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护国侯府。

    第二日,李氏又来上门哭闹了,原因是昨夜她居然没有被梦魇,她努力的想要梦到顾玉涵,可都没有,这反而让她更加惶恐。

    觉的顾玉涵是不是已经被害了,如今她也不敢去君家了,只敢来跟沈琼枝闹。

    而沈琼枝也没惯着她,直接命人给叉出去了。

    同时她已经答应了君不言的办法,打算试试。

    下午,沈琼枝直接给君如意发了帖子,邀请见上一面,君如意立刻答应,但传话的人说,沈琼枝若想见他,需亲自上门君家。

    果然与君不言料想的一样,沈琼枝直接就纵马去了君家,只是临走前告诉燕子川和宋藏,若是天黑前她没回来,就让他们上报朝堂,直接将君家给围了。

    燕子川不明白意思。

    但宋藏却仿佛知道君家的水不浅,道:“不如让国师大人陪你去。”

    “不用了,我心中自有思量。”

    说完,沈琼枝就去了君家,正式步入了君家大门,这该是有百年历史的老宅了,虽多少有过修缮,但窄窄的过道,依旧写满了压抑之感。

    而且沈琼枝发现,君家仿佛没有植物,到处都是黑白灰三种颜色,独立于京城之外,加上其各种外界的流言,更将君家衬托的神秘又诡谲。

    她当真是不理解,顾玉涵怎么会心心念念的想嫁入君家。

    很快到了君家正厅。

    君如意是亲自出来迎接的,他含笑立身于巍峨的百年建筑之前,缓缓一礼,“见过护国侯,在下早闻其名,心中无比敬仰,想不到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沈琼枝对君如意也说不出什么客套话,只点了点头。

    到是君如意率先又道:“护国侯一路走来,可觉的我君家宅院如何?”

    沈琼枝看了一眼,道:“阳宅阴建,你居家属实是……别出心裁了。”

    她早年与叔父走南闯北,方才一入君家就觉的哪里不对,原来不是年久,是因为那窄窄的过道,像极了阴宅。

    而君家……只怕白日走动的是活人,夜里就不是了。

    想到那种画面,沈琼枝都有些头皮发麻,直接开门见山的道:“你君家之事我多少听说一些,你最近新娶了一个新妇,顾家的姑子顾玉涵对吗?我也不与你说客套的了,那顾玉涵是我的前小姑子,你将她放了,此事我不会追究,否则我会动用国师府的力量,甚至上报陛下。”

    原以为君如意会被威胁到,不想他只是眉眼一弯,颇为谦和的一笑。

    “咱们都是自己人,护国侯何必大动干戈呢,也是如意不长眼,竟是惹到了护国侯身边的人,实在该死啊。”

    “既然如此,便放过顾玉涵吧,让她全须全尾的回家,”沈琼枝眯眼淡淡一语。

    君如意点头,“完全可以,毕竟她这个祭品的质量也实在一般,我养的的那两只鬼奴,已经玩腻了,是该换个新鲜的口味了。”

    闻言,沈琼枝面色微变,暗中捏紧了拳掌。

    她没想到这种凶残的话,君如意居然张嘴就来,而且不光是顾玉涵,这其中不知多少可怜的女子都命丧君家,原因仅仅只是他豢养的两个鬼奴。

    努力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君如意则像是忽然发现了自己失了言,赶忙捂住嘴道:“哎呀,如此粗俗的事情我怎么说出来了,唐突了护国侯,实在是该死啊,不过你放心,顾玉涵的魂儿还没疯,也勉强算得上是全须全尾了。”

    顾玉涵被折磨了这么几日,已经快疯了吗?

    “不过,想要我放了顾玉涵,还有一个条件。”

    “你就不怕国师府与你君家闹个天翻地覆吗?”沈琼枝威胁。

    君如意摇头,“是怕的,不过我求护国侯的这个条件,是护国侯大人轻易就能办到的,不算为难。”

    “何事?”

    “我家老祖宗一直仰慕沈家先祖,可惜生错了时代,若是同时代,想来必然会与沈家先祖谈经论道一番的,不过沈家先祖虽不在了,但我家老祖宗听闻沈家后人现世,很是欢喜,希望可以一见,只是一见,什么都不做,相信我。”

    君如意信誓旦旦的道。

    “若我不同意呢?”

    “那抱歉,这样顾玉涵是不是全须全尾,我就不清楚了,”君如意道。

    沈琼枝仿佛被威胁到了,有些面色不好的说:“什么时候见?”

    “现在?”

    “那尽快,最好是天黑之前,不然,今晚的君家就热闹了,”沈琼枝同样威胁了一句。

    君如意像是当真没打算为难她,立刻欣然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沈琼枝便随君如意一路往前走,也不知穿过了多少窄窄的过道,才在一处比较隐蔽的堂屋内停下。

    只是进去后里面并没有人,风格也是君家一惯的阴气森森。

    身后的门,在沈琼枝进来后,咣当一下就关上了,君如意没有进来,屋内只剩下了沈琼枝一人。

    沈琼枝才发现堂上只挂着一副画,一副人皮画。

    到是与她当日的北山化身有些相似。

    当她目光落在画上瞬间,沈琼枝明显感觉到一双尖锐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若说这目光是从哪里射来的。

    更像是四面八方,整个屋子里都是眼睛,都在看着沈琼枝。

    这种感觉,若是寻常人只怕片刻就会崩溃,但沈琼枝自不是寻常人,她脚下一顿,登时一片金色的阵法就溢了出来。

    口中冷笑:“装神弄鬼,不怕我将你这人皮画给撕了吗?”

    “……老夫有意领教沈家后人的手段,若是你能撕了,便算我输,”一个低低且苍老的声音,亦从四面八方传来。

    得了这句话,沈琼枝越发大胆了起来,她瞬间拔出兵刃,一剑就劈向了那人皮画。

    果然,‘当啷’一声,剑锋就被无形的力量给挡住。

    空气中,传来嘲讽的笑声。

    “君家老祖先别高兴啊,刚才只是给你挠挠痒痒,”沈琼枝淡淡一笑,她手捏法决,脚下的阵法瞬间连续变动。

    也在这瞬间,沈琼枝闭上眼,一剑挥出。

    堂上的人皮画卷也应声被斩了个稀碎,空气中登时传来一个老人的哀嚎,不过仅仅只是瞬间。

    “老祖。”

    外面,君如意已经面色微变的冲了进来。

    “你急什么,我不过与你家老祖对了一招罢了,你这不孝子孙,怎还搅了你家老祖的雅兴,”沈琼枝冷笑。

    君如意看着那人皮画像,也知道了沈琼枝的厉害,在不敢轻慢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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