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松开我!”
拓跋熊挣脱了刑令兵的束缚,怒目而视着路苍澜:
“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就凭我是大帅,你是将军。”
路苍澜淡漠的回了一句: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就拖下去打吧。”
“老夫不服!”
拓跋熊再次挣脱了刑令兵,怒气冲冲的吼道。
路苍澜冷冷的看着他:
“我作为大帅,只需调兵遣将,需要你服吗?
“拖下去,杖责一百!”
此话一出,就连一旁的众将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纷纷跪地求情道:
“大帅,拓跋老将军毕竟年岁已高,当不起这一百军棍啊。”
“是啊大帅,念在老将军以往为我燕国立过功的份上,还请饶他这一回吧。”
“老将军只是心急了一些,绝非是要冒犯您的意思。”
“”
“哼,你们不用求他!”
拓跋熊冷哼一声:
“他没本事,就算是将老夫活活打死,老夫也不会服他!”
闻言,路苍澜终于起身,单手负后来到他面前,言语平静的说道:
“我说了,作为大帅,我只需要调兵遣将,不需要你服。
“今日这一百棍你本是跑不了的。
“但奈何众将为你求情,我若执意,恐伤了他们的心
“也罢,既然你心有不满,觉得我没本事破敌于阵前,那倒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拓跋熊冷哼一声:
“什么赌?”
路苍澜伸出手指,缓缓说道:
“赌我七日之内,就能拿下此城!”
此话一出,众将皆惊。
七日?
这怎么可能!
对面这魏将显然是吃透了兵书的,所摆出的阵型进可攻,退可守,浑然一体,攻守有型,为的就是牢牢拒敌于国门之外。
想要破敌就只能硬攻!
可短短七日时间,怎么可能能攻得下来?
而且退一万步讲。
就算攻下来了,以燕国如今的兵力,必然损失惨重,那之后的仗又要怎么打?
鸣金收兵?
那他大张旗鼓的跑来,就为了这一座城池的得失吗?
拓跋熊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冷声道:
“不赌。
“你若只是为了短时间内拿下这区区一座城,就将我燕国将士损失个七七八八,老夫岂不成了整个燕国的罪人?”
路苍澜不置可否,依旧淡声道:
“那就再加个条件,此次攻城,玄甲军损失兵力不超过三成,如何?”
众将纷纷愕然。
尤其是跟在他身后的赵鹿泉,更是急忙的拽着他的衣衫,小声说道:
“喂,你知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啊?
“对面可是足足有七八万人呢!你就想用这么点战损比拿下此城?你当人家魏国将军是吃干饭的啊?
“就是岐王再世也不能这么打啊!”
但路苍澜却不做理会,只是看着拓跋熊说道:
“利好的条件我都给你了,你还是不肯赌吗?”
拓跋熊气急反笑道:
“赌!如何不赌?
“只不过,既是打赌,总该有赌注才是!”
路苍澜瞥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要是我办不到,我自己交出虎符,灰溜溜的滚回去,从此对玄甲军所言所行,再不指手画脚。”
“好!”
拓跋熊底气十足的喝道:
“若是你办到了,这一百军棍老夫便甘愿当着所有将士的面受罚,而且还大喊,打得好!”
“不够!”
路苍澜摇了摇头,显然不是很满意。
拓跋熊咬牙,继续说道:
“那老夫便自行负荆请罪,让你来打这一百军棍,如何?”
“不够。”
“那鞭刑三百?”
“还是不够。”
“”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拓跋熊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
路苍澜话语平静的答道:
“你还是不懂。
“你在我眼里,从来都不重要,明白吗?
“我是统帅,看的是战场布局,要的是令行禁止,而非什么自视甚高的将军!
“否则这次你能因为心急质疑我,那么下次,一样也可以!
“区区一百棍,我觉得让你长不了什么记性!”
如此直白的话语,也是让拓跋熊这位老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好半天才憋出那么一句:
“那你说怎么办?”
路苍澜看着他,语气毫无波澜的说道:
“很简单,我拿不下此城,我走。
“我拿下了此城,你走。
“为兵为将,首先要学会服从!
“太后若没命我带兵也就罢了,如今我既为帅,那我的手下,就不需要充满问题的将军。”
“你!”
拓跋熊气急。
路苍澜冷声说道:
“怎么?办不到?那我再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现在就乖乖去当着全军将士的面,杖责一百,然后从今以后闭上嘴。
“要么,你现在就滚回燕京,这玄甲军从今以后都不需要你来带了。”
拓跋熊犹豫挣扎许久,才重重的哼了一声:
“赌就赌!老夫还真不信,你有这通天之能!”
“一言为定!”
“吐口唾沫就是钉!”
随着两人约定而成,帐内众将皆是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行,既然没别的事儿了,那各位就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大帐议事!”
路苍澜语气平静的下了将令。
“诺。”
众将领命,先后离开。
但唯有赵鹿泉还留在原地,迟迟不肯转身。
“你还不走啊?”
路苍澜看了一眼赵鹿泉。
赵鹿泉贝齿轻咬红唇,开口道:
“你、你真有把握能七日破城?”
“这似乎也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儿吧?”
“你!”
赵鹿泉气急,骂道:
“好心当作驴肝肺,懒得管你。”
说完,便转身离开。
独留路苍澜一人在原地沉默许久,方才淡淡的开口道:
“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道阴影便从帐内燃起的烛火中显形而出:
“烛影八剑之一,代号断水,见过岐王殿下!”
路苍澜淡淡的说道:
“你是负责调查齐国事务的吧?我要的齐国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都在此了。”
断水从袖中取出一枚竹筒,双手恭敬的递给了他。
路苍澜接过后便摆了摆手。
只见断水的身影渐渐隐去在烛火的照耀之下。
路苍澜打开竹筒,翻看着他特意命人调查后送来的资料。
“哼,齐国这次统兵之人果然是他”
路苍澜毫无意外的看着密信上的人员,心中顿时冷笑一声。
起身走到烛火旁,将密信轻轻点燃。
看着那逐渐焦黑的密信,路苍澜却已有成竹在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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