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宴的手在钱袋徘徊,内心纠结不已,几次想要掏钱却又停下。她抬头望向店铺老板,带着一丝恳切:“老板,我这趟来,不仅想买60只碗,还想要两个大煮锅,一个炒锅,再配上六十双筷子和一个瓢子。您看看能不能再给便宜点呢?”
买两个煮锅,一个煮锅煮筒骨汤,另一个煮锅就煮米线,炒锅要是以后上新品了,就用来炒东西。
店铺老板一听,心中不禁一亮,这分明是个大顾主啊!一次购买这么多厨具,难道是家中要办什么喜庆之事?但见两人年纪尚轻,衣着缝缝补补的,寒酸得很,从他们一进门,他就以为他们只是要买一两个厨具什么的,没想到是他看走眼了,这是个大单生意啊。
他们一下子买这么多,卖便宜一点也不是不可以的:“两位小贵客,请随我到另一边看看。那里有各种锅具,你们挑好了我们再谈价格。”
周宴宴跟随着店铺老板来到了另一侧,只见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
店铺老板热情地介绍道:“小娘子,你看看,我们这大煮锅二十文一个,中煮锅十五文一个,小煮锅十文一个。炒锅十八文一个,筷子一双一文,瓢子三文一个。你说说你需要的数量,我保证给你一个便宜的价格。”
周宴宴沉思片刻,这些价格对她来说确实有些吃力。她鼓起勇气,试探性地问道:“老板,中煮锅能否十文一个?”
店铺老板面露为难,小本经营的他,对这个价格令他难以接受啊,这么便宜他怎么挣钱啊,“小娘子,你出的价格实在太低了,我们做小本买卖的,也得养家糊口啊。”他稍作思考后提议,“这样吧,中煮锅我算你十三文一个,炒锅十六文,筷子60双算你56文,瓢子两文一个。这价格已是很公道了。”
老板觉得自己已经给出了足够的便宜,平时他可不轻易给人讲价的。但看他们购买数量多,才给了这个折扣。
周宴宴在心中默默计算,碗上省了10文,两个煮锅省了4文,炒锅省了2文,筷子省了4文,瓢子省了1文,合计下来总共便宜了21文。她理解老板的难处,便点头答应。
“好吧,”周宴宴虽然觉得有些心疼,但还是从钱袋中数出了220文递给老板。
老板接过铜钱,脸上洋溢着满意的笑容,“小娘子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帮你整理好这些厨具。”
“麻烦老板整理完后,帮我们搬到外面的牛车上。”周宴宴补充道。
“没问题,我这就去。”老板爽快地应允。
周禹同样是肉疼啊,这忙活了两天,虽有进项,但加上食材的一百文,总计去了高达三百二十文,这样的消耗,任谁都会感到心疼。
周宴宴见状,轻声安慰:“禹堂哥,不用担心。这些开销我们明天就能赚回来。”
周禹听后,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无奈地点点头。
做生意嘛,总得是需要成本的,不是吗?
很快,店铺的老板将盘点完毕的餐具悉数装载在牛车上,两人随即驾着牛车往回赶。
周禹如同昨日那般,将锅碗瓢盆一一搬下,整齐地摆放在水井旁,直到把全部的脏碗筷以及刚才买回来的锅碗瓢盆都洗完,才肯离开。
周宴宴匆匆追了出来,手中捧着分好的铜钱,她递给周禹说:“禹堂哥,这是我们的收入,我已经分好了一人一半,这351文你收下吧。”
周禹眉头微蹙,没有伸手去接,“你先留着吧,我不急着用。”
周宴宴坚持道:“禹堂哥,你拿着吧,这些钱拿去给大伯和伯母买些新衣服。”
她那天去大伯家送螺蛳粉时,看到他们的衣服缝缝补补,显然是都穿了好几年了。
至于祖父,她会找个时间亲自陪他去买几件新衣服。
周禹摇头道:“宴宴,买衣服也用不着这么多钱。这两天你忙前忙后,我只是帮了点小忙,煮煮米线和端碗打包,没做什么大累活。你真的不必给我这么多。”
周宴宴再三劝说,但周禹始终不肯接受。最后,他只拿了51文,“宴宴,你若再这样,我以后就不帮你了。”
周宴宴无奈地点点头,看着自己手中的300文铜钱,她决定先为周禹存着,等到月底再与他分钱。
周宴宴目送周禹的背影渐行渐远,转身回到静谧的院落。眼角余光扫过,她才发现院子多了几捆柴火,她轻拭额间汗珠,好奇地向李氏询问:“娘,院子里的那几捆柴火,是谁送来的呢?”
李氏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情:“我今天在厨房熬药给你爹,透过窗缝,看见是你祖父悄悄送来的。”她微叹一口气,接着说:“我本来想追出去,但老爷子已经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周宴宴听后,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我明日收摊后,顺便给祖父买些补品。”
李氏抱着周小小,眼中闪过一丝惆怅,对周宴宴说:“你祖父是个善良的人,往后你们几姐弟作为晚辈,记得常去探望老爷子。我就不去了,老爷子见了我,难免会想起过世的老太太,我就不在老爷子跟前添堵了。你们就代替我和你爹,去尽一尽孝道吧。”
“娘,我都知道的。将来家里日子好起来了,我绝不会再让祖父下地干农活,该让祖父好好享清福。”
周宴宴进了厨房,开始做晚饭,因为现在已经是酉时了(晚上7点),考虑到家人已经饿了,所以周宴宴并没有做复杂的饭菜,晚饭只是煮了锅鸡蛋粥,然后再把下午炒好的爆炒猪肝拿出来热一热,就开始吃晚饭了。
吃完晚饭后,周宴宴把碗筷留给了周青洗,自己则拿起锋利的长刀,从厨房中挑选了两根结实的木棍,想要把木棍削得更为圆滑。在一旁的李氏见状,疑惑地询问:“宴宴,你削木棍做什么?”
周宴宴并未抬头,手中的动作也未停,“我在给爹做一副双拐,想让爹也能在空闲时,能拄着拐杖出门透透气。总是待在屋子里,爹会觉得憋闷。”
周父的腿伤已经结痂,内部正在逐渐长出新肉,爹总是念叨着断腿有些痒。
此刻,他正在屋内逗弄着周冬瓜,听到周宴宴的话,他微笑着说:“宴宴,你把东西拿过来吧,这双拐我自己来弄。”
李氏也附和道:“对啊,宴宴,让你爹弄吧。这些木匠活,他多少还是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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