给她备上一份合适的嫁妆,临嫁前与她说好,往后无论过好过歹,都莫要在回来了。”
明知是火坑还要跳,你又拦得住几时。
周玉是真想经营好这个家,才如此费心费力的,只道:“那日你不是说,顾家有桃花煞……”
“就是没桃花煞,君家也是明晃晃的火坑,或许当真是,人各有命吧。”
沈琼枝道。
周玉点头,说的没错,拦不住,她又何苦巴巴做着家里的坏人呢,李氏成天一副坏了她女儿好前程的表情。
顾玉书肯定是不同意顾玉涵嫁入君家的,但架不住顾玉涵那泼皮性子,谁拦得住。
周玉回去后就同意了,并且按照沈琼枝说的,不光将事情说了清楚,甚至还立了字据,找了见证人,你顾玉涵当真是要嫁?
哪怕兄嫂不同意,也要嫁?那就签了这文书吧,往后与顾家一刀两断,逢年过节也不必回来了。
原以为能将顾玉涵吓退,结果她高兴的差点没笑出来,直接就签了名字。
顾玉书气的拳头都硬了,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
没几日的功夫,顾玉涵就将自己欢欢喜喜的嫁入了君家,为了这事,君不言还专门找了沈琼枝。
“顾玉书那个没长脑子的妹妹,嫁给了君如意?”
原来那君家鳏夫叫君如意。
沈琼枝反应了半天,才点了点头,“好像是吧,据说闹腾的非要嫁,顾家人拦都拦不住,怎么,你知道什么情况?”
沈琼枝无比八卦的问。
平日君不言都是没个正形,爱开玩笑,但明显说到君家的时候,他的神色严肃又冰冷,显然是恨透了君家。
“君家不是什么好门户。”
沈琼枝点头:“是啊,我也听人说了,京中有警示名言,千万不要相信姓君的男子,越是英俊有趣,越是风流倜傥,越是可怕,有毒,这我知道……但我又不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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