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凭姑娘安排!”

    众人高盛回应,眼中都是对未来的期望。

    “林一。”

    温清芷从人群中找到那个高挺的身影,“以后你就是小山村的村长,村中事宜你来安排。别的我不管,只要求一样,男女要互相尊重。”

    对于这些一直被男尊女卑荼毒的人们,让他们学会男女平等是不可能的。

    最多,只能让他们先尊重这些女人。

    “姑娘您放心,有我在,会依着您的吩咐行事。”

    “那边好。”

    温清芷满意点头,“过两日我会派人过来,到时候你们跟着学便是。”

    “是。”

    说完,她坐在一旁喝茶,等常百草跟王毅给他们诊完,回府。

    过程过于无聊,她让春雨拿了几本病例过来查看,基本上都没什么大问题,除了几个人的。

    这几人都为女性,病历上含糊其辞,许多事表达的也不清楚。

    春霜见她反复查看,便过来小声道:“姑娘,这几人奴婢瞧过,是常老他们不方便诊治的病症。”

    温清芷‘嗯?’了一声,抬头看过去。

    春霜小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私/密的地方?”

    春霜红着脸,略微尴尬,蚊子一样开口,“嗯。奴婢跟常老学过一些,就简单帮忙看看。”

    “我知道了。”

    在他们眼中,男女有别,不可能让常百草他们看诊。

    这一刻,她突然有个想法——她想教一批学生,一批可以救助更多女性的学生。

    “回去的时候带上这几人,我来给她们检查。”

    “是。”

    一直到太阳落山,才看完诊,常百草跟王毅两人走路都摇摇晃晃的,手也跟着打颤。

    他们从未接诊过这么多人!

    常百草看到温清芷第一句话就是,“师傅,徒儿完成了您的嘱托。”

    王毅可怜兮兮的,“师爷,我好饿啊!”

    ‘噗嗤’

    周围的人被他逗笑,几位大娘端着几个玉米饼子过来,他看向温清芷征求她的意见。见对方点头,猛地拿起饼子,分给常百草两个,自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不好吃,卡嗓子。

    但他饿的不行了。

    午饭他觉得这里的伙食不好吃,没吃几口,结果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老实了,不该挑食。

    等他狼吞虎咽吃完,打了几个饱嗝儿,‘嘿嘿’一笑。

    “姑娘,摄政王那边……”

    林一他们过来问,为了不打草惊蛇,温清芷说:“情况不大好,至于到底能如何,就看他自己了。”

    小山村众人听到她这么说,纷纷露出悲伤的神色,“希望老天保佑,摄政王无恙。”

    “天色已晚,我们该回去了。”

    温清芷开口,“小常,你们带好病例。春霜,先前那几人你带上他们。”

    “是。”

    春霜点头,前去寻找那几人,领着过来。

    小山村的人都舍不得她走,送了一里多地,才驻足眺望温清芷远离的背影。

    到侯府后,常百草也去看过凤筠霄的伤,看完后对自己hi夫又赞不绝口。

    瞧他一副狗腿子的模样,凤筠霄给他一记眼刀。

    “你一大把年纪,追着一个小姑娘屁股后头叫‘师傅’,不嫌丢人?”

    常百草看过来,义正言辞的说:“摄政王,老夫敬佩您,但是您不能拿老头子的师傅说事儿。”

    “师傅大义,我所欣赏。师傅手段高明,我不及,故而虚心请教。”

    “此乃不耻下问,您懂什么?”

    “……”

    凤筠霄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回怼的话语。

    “您这个额毒,连老头子我都没有把握能解,可我师傅却行。”

    常百草脸上浮现出莫名的自信,“师傅虽然年纪轻,但医术上的造诣,谁也比不了!您就庆幸吧,有我师傅在。不然……”

    常百草故意停顿,意味深长的看着凤筠霄,“您就算再命大,也没法子在这儿坐着说她的不是。”

    常百草此人,及其护短。

    他这一生,最大的两大功绩,不是自己救过多少人。

    而是骂过。

    骂过摄政王,骂过皇上。

    还能全身而退,活到现在。

    听到脾气,凤筠霄清楚,也就没再跟他过嘴。

    “这等让你夸赞的医术,若是流传下去,也是我北冥幸事。”

    “摄政王的算盘敲太响了。”

    常百草没好气的说:“您愿意把王府掏空给天下人,造福他们吗?”

    开玩笑!

    医者的手段是他们立足世间的本事!

    要都交给别人,让他师傅拿什么活?

    真是算盘打得响,一响又一响啊。

    “您自己都做不到,为何要让我师傅把手段交出去?”

    常百草一个无语的表情,转身摆摆手,“伤口没事,师傅处理的很好,您歇着吧,没事少出来溜达。”

    “毕竟您现在是个快要死掉的人。”

    “……”

    凤筠霄再次吃瘪。

    他就想不明白,温清芷到底给这个糟老头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让他这么听话。

    自己同常百草认识了十来年,从未见过他这么敬重谁。

    哪怕是自己,都要挨骂,凭什么温清芷就能被他护短?

    他想了半宿,愣是没明白。

    直到午夜,皇上派人来看望他。

    他靠坐在床上,扫着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人。

    “凤筠溯让你来的?”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额上挂着豆粒大的汗珠,俯身道:“是,是皇上让属下来的。”

    “呵呵……”

    凤筠霄冷笑出声,“他还记得本王?”

    “……”

    他真是,该死啊!

    黑衣人心想,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接下这个活儿?

    此刻,屋中寒气逼人,凤筠霄死死地盯着地上的人,眼中的恨意仿若一条毒蛇,游/走在对方身上。

    黑衣人跪在地上,脊背散发着丝丝寒意,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衫,变得冷飕飕的。

    “离本王中毒到现在,已经一天几近一夜过去了,他现在才让你来?”

    “…是、是……”

    黑衣人忍不住发抖。

    完了,他来触霉头了。

    “呵,”

    凤筠霄冷笑,“他是真不在意本王死活是吧?”

    “这……”

    这他哪儿知道啊?

    他就是个跑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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