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宴客?”
问出这句的,是皇帝。
“是!”杜公公在一旁弯腰回话。
“请的谁?”皇帝有些好奇。
“诸位皇子!”
皇帝听后沉默了一会,然后笑了起来。
太子自然不知道发生在乾清宫的这段对话,此时的他,正在东宫的花园里处理一场小小的冲突。
打架的双方,是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起因,是为了一盘东宫自制的点心。
倒不是说皇子们过得有多么清苦,关键是他们以前从未见过。
而且,味道也确实不错。
两个小家伙的年龄只相差一个月,武力值相差无几,短时间内无法分出胜负。
等太子赶到将二人分开,还好,两个小家伙都只是形象有些狼狈。
二人依旧拳头紧握,都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就好像随时打算扑上去,再一决胜负。
“长大了,都敢跟兄弟亮拳头了!”
太子摸了摸二人的脑袋,语气十分温和。
一群兄弟闻讯赶来,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太子要如何处置。
自从懂事起,皇子们就明白太子意味着什么,二人听后,都慢慢的垂下了脑袋。
拳头,也慢慢松开!
“是不是再大一点,你们就敢跟哥哥们动拳头?”太子轻轻的问了一句。
两位小家伙急忙摇头。
“等到长得像你们的二哥那么高,就可以在孤的面前亮拳头了!”太子的语气一直都十分温和。
两位皇子哪里扛得住,急忙跪了下去。
“太子哥哥!”
睿亲王也在一旁拱手弯腰,语气中似乎有着无尽的委屈。
“孤就是给弟弟们举个例!”
太子先是安抚了睿亲王一句,然后又转回头看向二人。
“十三弟,你是弟弟,怎能向你的十二哥挥舞起拳头?”
“十二弟,你是哥哥,怎么忍心对你的十三弟拳脚相加?”
二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着这两个小不点,太子心里一叹,弯下腰将二人拉起。
还体贴的替他俩整了整身上的衣裳。
“今日为了点吃食,就能动拳头,将来为了利益,就敢背地里捅刀子。利欲熏心之辈,不配做孤的兄弟!”
这话有些诛心,两个家伙腿一软,又想跪下。
太子一手一个,将他俩拦住。
“拳头,是用来打击敌人的,不是用来对准自家兄弟。孤只有两只拳头,打出去能有多大的杀伤力?不过再加上你们的几十只拳头,那就是一股了不得的力量。”
“打虎要亲兄弟!”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太子环视一圈,很明显是说给所有兄弟们听的。
一众皇子弯腰应下。
最后,在太子的要求下,两个小家伙用拥抱宣告和好如初。
五皇子看着这一幕,表情就有些不太自然。
目光缓缓转动,好像在人群中寻找什么。
很快,他就同六皇子四目相对。
二人又瞬间移开。
小插曲过后,欢乐继续,等到诸位在大厅落座,几个小家伙,肚子早就已经鼓了起来。
成年的皇子喝酒,其余的皇子喝茶。
五皇子同六皇子,太子默许二人端起了葡萄酿。
这里是东宫,太子是这里的主人,一向随和的太子让大家随意一些。
“太子哥哥为何突然招臣弟们前来东宫饮酒?”
四皇子冲太子举杯,态度十分恭敬。
短短的一句话,太子从里面找到了三处错误。
什么叫突然?
大家要么住在皇宫,要么住在皇城,昨日中午,太子就已安排太监前往各宫各府。
什么叫招?
哪怕是十二皇子和十三皇子,太子也是准备了请帖。
什么叫饮酒?
没见从七皇子到十三皇子,杯子里盛的都是花茶?
不过太子没有纠正的意思,他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干掉。
“这事,孤还得多谢三弟提醒。”
放下酒杯,太子缓缓开口。
“孤喜欢安静,素来与弟弟们交流不多。时间一长,弟弟们对孤,恐怕是畏惧要多过于亲近。孤,错了!”
太子一边娓娓道来,一边手持酒壶,往杯中注酒。
等到斟满,太子端起酒杯,冲诸位弟弟致歉,随后又是一饮而尽。
诸位弟弟急忙起身离席,一揖到地。
太子起身,上前将弟弟们一一扶起,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孤说过,进了东宫,大家就随意一些,说实话,孤实在是不耐烦那些繁文缛节。”
太子没有回座,就在中央来回踱步。
“孤是长兄,诸位弟弟理应受到孤的照顾。从今日起,孤这东宫,你们可以随时进出,有了难处,直接开口就是。”
诸位皇子听后,拱手谢过。
太子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被完完整整的报到了乾清宫。
“杜芳!”皇帝沉吟片刻,轻声喊道。
“奴婢在!”
“你觉得太子此举,有何意图?”皇帝缓缓开口。
“奴婢愚笨!”杜公公弯腰回话。
“恕你无罪!”皇帝知道杜公公向来是小心谨慎。
“奴婢愚笨,实在是不知!”杜公公把腰又往下弯了弯。
皇帝斜了他一眼,发出了一声冷哼。
杜公公吓得浑身一抖。
“罢了,不为难你了!再看看吧,看看他只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在乎他的这些兄弟!”
话音刚落,皇帝又拿起了一本奏折。
杜公公这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太子最后将诸位皇子送到东宫门口,几个小家伙,每人还装了几个食盒带走。
四皇子与三皇子结伴离去。
“三哥,要说到到笼络人心,还得数我们的太子哥哥。”
四皇子的嘴角,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我们都是些闲散皇子,有什么好笼络的,太子哥哥要是真的有心笼络,还不如多关心关心那些朝廷大员。”
对于四皇子的话,三皇子有些不以为然。
“我可没说他是在笼络我们,恐怕太子哥哥真正想要拉拢的,只有二哥!”
“二哥?睿亲王?”三皇子看了他一眼。
“叔王中,封亲王的只有一人,郡王两人,其余的,不是国公,就是侯爵。三哥,您将来一个郡王是跑不掉的,可我就不一定了。您说,一个国公而已,在太子哥哥的眼中,能有多大的分量?”四皇子幽幽的说道。
他说的是事实,三皇子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得用沉默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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