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娜娜自己,她恨西溪抢走了战鲁的心,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其送入公共雌洞,甚至要亲眼见证这一幕。

    而磁珠,恨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因为要宠幸兽夫而错过?

    借口!这就是借口!

    娜娜猛地意识到,磁珠失约,根本就不是因为那群兽夫,而是她根本就不想来!

    为什么不想来?

    娜娜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跟她所担心的一样,怕事情败露,怕奶奶秋后算账,更怕承受全部落的怒火!

    而她自己,也基于同样的考量,这才隐藏于黑暗!

    若是丽娇他们,能够人不知鬼不觉地将西溪给弄进祭坛里,她便远远地操纵,将人给送走。

    若是丽娇他们失败了,她便悄悄撤离。

    而不论哪种情况,事后她都不会承认,今日一切有她的手笔。

    即便有丽娇指控,但再无第三人作证,这指控也是无效的。

    而眼下,西溪已经确认并看到了她,待她到了公共雌洞那边,一旦两边对证,事情就麻烦了!

    而暴露她的,正是丽娇,也正是藏于丽娇背后的磁珠!

    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丽娇的愚蠢,还是因为磁珠的险恶用心?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绝对……绝对就是故意的!

    “这个阴险、狡诈、恶毒、下贱的雌性!给我等着,我定要你好看!”娜娜跺着脚,恶狠狠地咒骂着。

    听到娜娜的咒骂,丽娇下意识地一抖,可不知为何,心中却生出一抹幸灾乐祸。

    可就在娜娜咒骂完磁珠之后,却又阴恻恻地看向西溪,“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聪明?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哦!”

    “呵!”西溪轻笑一声,不以为意地道:“你是想借着送我去公共雌洞的机会,将我送到其他地方吧,比如森林深处,某些魔兽的领地,好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如此到不了公共雌洞,也就不存在对证的机会。”

    说到这,她偏头看向丽娇,戏谑出声,“这就要看咱们的丽娇答应不答应了!毕竟,我若是没能平安抵达公共雌洞,那么作为雌洞预备选手的丽娇,可就危险了呢!”

    “哦,对了,我下午的时候已经听说了,你那两位准兽夫已经被酋长派去执行任务,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了!”

    而没有兽夫保护,甚至都还没交尾的她,显然已经是公开的预备选手!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她现在是丽娇拼死也要护住的人,又怎么可能让娜娜弄死在森林里?

    西溪话音刚落,丽娇就坐不住了,一个健步上前,冲到娜娜面前,双手握拳紧张地瞪着对方,“你……你若想杀她,先……先过了我这关!”

    “呵!蠢货!”娜娜嫌弃地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懒得跟对方说。

    倒是在场唯一的雄性,西溪的四姨夫解了围,“祭坛传输,唯有与终点都认可,方能正常进行!”

    这也就是说,这条送往公共雌洞的传输通道,是经过前辈双方认可设下的,而眼下娜娜想要临时再弄一条额外的通道,不论从时间上,还是从空间上,都不可能做得到!

    这也从侧面印证了,娜娜适才那话,不过是恐吓西溪罢了,想要拿捏住她,使她乖乖前往公共雌洞的同时,还对她卑躬屈膝,再不敢反口咬她!

    却没有料到,西溪没有被吓到,反倒是丽娇先跳到自己面前。

    还握拳,难不成还想打她?果真是个蠢货!

    娜娜恼火得很,看丽娇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看西溪更是憎恶得厉害,若说之前是嫉妒使人发疯,那么眼下就是棋差一着的恼羞成怒!

    不过,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即便彼此间心生嫌隙,但谁也没有了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娜娜、丽娇与四姨夫,三人呈三角将西溪围在中央,一步步朝对方逼近。

    西溪心道不好,却又不得不退。

    只听得“咚”地一声响,背部撞在了祭坛外壁,竟已退无可退。

    “你们真的想清楚后果了么?”西溪面寒如冰,再次发问。

    娜娜嘴角扯出一抹嘲讽地笑,“有时候我还真挺佩服你的,古往今来有哪个雌性是自愿去雌洞的,可哪个反抗成功了?偏生只有你,成人礼当日既没有被送往雌洞,又没有纳兽夫,还真是……有点意思!”

    “说起来,若你没有碍着我,这事我顶多也就当个乐子瞧了,可偏生你非要勾引战鲁,不仅让他当众为你献上猎物,还为了你几次三番拒绝于我,最后更是直接立誓,终身不配妻主!”

    “所以,当磁珠找上门来时,我什么条件都没提,就答应了!”

    “兽神大人在上,我以硕鼠部落未来十年的运势向您诚挚祷告,祈求您让西溪痛苦绝望地度过她人生最后一夜,永不见光明!”

    说着,双手飞快掐诀,一道光亮闪过,没入硕鼠部落上空。

    西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这世界最让人琢磨不透的,便是这世界不讲科学!

    特别是这所谓的兽身,所谓的祷告,所谓的巫术,她拿捏不住,也无从破解,只能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圆梦!圆梦醒醒!你再不醒来,你家宿主就要噶了!”

    圆梦:“……”没有一丝回应。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就说吧,不论到哪,真正靠得住的,只有自己!”西溪低声默念着。

    “你嘀咕什么呢!都死到临头了,不应该磕头求饶吗?”丽娇戏谑开口,那模样要多嚣张有多嚣张,哪里还有成人礼上的窘迫。

    “磕头求饶?我若是磕了,你们可会放过我?”西溪评估着几人的距离,又默默测算了一番到洞门的距离,计算着自己逃跑的路线。

    虽然成功几率渺茫,但总得试上一试!

    “当然不会!”丽娇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呵!你都说了不会,那我还磕头求饶做甚?”

    话音未落,西溪竟突然动了,右腿猛地踹向身后祭坛,借力朝着娜娜的方向猛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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