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上奏,主动将边界的两座城池拱手相让。
受益的,自然是吴国。
内阁嗅到了浓浓的危机,将奏折立刻转送内务府。
刘总管的政治觉悟,让他亲自将奏折送进了乾清宫。
皇帝沉吟片刻,命杜公公前往东宫,请太子前来。
太子看后,心底一片冰凉。
皇帝在殿内踱步,开口垂询。
“儿臣毫无办法!”太子欠身回话。
“那就任由吴国拿下这两座城池?”
“是!”
太子看向皇帝,满脸的苦涩。
“此例一开,最多三年,小诸侯将不复存在。”
“恐怕还会更快一些!”
太子可不认为吴王有多大的耐心。
“朕看你怎么还有些期待?”
“父皇,大乱就在眼前,既然朝廷的军队已没有平稳壮大的机会,就让他们在战争中成长。”
还有一点,太子没有说出,那就是朝廷的财政,不允许军队稳步扩张。
薅高原人的羊毛已经告一段落,太子打算在战争中寻找获取财富的机会。
“西原,不能乱!”
沉默许久,皇帝开口叮嘱。
“儿臣明白!河西,也不能乱!”
河西一乱,高原人说不定又会卷土重来。
“镇西军和虎贲军需要补充,又要组建新的定西军,河西恐怕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持。”
“父皇,儿臣打算让虎贲军在京畿一带补充兵员。”
“京畿?禁军也要在京畿补充,会不会受到影响?”皇帝深深的看了太子一眼。
“虎贲军此次损失不大,补充的数量不多,不会对禁军造成影响!”太子态度恭敬。
略一思索,皇帝点头应允。
鲁王的奏折,不是在请求皇帝的首肯,而是在告知。
事实上,当奏折出现在御案之上时,吴国同鲁国已经完成了交割。
两座城池的百姓拥有一次选择的权利,可以留下,接受吴王的统治。
也可以搬出城池,前往鲁国其他地方居住。
有七成的百姓选择追随鲁王!
吴王有些尴尬,不过并不介意。
他想要的,是其他几家诸侯的醒悟。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陈王。
当然,这也跟陈国与吴国相邻有关。
此时,迎亲的队伍已进入代国的境内。
陈国与梁国之间也有一小国,不过陈国并不感兴趣。
土地贫瘠,连贡赋都要拖欠,在陈王的眼中,这就是个累赘。
梁王的想法,同陈王保持高度一致。
陈王想要的,是代国!
没错,就是那个挡住梁国南下的代国。
陈王派出使者前往代国,打算以两百万的价格,买下边界的几个小村落。
代王不一定会同意,不过陈王相信,缺钱的代王一定会动心。
只要他动心,等到陈王下一次开价,就有达成合作的可能。
鲁王并不介意自己帮吴王推开了那一扇窗户,除了考验太子,鲁王的大部分心思,早已放在了东边的那座岛上。
铁甲军登陆后,以平推的方式,摧毁了几座城池,那些身着奇装异服的矮人,毫无还手之力。
胆敢提刀反抗的,全部被砍成了碎块。
太子的预测是对的,许多矮人主动跪在了世子面前。
五月装船,六月启程!
横贯东西的奴隶贸易,即将拉开帷幕。
军队还在源源不断地运往大岛,最近出港的战船上,出现了不少僧人。
原本,鲁王是不打算让这些僧人插上一脚。不过在看过他们的教义后,鲁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对于鲁王让出城池的举措,太子的心中,充满了浓浓的失望。
好在只是失望,不是绝望!
不过,太子好像很难对某件事情,产生绝望的情绪。
既然要开战,军队建设,自然是重中之重。
镇西军除了在军饷上无法向虎贲军看齐,其他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差别。
优厚的待遇,让胡罗素在征兵一事上,表现得极为自信。
虎贲军要在京畿补齐,张统领让乐善公带着一半的虎贲军,赶着战利品先行回京。
优秀的京畿子弟,不能让禁军给耽误了!
想法很好,不过这一次,张统领实在是有些多虑。
嚣张跋扈的安阳公,还来不及过问禁军的补充。
如今的他,已是官司缠身。
顺天府收到几张状告安阳公的状子,由于都涉及到命案,顺天府认为事关重大,于是主动将办案权移交给内务府。
为此,顺天府尹还受到了内阁的口头表彰。
内务府如今管着这一摊的是平郡王,收到状子后,他立刻传唤安阳公府的相关被告。
无一人前来!
平郡王是皇子,又上了太子的战船,再加之德妃平日里受了皇贵妃的不少挤兑,平郡王罕见的展现出了自己的强势。
托人带话给安阳公,如果在四个时辰内见不到被告,那么慎刑司的人就会前往安阳公府拿人。
四个时辰,足够他们串供,这也算是平郡王给安阳公留了余地。
安阳公只得命府中的几位管事前往。
慎刑司自有审案的郎中,在内务府花样繁多的刑具下,几位管事不但认罪,还将知道的吐得干干净净。
安阳公提出抗议,认为内务府是在严刑逼供。
平郡王将誊写的供词递到安阳公面前,问他哪一句有假?
安阳公自知情况不妙,前往乾清宫请罪去了。
在乾清宫内,安阳公声泪俱下,表示这一切都是为了禁军那巨大的窟窿。
而且,他对府中管事过激的行为,事先并不知情。
皇帝温言抚慰!
召来平郡王,皇帝命他释放安阳公府的管事。
“已经晚了!”平郡王冲皇帝拱手弯腰,面露遗憾。
“晚了?”
“那几人自知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已在狱中自尽!”
“怎么可能?”安阳公大惊失色。
安阳公这些年累积的家财,这几人可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平郡王没有理会,只是保持着那极为恭敬的姿势。
皇帝的嘴角微微一弯,命平郡王直起腰身说话。
几名管事而已,死就死了,还不值得为此事责备平郡王。
皇帝命平郡王将供词封存。
平郡王应下,不过禀报顺天府与三法司各自誊写了一份。
安阳公听后,只觉得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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