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孤月派玄术的弊端也在这里,她们空有极强的治愈玄术,却没有一点的攻击防御能力,在打架这方便可以说是比普通士兵都不如,所以每逢大战,我家先祖都会护在孤月圣女的身边,久而久之,便被世人误解,以为她与先祖是红颜知己,实则孤月圣女与我家先祖并非爱侣。”
当然还有一点没说,她家先祖那多少有大病的性格,大约也不会有圣女喜欢他。
众人虽没吃到瓜,却也是一副不明觉厉的表情。
“这何止是圣女这么简单,简直是救死扶伤的神女啊,”燕子川惊叹,随即有些落寞:“若是战场上有这么一个圣女,不知要少死多少人,毕竟治愈符箓太昂贵了。”
“孤月一派虽传奇,但她们这一派却也命运多舛,仿若空怀宝物,却无力保护,若不归隐难保风雨飘摇,据说当年孤月圣女归隐,沈家先祖送了不少守护法阵,令求医之人踏遍天下,芳踪难觅,才算罢休,只是不知为何,隐居百年的孤月派,竟是突然就现世了。”
君不言道。
“归隐的日子虽安逸,但难免无聊吧,也许是因为他们听闻沈家后人现世,也跟着一起现世吧,”叶飘雪道。
随即一想,若是跟着沈家后人来的,那孤月派与沈家多少还是透着几分不清白啊。
洛秋堂则道:“不管怎么说,孤月派的夏侯姑娘救了宋大哥,那她就是我们的恩人,加之孤月派与我周朝有着如此深厚的渊源,日后我们若是遇到了,那必然是要多家礼遇的。”
“没错没错。”
只是宋藏反而道:“只是这孤月派的玄术,只有治愈没有自保,那她在外面游荡岂非很危险?”
而且当日他听夏侯翩翩说的那几句话,总觉的这姑娘涉世未深,一副天然呆的样子,这样的性子,能力,若是遇到危险,不是羊入虎口吗?
“她身边应该有护卫吧?”
“好像只有一个婢女。”
“那确实挺危险的。”
于是太子立刻修书一封,送回了京城,将孤月派现世的消息告诉了周武帝,然后命国师府暗中寻找夏侯翩翩的踪迹。
那姑娘傻乎乎的,抬手就救人,若是被歹人惦记上,简直后果不堪设想。
宋藏越想,越是眉头紧锁。
之后太子又问起了君不言和沈琼枝,他们落下深渊后遇到了什么。
果然君不言只说了腐尸阵的事,并没有说后来那座石屋的事,沈琼枝自然也选择了闭嘴,帮他保守了这个秘密。
后来自然有人问极乐鬼宴上,他们见到阴天子的事。
这难免又要一番长篇大论,毫无悬念,阴天子的那套理论,直接把一大司的众人也哄的一愣一愣的。
当然大家一个字都不会相信的,反而觉的那阴天子也是疯魔的很。
直到深夜。
沈琼枝才前方官府停放尸首的地方,去看了她的故友,冷新梅。
国师府有特殊保持尸身模样的法子,加之此刻是冬日,所以冷新梅的尸体没有太多变化,还是那日的红衣舞娘,脖子上也缠了纱布。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
沈琼枝看了许久,心情亦是五味成杂,仿若与冷新梅少时情谊就发生在昨日,但眨眼间,她就冰冷的躺在了棺木中。
烧了许久的纸钱。
君不言走了进来,道:“刚才负责验尸的人与我说,那日鬼宴上献祭的舞娘,灵魂都寻不到了,他们的魂魄……像是不知所踪。”
这种情况其实本就很奇怪。
哪怕被散了魂,也有破碎的魂魄踪迹,但一丁点痕迹没有的情况……太少见了。
“所以,你是说,有那么几分可能,阴天子并没有撒谎,她们的魂魄真的去了上界?”沈琼枝自己说完都觉的荒谬。
死了就是死了,还找什么理由。
“我只是在说一个古怪的事实,”君不言道。
沈琼枝无力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将冷新梅下葬后,沈琼枝的心情还有点提不起劲,便与君不言聊起了自己的心事,道:“之前,我突然听闻宋藏可能凶多吉少的时候,我有想过解散一大司。”
“为何?”
“害怕……怕失去,怕死亡。”
“害怕,失去和死亡就不会来了吗?”君不言反问。
“会。”
“就算没有了一大司,你某日坐在家里,也会突然收到消息,宋藏会死于某次的刺杀活动,燕子川可能会战死沙场,洛秋堂叶飘雪他们可能会死于某次斩妖除魔的行动里,那时候,你后悔的就不是解散一大司了,而是后悔那时候你为什么没有在他们的身边……你虽是司守,但一大司解散与否,你说的不算,大家说的才算,而且既然大家选择了一大司,那肯定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所以你的害怕,仅是你自己的害怕。”
沈琼枝点头,她懂了,一大司已经是一个大家庭了,他的确说了不算。
二人回到下榻的宅子时,又在门口看到一个百姓在跟护卫胡搅蛮缠,原本以为又是个来送礼感谢的少女家属。
不想这人竟不是,当他看到沈琼枝和君不言的时候,忽然跪着扑着他们面前,道:“……你们拿了我的宝物,可换来的我儿子的起死回生药?”
君不言和沈琼枝这才恍然大悟,这中年人竟是那日鬼宴外,求他们的中年人。
只是当时他们带着面具,这中年人竟还能找到他们。
中年人赶忙道:“如今泗水城的人都知道京城国师府一大司的人去了极乐鬼宴,我便猜到了,才求到了这里,你们不会食言吧?”
沈琼枝道:“我们不会食言,药给你换了,只是……阴天朝行事诡异,离经叛道,只怕那所谓的起死回生的药,根本就是骗人的鬼术,甚至会给你引来灾祸,你也要?”
“我要,我要……”
中年人坚定的道。
说来,他们的确拿人家的宝物换了药,没道理不给,只是君不言有个条件,想亲眼看看他儿子复活。
中年人立刻点头,“好,你们随便看,只要把药给我。”
“好,带路。”
中年人很快带着他们就去了自己住的地方,那里正摆放着一副棺材,他儿子已经死去好几年了,推开那棺材,原以为会看到一副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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