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就是?平日里对人家不好,用着了就上赶着让人家帮忙。干吃不吐的道理,理解得可是透彻。”
这点,温清芷是真佩服这些人的脸皮。
她要是神仙,她也不管。
有来有往才是真,光吃不拉,合着北冥国国君是属貔貅的?
孙石南左思右想,似乎就是温清芷所说的这个道理……
平时不给人家送礼,用着了就哭天撼地说人家不理,确实不对。
“依姑娘所见,是应该先祭天?”
“不知道。”
温清芷摇头,随后不再言语,径直向前院走去。
等他们到,其余几人也都来了,还有萧逸。
对温清芷态度不冷不热的,手中都拿着那支解毒剂。
“温姑娘,那日的事儿——”
“你们如实说便是。”
温清芷看向萧逸,故意挤出笑脸,甜甜的叫道:“萧逸哥哥,你来啦?”
她迈着欢快的步伐来到萧逸面前,在他面前转了一圈,展示着自己的裙子,“你看,李嫂新给我做的,好看吗?”
她俏丽的小脸上带着不谙世事的笑,让萧逸一怔,随后笑起来,“好看,我家阿芷穿什么都好看。”
一旁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二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如今,若说除了凤筠霄外,能掀起风浪的就只有这位被靠世家的镇天府尹了。
二人这般…或许就是给他们最好的警告。
“你今日喊我来,所为何事?”
萧逸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笔尖,一种无可奈何的模样,“近日公务繁忙得很,你快些说,说完我要回去了。”
“李金生死了。”
温清芷委屈开口,“那日我刚帮摄政王处理完伤口,累得很。李金生再次登门欺负我,我情急之下,划伤了他。”
她露出歉意的模样,往萧逸身边蹭了两步,“我害怕极了,忘了上面有毒。我想着,李金生也是很厉害的大夫,解毒应该不在话下吧?”
“谁知…他死了。”
她小心翼翼的捻起萧逸的袖口,可怜的模样瞬间激起旁人的保护欲。
“今日一大早,李金生的家人道侯府门前哭闹,捏造事实不成,就威胁我,勒索钱财……”
她哭腔都出来了,看得旁人傻眼。
不是,她那日让李金生去死的时候,可硬气多了啊!
“他们欺负我……”
温清芷说着,掏出帕子,装模作样的擦拭根本没有的眼泪。
“你放心,这件事,哥哥会处理。”
萧逸拍拍她的肩膀,扭头看上其余人的瞬间,脸上的柔情逐渐消失,“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们简便说了吧,本官还要回去忙。”
这态度,跟刚才面对温清芷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有人先反应过来,握紧手中的解药,笑着走向萧逸,“府尹大人,正如温姑娘方才所说那般。那李金生,真不是个东西,欺负温姑娘家无大人,就想倚老卖老!”
“当日,我等也是气愤,故而不会包庇这老贼!”
“是是,我们都愿意为温姑娘作证!就是李金生欺人不成,又学艺不精才死的!”
几人开始附和,温清芷背对着他们,听到这些话,不由地讥笑。
人啊……
萧逸哪儿看不透他们在想什么?
目光扫了一眼温清芷,“既如此,你们便同李家人一起到镇天府去说清楚,签字画押即可。”
“是,我们这就去!”
“萧逸哥哥,李家人无法无天肆意谩骂,我已经让人关柴房了。稍后给哥哥送过去。”
温清芷转过身来,脸上又带着无懈可击的假笑。
“好。”
萧逸走过去,低头看她,“还满意吗?”
“满意。”
温清芷低头,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亮亮的,“谢谢萧逸哥哥。”
“乖。”
萧逸伸手在她头上抚摸几下,转身离去。
那几人跟着萧逸走,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温清芷。
他们看到,温清芷眼中尽显冷漠,丝毫没一个小女儿家的模样,倒像是一个…经历过生死的人那样,目光空洞、死寂。
等人都出去后,温清芷挥手让王毅去把李家人压到镇天府。
“该怎么做,还需要我教吗?”
“不用,师爷您放心,我明白怎么做。”
哼,一群乌合之众,欺负师爷?
那就看谁名声扫地!
在这个世界,权力主宰一切,没有人会在意真相如何,只因死了的人没有任何价值。
她不会去主动害人,若有人害她……
她会让对方生不如死。
“温姑娘,那日我也在场。如今要作证,我也去一趟吧!和那些人想比,我的话,更能让人信服些。”
“随你。”
他走后,常百草过来解释:“孙家世代都在宫里当差,太医院院首,是孙石南亲爹。”
温清芷秀眉动了一下,“关系倒是不少。”
常百草干笑两声,“所以啊,他如果都开口为你作证,寻常百姓不知如何,那些大户人家,都会相信。”
“不过……”
常百草叹了一声,“孙石南回家,免不了挨顿打。”
“嗯?”
“孙家世代保持中立,从不会偏袒任何人,他爹更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故而,孙家才能坐稳太医院,因为他们只衷心皇上。”
“此次他开口帮师傅,就触碰了孙家底线。若非孙老头老来得子,只怕他得被打死。”
“既如此…你就去诊室寻点好药,给他送去。顺便让他闭嘴,不要多言有关我的事,不然……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他暴毙。”
“是,徒儿这就跟过去。”
折腾了这么久,温清芷有些疲倦,正想回去休息,久被凤筠霄派来的人拦住,“温姑娘,摄政王请您过去。”
“……”
温清芷冷哼一声,转身朝偏院走去。
来请她的人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位就生气了?
温清芷来到偏院,见凤筠霄正在擦拭剑身。
银色的长剑极为锋利,好似轻轻一碰便可斩断万物。
一旁举着它的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不小心割伤。
凤筠霄坐在石凳上,一次又一次擦拭着。
“臣女,见过摄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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