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多少尸体?”
不过按照那阴天子的逻辑,他们度化的人,灵魂都去了上界,留在这里的,便就只能是腐烂的躯体了。
而能开出如此规模的腐尸花,此地必有大妖。
这一刻他二人才微微有了种头皮发麻的感觉,才知道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了,当即沈琼枝迅速起阵,她最先起的是防御阵法,将他们二人笼罩其中。
君不言也起了阵法,是叠加在沈琼枝之上的神兵阵,金色的阵法冲天而起,将这方漆黑的深渊微微照亮。
“呼……”
妖风肆意,吹的沈琼枝衣袍猎猎而动,透过阵法的光幕,她看到那遍地的腐尸花之上,缓慢的凝聚中一道深红色的鬼影。
那鬼影伴着一股滔天的腥臭缓步而来,每走一步,遍地的腐尸花开的如火如荼。
“这是什么东西?”
下一刻,这鬼影瞬间就朝他们的阵法攻来,防御阵发动,神兵阵也发动,将那鬼影瞬间打的散开。
可欢喜的情绪还没起来,就见遍地又出现了无数的红色鬼影。
他们像是打不完的,就算被打散也会再次聚拢,如这遍地的腐尸花一般,源源不断的盛开。
神兵阵滔天而起。
防御阵的光幕被撞击的闪烁连连。
开始的时候二人还能支撑的游刃有余,但很快沈琼枝和君不言就看明白了,他们是进了腐尸窝,这里遍地都是他们的力量。
与其说是这些腐尸花的鬼影在杀他们,不如说在一点点耗光他们的力量,最后才是将他们分而食之的时候。
分而食之。
想到这样的字眼,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这鬼地方能吸食我们的玄术,法阵在强大,我身上的符箓再多,也顶多只能坚持一个时辰,当尽快想办法杀出生路才是,”君不言飞快的道。
沈琼枝点头,“只是此地有迷踪阵法,就算杀出重围也杀不出去,我们只会不断迷失方向,不断重复现在的防守,必须先破了迷踪阵法,才能杀出去,这阵法你能破吗?”
君不言沉默了一下,道:“我试试……那你能杀出活路吗?”
沈琼枝迅速改变手中的法决,道:“我也试试。”
他们都是第一次来到这种诡异的地方,都是试试,但哪怕是试试,也绝对不容有失。
“趁着我们玄术还没被耗尽,开始吧。”
君不言一咬牙,就从自己的空间符箓拿出了一把木剑,这木剑显然不是对敌的,是专门破阵的,上面被密密麻麻的写满了符咒。
为了破阵更加事半功倍,他还割破了自己的掌心,鲜血瞬间将木剑侵染,他又多补了一张极品的符箓。
“破。”
大喊一阵,君不言狠狠的就将木剑插在了他们脚下的遍地枯骨的地面上,瞬间地面升腾起金色的符文,将此地原有的迷踪阵,瞬间被死死压制。
是的,只能压制,这地方太邪门了。
“沈琼枝该你了。”
沈琼枝手中法决已经酝酿的差不多了,瞬间拔出腰间的宝剑,原本的防御阵法,瞬间变成了冰蓝色的雷阵。
而且还是极为罕见的玄雷阵法,专破世间魑魅魍魉。
“破!”
二人一个木剑戳地,一个神兵指天,瞬息间这充满腐尸的深渊下,犹如天罚一般,降下银白色的玄雷,成片成片的坠落。
仿佛雷阵之下,要清扫所有邪恶,红色的鬼影更是怕急了这玄雷,吓的凄惨嚎叫。
震天雷霆。
凶煞冲天。
竟真的让他们杀出了一条活路。
“走,那边。”
君不言迅速指明了方向,趁着玄雷阵法还没消减,趁着二人还有力气,迅速穿过雷霆阵法,朝着唯一的生路奔跑而去。
果然脚下的枯骨腐尸越来越少了,沈琼枝惊喜的发现,他们好像真的逃出来了。
至少空气中没有之前那么凄厉的风声了,而是正常的风,脚下也不是枯骨了,而是碎石和泥土。
这种感觉,令沈琼枝有种从地狱到人间的欣喜感。
但马上她又感到了不适,有些疲累的不行,身上的玄术也在快速枯竭……
“我们中毒了?”
半晌,沈琼枝惊异的道,暗骂这狗币地方,那么多凶煞鬼厉不算,居然还有毒。
君不言点头,“腐尸之地本就弥漫毒瘴,之后开出遍地的腐尸花,我们想不中毒太难了,索性趁着还没被那地方熬干,我们还是杀出来了。”
说着,他又从空间符箓拿出了两颗丹药。
“极品的解毒丹,不管有没有用,吃了总不会有错的。”
沈琼枝觉的有道理,就拿起一颗吃了。
却没有看到君不言的眼睛,在黑暗中微微闪了一下,道:“张嘴就吃,就不怕我给你下毒,害了你?”
沈琼枝愕然,她还真没想过,随即好笑,“我们可是同盟战友,你毒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啊。”
“是啊,想想没好处,还是不毒死你了,”君不言古古怪怪的叹息,将另外一颗药也吃了。
二人就开始迅速朝着前面赶路,至于为什么是前面,可能只是单纯的想离那堆腐尸远一点吧。
深渊下静悄悄的,寒风吹落,也亏得是冬日,除了冷的发抖,几乎没什么毒虫蛇蚁。
“一大司的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何了,我们掉下深渊,也不知道来接我们,咳咳……”
沈琼枝感觉越走越累,不过身上倒是出了一身的热汗,但行动中,她碰了一下君不言的手背,发现他的手却冰凉的可怕。
“国师大人,你的手这么凉?”
沈琼枝回身问了一句。
却发现漆黑的空间里,原本一直紧跟在她身后的君不言,身影开始变的几分摇摇晃晃,待沈琼枝点破他的时候,像是终于支撑不住了,直接咣的一声栽倒在了沈琼枝的肩膀上。
“国师大人!”
“本国师都要为你而死了,你怎么还叫我国师大人,不该喊一句小君君吗?”君不言声音都没几分活气了,居然还在调侃她。
“你到底……”
“嗤……”
直到一口鲜血喷在她的衣袍上,沈琼枝才真正感受到怀中人的虚弱,和生命里一点点的被抽离的那种感觉。
“国师大人,你,你别吓我……”
沈琼枝说话的声音都微微抖颤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崩了一地都收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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