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竹心他们局面一片大好。
可坐在轿子里的圣女走了出来,她淡淡的说了一句“雕虫小技”。然后手指轻轻一抬,指尖上也有蓝色的火焰。
一时间信徒们也拿不定主意,两个圣女好像都挺神,到底哪个是真圣女?
这时南红橡走过来,看样子是要给他的圣女站台。
裴珩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戴面纱的圣女。然后弯腰躲在人群中说,“人家不光手指能冒火焰,还能治病呢,你能吗?”
徐家那几个藏在信徒中的护卫立刻带起节奏。
“对对对,这个圣女不会只是花架子吧?”
这时附和的人便多了起来。
南红橡高声喊道,“谁质疑圣女就是质疑天神的意思。对不对,圣恩主、神香主?”
金豹子和楚歌两个人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老二自己找了一个什么圣女,现在遇见砸场子的,还让他们俩为她背书。
一旦表态,这圣女就不仅仅是天寿派的圣女,而是天神教的三大派的圣女了。可如果他们不表态,就是把他们不和的事拿到台面上来说。毕竟现在闹翻,没有任何人能拿到天神教的名头,分崩离析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
看来老二是算准了他们俩会吃这个哑巴亏。金豹子和楚歌一想到这些更不想让南红橡轻易如愿了。
眼见金豹子和楚歌一直不说话,南红橡准备再开启一波道德绑架。
这时那圣女却指着竹心说,“她会的,本座都会。她不会的,本座也会,不然我们就比比。”
竹心被气得差点原地爆炸。真应了那句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还敢自称本座,到底是谁给她的自信啊?
竹心虎着一张脸,“比就比。”
裴珩蹲在人群中,现在的剧情他好像只适合掐人中。此情此景他想吟诗一首,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异国他乡把场面整得这么恢宏合适吗?她俩的输赢倒是其次,她们就没考虑过之后要如何收场啊?
裴珩是小看女人的胜负欲了。
圣女指着徐风对竹心说,“你刚刚救的那人,他的左肩有颗痣。”
裴珩,“……”她为何知道徐风肩膀上有痣?
徐风,“……”该怎么跟姑爷解释小姐知道自己肩膀上有痣?
竹心,“……”徐芷萱竟然背着她看风哥的肩膀。她跟她不共戴天。
金豹子的人上前一拉徐风的衣服。
“禀教主,左肩确实有颗痣。”
众人一看,纷纷都说,“神了,神了。”
徐风和裴珩,碎了,碎了。
竹心这时掐着腰,然后大笑一声,“左肩有痣算什么?”竹心一边说一边走到那圣女面前,“我猜你左脸有疤。”
南红橡立刻跳了出来,“那你就猜错了。”他说完伸手摘下圣女的面纱。
众人无不惊叹,“圣女好美,像仙女一样。”
裴珩望着面纱落下的圣女,果然是他家芷萱,果然一点没瘦,果然不应该担心这个小没良心的。
南红橡指着徐芷萱,对竹心得意一笑。
“疤在哪里?”
竹心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浸湿的帕子往徐芷萱的脸上一擦。她的左边鬓角下出现一道一寸长疤,疤已经很淡了涂些胭脂就能盖住,但那也是疤。
徐芷萱没想到她引以为傲的刀疤脸竟然成了她的致命伤。
南红橡大惊失色,那表情仿佛徐芷萱杀了他的全家。“你脸上为何会有疤?”
小娘子的脸上有疤意味着不能将她进献给夏皇了。而她在众人面前被揭了底下,又不能继续当圣女了,那要她还有什么用?
竹心一把拉住徐芷萱,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往外一抛。徐芷萱整个人被抛出了老远,然后被徐风稳稳接住。
这时竹心的脖子上多出了一只手,南红橡冷冷地说,“哪来的杂碎也敢砸天神教的场子。”
一时间带着徐芷萱跑到外围的徐风立刻停下脚步。另外三个同样向一个方向撤退的徐家护卫也完全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只有裴珩这个文弱书生还隐藏在信徒当中没被人发现。
可这时候他不暴露有什么用?裴珩抖了抖袖子,高声喊了一句。
“三位教主,某愿与三位共谋大事。”
昨日,裴珩与竹心的单独谈话。
在宋鹤鸣没来之前,竹心通过刀哥已经知道常三娘在圣恩派。也知道天寿派得了齐女只是不确定是不是芷萱。
根据现有信息裴珩定下计策。
“我们明日到盐城,你混到香神派,我混到天寿派。我们先找芷萱的下落,然后在想办法带着她出来。再让鹤鸣的人给常三娘传信让她自己脱身。”
竹心踌躇了一下,“七郎,你行事周旋,听你的肯定没错。只是鹤鸣身份特殊,如果他的身份在西夏暴露容易把事情闹大,上升成两国问题就不好了。”
裴珩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你要说服鹤鸣,让他在龙州等我们就行。”
竹心放下心来。
“你放心,鹤鸣的事包在我身上。到时我们依计行事。”
……
此时裴珩被这两个活祖宗气得肝疼。
依计行事,知不知道什么叫依计行事?
竹心她哪一项依计行事了?真假圣女是谁写的剧本。现在好了吧,被人掐脖子了。
还是芷萱,扮圣女扮上瘾了,大家跑过来是为了救你,看不出来吗?这时你惹竹心干嘛?现在直接弄疯一个。
裴珩正了正衣冠,两旁都是亮出刀刃的信徒。他仍旧面不改色地往前走。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裴珩身上,这少年郎穿着西夏服饰,听说话的声音是纯正的齐人。
少年郎挺拔如松,岿然不动,倒是有汉人所说的名士风范。
南红橡也看出此人不是寻常之人,便由着裴珩上前没有拦住他。
裴珩表面从容不迫,心里在飞速的盘算。现在的局面很颠,得搞个更颠的才行。不如承诺他们在大齐建个神庙吧,看看他们感不感兴趣。或者拉拢一个、分化一个、打压一个,他也混个军师当当。
可裴珩没走几步,又变成了土拨鼠了。
宋鹤鸣不知何时站在南红橡的后面,他仿佛没使什么力气轻轻一掰南红橡的脖子。
南红橡瞬间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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