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叠连忙制止,喜服做得很好,很合身,剩下的两身也没再试,叫掌柜都包起来。
柏泽道倾身向前,握着小叠的手,另一只手抚上她的额际,担心地问,“叠儿,没事吧?”
小叠笑着摇摇头,“我好得很,只是……那个不小心差点摔倒,让泽哥哥扫兴了,不如咱们还是快些回去吧!”
“只要你高兴,我永远不会扫兴。”
柏泽轻言细语,将她上上下下仔细瞧了瞧,并无什么异样,才放下心,温雅笑道,“好吧!就依叠儿的,打道回府。”
楼下店铺,洁净而雅致,掌柜已经将三套喜服包好,准备派伙计送到小叠的马车上。
还未走出店门,就听到低沉而邪肆的笑声,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钻进耳朵。
“孟统领、孟小姐,真是巧得很啊!咱们又见面了。”
小叠心头一窒,就看见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眉眼含笑地向他们揖礼,和刚才从窗户边看到的一模一样。
所不同的是,旁边的人却不是高下,换成了韦妙。而随身的侍卫悄声无息地闪到了一旁。
他到底是谁?小叠木愣愣地瞅着,一时竟不能言语。
柏泽不慌不忙地回礼,清清淡淡一笑:“峣大人、韦小姐,只怪墨城太小,抬头不见低头见。”
小叠很快恢复常态,礼貌一揖,嫣然笑道:“韦小姐。”转首向慕容峣,“多谢令堂送过府的礼物。”
慕容峣直视过来,眉眼俊气逼人,笑容魅惑。
“不用客气,听闻孟小姐寻灵草,家母得知后便托下人送了些过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韦妙看了看伙计手中捧着的三个礼盒,笑道:“想必是孟小姐的喜服做好了吧!”
“是啊!”小叠笑着点头,没有更多的言语。
“巧了,我和峣哥哥也是来定做喜服,”满脸幸福的女人看了看身旁的慕容峣,嗓音娇媚动人。
小叠面色闪了闪,平静无波,“恭喜二位。”
柏泽始终面带笑意,镇定自若。
慕容峣哈哈一笑,姿态潇洒地将额发一撩,风情无限。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在下和妙儿的婚礼也订在那日。只是不知做喜服来不来得及。”
说着望向一旁笑模呵呵的掌柜。
掌柜稍作沉吟,接口道:“来是来得及!只不过要赶工。”
“赶工没问题,不就是多加些银子,我们出便是。”
慕容峣一边说一边放眼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店内。
掌柜赔着笑脸,眼角的细纹加深了几分。
“孟小姐,可不可以观摩一下喜服,我们也好有个参照?”韦妙看着伙计手上的礼盒,征询地看着小叠。
小叠本想三言两语打发了赶紧走路,不想却是这么难缠。但这个要求并不过分,难道说不同意?
非但韦大小姐脸面没处搁,又彰显得自家太小气。
当下之计,只能高高兴兴欢欢喜喜让她瞧个够,强作笑脸:“没关系,韦小姐,请!”
小伙计就着店内宽大的柜台,将喜服一层层拆开。
将拆到一半,粟粟不知从何处“哧溜”一声蹿出来,冲着慕容峣“吃吃”示好,像是见到多年的老朋友。
此时慕容峣意态慵懒欹柜而立,嘴角上扬,一双含情眼魅光四射。
小叠想:粟粟肯定认错了人。
惊抬眼,慕容峣已经换了个姿势,一只手负于身后,微侧着头瞅着粟粟,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转眼间,粟粟噌的一声就跳到他肩头,稳稳当当地坐好。
好似每个毛孔都“唰”地渗出冷汗,小叠的脸绿了绿,是该斥责猴儿呢,还是该赔礼道歉?镇静的外表下,那颗心慌张得无以复加。
“破猴子,真没礼数,还不快下来。”黛色一面呵斥,一面手忙脚乱地捣出绢帕为慕容峣擦拭衣袍上的污迹。
“没关系,”慕容峣却悠闲自在地摸了摸猴头,玩笑似的说,“老朋友,又不是第一次见面。”
什么意思?小叠心头一跳。对上那双如夜空般幽黑深邃的眼眸,似陌生似熟悉,虽然笑着,却是深不见底,小叠怎么也猜不透。
“好可爱的小猴子!”韦妙也极尽附和夸赞。
“容监,”柏泽不惊不扰地唤了声,他一直静静地洞视着,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大家都没什么反应,粟粟却骇得飞逃而去。容监可不会好声好气,动不动就拿剑指着猴儿恐吓。
慕容峣大大方方地掸了掸衣袖,轻轻地吹了吹,满不在乎道:“无妨!”
掌柜已将三套喜服摆在柜台上,色彩明艳,富贵华丽,搭配恰到好处,光看着就赏心悦目。
“孟小姐,好眼光啊!”韦妙丹蔻纤白的手指划过一件件华服,啧啧称赞。
“玄色底本来很深沉,但配上精致的金纹绣花,大红腰封和裙边,起画龙点睛之效,瞬间就喜庆极了。”
“这都是泽哥哥亲自挑选的,我还是头一回过来。”
小叠偷眼看柏泽,老老实实地说。
“我们孟家一直经营绸缎庄,他比我在行,只需拿了尺寸过来就可以。”
“孟统领可真有心思,比我一个姑娘家眼光还好。”韦妙神思微转,又道,“对孟小姐真正的上心。”
“韦小姐说笑了,”柏泽略一躬身。
“妙儿,你想要多少啊!我也可以给你做,三十套三百套都没问题。
只是,以后要一心一意跟着我过日子,别想着再穿第二次第三次就行了!”
慕容峣笑得风流倜傥,却是说得极其认真,眸光却闪过一丝凌厉,转瞬即逝。
尤其是说最后几个字,一字一顿,像是在提醒着什么。
似有惊雷划过头顶,将小叠炸得头晕目眩,用了些内力才勉强撑住。
第二次第三次?心底不断地重复,这不是在说她即将举行第三次婚礼吗?骷髅园,南武国,西穆国。
“妙儿可不敢,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能够遇上峣哥哥是妙儿的福气。”韦妙偎在他肩头,娇声嗲气地说。
一口一个妙儿,听得人都肉麻。
小叠暗暗吸了吸气,微笑着,如初春的阳光:“二位慢慢看,我先到马车上歇会儿。”
韦妙嗓音甜腻腻:“孟统领、孟小姐,多有打扰,实在抱歉得很,我瞧着就要绿色,多了怕峣哥哥生气,时间也来不及。”
慕容峣背负双手,扬唇一笑,风流无边:“傻瓜,你一心一意跟着我,我的就是你的,能生什么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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