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叶晚晚神色绝望,“冷之瑾,我们离婚吧。”
“别在我身上找我姐姐的影子,我不是她。”
“你都不觉得对我残忍吗?”
“不爱我的话,为什么不能放开我?”
偌大空荡的大厅,突然全是叶晚晚的影子。
或娇笑,或控诉,或绝望。
冷之瑾望着眼前各色各样的叶晚晚,不觉停了呼吸,只觉窒息。
他几乎逃一般地离开了客厅,上了二楼。
二楼依旧一片漆黑。
他脚步慌乱,回了房。
开了灯。
碰撞之间,撞倒了床边的床头柜,上面的摆饰撒了一地。
水杯也被摔得粉碎。
一个穿着西装的新郎玩偶躺在了碎片之中。
冷之瑾的眼神仿佛被什么定住了一般。
那是新婚不久,叶晚晚亲手勾的针织娃娃,一直都放在床头柜的。
他们本是一对的。
但现在,新娘娃娃不见了。
那个笑得很灿烂的很开心的新娘娃娃,不见了。
只剩下穿着西装的新郎孤零零地躺在地板上。
冷之瑾僵了很久,而后缓缓把他捡了起来。
下一秒,他突然像疯了一般,开始四处搜寻新娘娃娃的踪迹。
翻箱倒柜,没有放过房间的任何一个角落,甚至还趴在地上,看它是否掉在桌底或者床铺底下。
但没有。
他转身出了房间,开始每个房间每个房间地寻找,就连大厅,厨房或者杂物房都找过,但就是没有看见她的踪影。
冷之瑾开始感到绝望。
别墅因为多日没人打扫,家具已经蒙了一层灰尘,他找了三个小时后,本来就脏的衣服,现在更脏了。
他脚步蹒跚地回到房间,接受新娘娃娃不见了的事实。
化妆桌上,叶晚晚的诊断报告依旧放在原来的位置。
他捡了起来,依旧没有翻开的勇气。
良久,他指骨捏了捏,准备把它扔到垃圾桶。
倏地,他的手滞在了空中。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垃圾桶。
那个他找了很久的新婚娃娃,找到了。
正静静地躺在垃圾桶里。
浑身被剪得稀烂,破碎,断手断脚,面目全非。
冷之瑾突然觉得自己被隔空打了一拳,脸色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
他的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发冷。
他终于找到这个娃娃了。
但是,她已经死了。
……
第二天,司家。
司墨年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
除了自家父母外,连司老爷子都坐在客厅上。
他端着茶杯,手捻佛珠,正闭目养神。
虽有八十高龄,但胜在保养得宜,他看起来依旧老当益壮,单是坐着,就生出上位者的威严来。
平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司老爷子一般都住在自已的别院里,今天能见到他老人家,想必是发生了什么自家父母处理不了的事情。
司墨年挑了挑眉,看了自家父母一眼,隐约猜到是什么事了。
他若无其事进了客厅,乖巧地打招呼,“爷爷。”
司老爷子睁开眼睛,眼神落在他身上,“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司墨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的爷爷。
小时候,他顽皮不堪,连父母都拿他没办法,唯有老爷子能治得了他。
只要他眼神一瞪,他立刻就乖得不得了。
老爷子虽然对他严厉,但他们爷孙的关系却十分要好,以致于在老爷子面前,他乖张的性子都不自觉收敛几分。
司墨年在老爷子旁边坐了下来,吊儿郎当地玩着茶桌上的茶宠。
一时间,客厅陷入了沉默。
司母见老爷子没有开口的意思,忍了忍,最终忍不住,用手肘撞了一下司父,给了他一个眼神。
司父清了清嗓子,沉着声音开口道,“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司墨年语气懒散,吊儿郎当,“上班。”
“那昨天呢?昨天又去了哪?”
司父一脸严肃,直奔主题,“军区大院的警卫说,你昨天在小区门口跟人打了一架,是真的吗?”
他尽量控制着脾气,但犀利的眼神显示着他的不悦。
司墨年抬起眼眸,没有否认,“是啊,我还打赢了。”
见他这种态度,司父本来压抑的火气又上升了些,从椅子上站起来,“你知道昨天那个人是谁吗?你还跟他打架?!”
警卫告诉他的时候,他还以为是普通的人,可是当他一查监控,才发现他打的,竟然是冷家的独子!
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人物,他还巴巴地往上惹麻烦!
不仅如此,他还往屋里藏了人!
连警局的资源都动用了,司父这才不得不把他喊回来。
司墨年望着司父生气的脸,不为所动,“知道又怎样?”
“我打的就是他。”
“你!”司父被他这态度气得不轻,伸出食指指着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竟然把别人的妻子藏在你的房子里,还用了关系替她隐瞒行踪,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这事被人知道的后果?!”
“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有夫之妇有染,被人指指点点吗?”
司墨年握着茶宠的手倏地停下,眼神阴郁地看着司父,“我只不过是帮同学而已,什么有染?你们的思想不要这么肮脏。”
“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我们思想肮脏?”
司父声音加大,“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传她吗?说她水性杨花,婚内出轨才惹得冷之瑾的报复,要是被人知道帮她的人是你,你猜别人会怎么想?”
“你们就算清白也不会有人相信,到时候你声名狼藉,晋升无望,这一生就毁了,你知道吗?”
“你读书的时候怎么喜欢她我不管,但是现在她已为人妻,就不是你能再去招惹的人!”
司墨年以前是怎么追着叶晚晚跑,司父早就看在眼里了。
叶家的二女儿,除了长相外,一无是处。
资质平庸,读书的成绩也不好,一个野孩子的模样,偏偏自家儿子像中了邪一般,非要缠着她跑。
哪怕自己能有考全年级第一的能力,也宁愿考砸去跟她同一个班!
还高调求爱,追得人尽皆知。
即使是这样,这女人也不见得待见他,害他在同僚面前丢尽了脸,成为别人的笑料。
他一早就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祸害,只要有她在,司墨年就进步不了!
本以为她嫁为人妻,他们这段青春的闹剧就该告一段落了,但是谁想到,多年以后,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还是以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
司墨年可是司家的独子,将来要继承司家的荣耀与财富,怎么能被这样一个女人毁了他?
他绝不允许!
“你马上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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