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宫,正殿。
本来大汉君臣正在讨论,如何分配匈奴送来的战马,如今却成了抢救灌婴。
御医尚未到来之前,刘盈自告奋勇,直接来到灌婴身前。
“逆子,看你把颍阴侯气成什么样了?”
刘邦一脸埋怨之色,毕竟真相是把快刀,在灌婴心目中,大汉骑兵第一将舍我其谁?
结果在刘盈的一番证明下,他直接成了cjb,打击不可谓不大。
“阿父,我深知错误,所以才上前帮颍阴侯醒来。”
“哦?你还知道错?说说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说实话,忽略了颍阴侯的心理承受能力。”
咳咳!
刘邦差点一口水喷出,这逆子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合着你把灌婴喷得晕了过去,还要怪人家心理承受能力差?
“若都像阿父这般,颍阴侯又岂会晕过去?有些人啊,就是不能正视自己的错误!”
刘盈话音未落,坐在龙椅上的老流氓,总觉得这逆子不是在夸他,而是在暗讽他脸皮厚。
毕竟输了这么多次,依旧能够问鼎天下之人,除了他刘邦,还有谁?
啪!啪!
刘盈上前,直接照着灌婴甩了两个耳光,后者压根毫无反应。
“太子殿下,您这是公报私仇?”
陈平有些恼怒,灌婴好歹也是你老刘家的功狗,就被这般对待?
“曲逆侯稍安勿躁,如此看来颍阴侯并非装晕!”
刘盈一脸认真,萧何只道这厮是想公报私仇罢了。
陈平面无表情,这还真怪不得灌婴心眼小,分明是大汉太子骂的太脏了!
刘盈随后猛掐人中,灌婴才缓缓醒来。
“颍阴侯,没事了,方才怪我,总说大实话!”
“太……太子?!”
灌婴双眼翻白,再次晕了过去……
“咳咳,御医来了,你这逆子靠边站!”
刘邦摆了摆手,想当年项羽都没把灌婴吓到,谁知自家逆子做到了。
看来某些时候,这逆子对付功狗还真有一套!
刘邦揉了揉额头,威吓并非长久之计,还是要像他这样以德服人才行。
“陛下,太子愿意练兵,乃我大汉之幸也!”
“车骑者,天下武备也!如今有太子带头,民间辅以养马之风,我大汉定能训练出骁勇骑兵。”
萧何拱手行礼,开始为刘盈说话,“没有人天生会打仗,即便英明神武如陛下,也是经历过数次生死磨砺,方有今日之成就!”
“臣以为,太子索要战马并不多,还望陛下恩准,让太子练兵!”
说罢,樊哙、吕释之等人同样上前行礼,高呼:“望陛下恩准!”
陈平面露不悦之色,灌婴这边还没醒,邓弱不堪大用,周勃榆木脑袋,如今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
“陛下,太子乃储君,岂能亲身犯险?微臣以为,太子还是专注于政事为妙!”
陈平一方的想法很简单,灌婴掌握兵权,那就相当于赵王刘如意有兵。
哪怕是两千人,他们都不愿意给刘盈!
樊哙和吕释之手里的兵马,难以与灌婴的骑兵相提并论。
“太子造糖霜,育盈菜,皆乃功盖千秋之举,足以见得其政务有能。”
为了让刘盈远离军队,陈平只得硬着头皮,开始夸赞太子。
“曲逆侯所言甚是!”
萧何不甘落后,直言道:“太子之前尚未接触政务,便可做出政绩,足以见得其才能!”
“何况,与匈奴人校场斗阵,也是太子亲身犯险!”
“太子有能,人尽皆知,何况只是两千兵马,我大汉拿得出来!”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百官之首的萧何。
眼见陈平理亏,郦商身为中立派,终于开口说话。
“陛下,臣以为,曲逆侯说的有道理。操练骑兵绝非小事,他们怀疑太子的能力,实属不足为奇。”
眼见郦商帮陈平说话,萧何冷哼一声,表达了心中不满。
当初你郦商鞭打匈奴人,出尽了风头,最后还不是太子帮你背的锅?
陈平正在得意之际,却又听到郦商再次开口。
“不过,丞相所言甚是,太子政务突出,万一文武双全,对我大汉岂不是更好?”
“微臣倒是觉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如给太子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操练骑兵。”
“到时候,让颍阴侯训练的新兵,与太子所练新兵,在长安百姓面前斗阵,也好宣扬我大汉尚武之风!”
郦商此言一出,陈平当即一口答应,他对灌婴有绝对的信心。
率领骑兵多年,要是手下新兵,打不过刘盈的人,那趁早解散,回去种地为妙。
“逆子,那边已经同意了,你以为如何?”
刘邦看向刘盈,后者想要站稳脚跟,就要用实力,彻底压服一众功臣宿将!
只有政治才能,而没有军事才能的皇帝,充其量做个守成之君。
而他刘邦想要的继承人,定要为大汉开疆扩土,一扫秦末萎靡之风!
刘如意展现了其尚武之风,而刘盈的才华,也吸引了刘邦。
老流氓从未如此犹豫过,抛开个人情感不谈,这二两个儿子各有千秋。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尚武果敢的刘如意,总觉得嫡长子刘盈被母亲和身边的舅父、姨父保护的太好,无法独当一面。
“阿父,我没有意见,一个月时间太久,不如半个月就比试吧!”
“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用时一个月,万一颍阴侯输了,以免他找理由。”
“毕竟我是韩信之徒,对付颍阴侯还要准备一个月,实在是有辱师名。”
狂!真特娘狂!
在座群臣,看向刘盈,全都认为大汉太子深得兵仙装逼之精髓。
先不说兵法学了多少,就这一份狂傲的德行,跟他那师父一个鸟样!
“好!那就以半个月为期,到时候让长安城百姓看看,我大汉骑兵的威风!”
“双方各选取百人,跟匈奴人一样,以夺旗为主!”
“若盈胜了灌婴,便给他两千骑兵!”
刘邦当场拍板,群臣翘首以待。
“太子殿下,信心十足是好事,但练兵绝非一朝一夕。”
“半个月的时间,微臣以为太过仓促。”
陈平面露笑容,看向了刘盈,看似好心提醒,实则嚣张挑衅。
“曲逆侯放心,练兵总比盗嫂容易。”
“你说什么?”
刘盈大笑离开,徒留陈平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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