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慕容冰儿回了趟娘家,归来途中遭遇到凶兽互斗,她无辜波及,身受重伤。
那可是折磨肉体和灵魂的冰蝎毒!
幸好毒性不深,慕容冰儿服下丹药后好了许多,但精神始终萎靡,灵魂阵阵刺痛难忍。
无法入睡的她,在这时听到了虔诚的诵经声,声声温柔,字字如雨,仿佛蕴含着一种特殊的魔力,抚慰她的身心。
渐渐地,慕容冰儿睡着了。
那一夜她睡得很香,很踏实,像是回到母亲的怀抱。
次日醒来,她看到君之逸坐在床头,满眼疲倦,好似一夜未睡。
“之逸,昨晚是你为娘诵经祈福吗?”她轻轻抚摸儿子脸颊,感动不已。
君之逸声音带着哽咽:“是,我专门去学的,只要娘亲能睡安稳,我做什么都行。”
这句话把慕容冰儿感动得一塌糊涂,心里既开心又感慨,明明是两兄弟,为何差距甚大。
琳琅的一句话,解开了记忆尘封。
她才意识到自己多么愚蠢!
君之逸的话漏洞百出,自己却因为感动,一点都没发觉到。
慕容冰儿心好痛。
泪水夺眶而出,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前方,空洞且茫然,无法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
“那一晚,我们以为您是知道的。”
琳琅眸光复杂,叹息连连:“战兰小姐,云心小姐,文茵小姐怀疑他鬼鬼祟祟想偷盗,当场就将自在少爷打了一顿,直接扔出武府……”
说到这里,这位服侍慕容冰儿多年的贴身侍女都要哭了。
她不懂!
为什么这家人对外尊敬有礼,唯独对待君自在发自内心的痛恨!
慕容冰儿终于忍不住了。
她拼命捂住眼睛,不想让泪水流出来,却压根无法遏制,像是感情宣泄,更像一种愧疚。
“我到底在做什么?我究竟在做什么!!!”
“他回来三年,我竟如此偏心!还将他推向深渊,日日夜夜饱受折磨!”
“我是天底下最糊涂的娘!”
慕容冰儿抽泣,哽咽的自语。
琳琅抬眸看了一下她,似乎踌躇不决,最后还是鼓起了勇气:“夫人,你们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在少爷。”
“他很好,不仅没有染上巫蛮皇朝的习气,反而像太阳一样温柔。”
“自在少爷,再怎么说也是您的亲生儿子!”
听到亲生儿子这四个字,慕容冰儿彻底崩溃。
血浓于水!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那是用亲娘的血肉诞下的亲子!
可她呢?
却做了天底下所有母亲都做不出来的荒唐事!
没有给予家庭温暖,处处偏心,事事偏倚君之逸。
仿佛小儿子做什么都是对的,大儿子做什么都是错的!
“晚了!一切都晚了!”
“我没有回头路了!”
慕容冰儿哭得心都要碎了,两眼一翻,当场晕死过去。
她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明面上那么偏心,暗地里做的事更不被世人所接受,甚至还会遭受最可怕的惩戒。
慕容冰儿如今只能选择一人!
唯有君之逸!
……
翌日。
君之逸披坚执锐,黑发高束,骑乘在青麟兽上,彰显出少年英雄的气魄。
“爹娘,姐姐们,等我的好消息,我将成为你们的骄傲!”他傲然一笑。
欣慰的君向天,神色萎靡的慕容冰儿,以及魂不守舍的姐姐们。
一家人,心思各异。
魏文上前,拍了拍君之逸的大腿:“之逸少爷,万事小心,不可鲁莽,老爷这些年教你的务必记住。”
“呵呵,军师说得好。”君向天爽朗大笑。
君之逸微微点头,与魏文错手时,得到了一张纸,立刻收起。
他告别了父母姐姐,率领着随身强者,赶赴边境而去。
……
元城,前往边境的必经之地。
表面上车水马龙,实则是青龙皇朝最大的黑市。
这里只要拳头够大,什么事都能做。
君之逸的队伍正在此处休憩。
他披上黑袍兜帽,悄然踏入黑市。
脏乱差的污浊环境内,流通着市面上难以一见的修炼资源、功法武技、妖兽蛋等等珍贵之物,让人眼花缭乱。
但今天君之逸意不在此。
穿过弯曲巷道,他来到一间木屋前。
小屋不大,但五脏俱全。
牌匾上写着:测凶吉,断灾祸,找叶红毛!
叮铃铃~
君之逸推门而入。
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让他这位武皇都感觉不寒而栗。
“何事?”
屋内挂满了凶兽与人的风干肢体,一道身影端坐在中央,声音沙哑而冰冷。
叶红毛身穿宽大黑袍,四肢当真长满了红毛,很是诡异。
“想诅咒一人。”
君之逸坐下,深沉开口。
“无论境界,无论身份,一口价……”
叶红毛冷笑道:“三千万灵币!”
君之逸面皮有些抽搐。
他这些年的积蓄,也就两千万左右。
一次诅咒就要了自己全部家底!
“没有那么多,用天材地宝替代如何?”君之逸咬咬牙。
“可以,”
君之逸肉痛的掏出两千万灵币,再将小培元果、天霄鳄骨、翠萍愈体液等材料取出。
这些资源在黑市都是一等一的宝物,极为珍贵。
“想诅咒谁?”
叶红毛收下灵币和宝物,声音这才缓和了不少。
君之逸冷着脸取出一张纸,正是魏文给的,上面记载着君自在的生辰八字。
“我要他死!”
这语气充斥着仇怨,仿佛生辰八字的主人做了对不起他的滔天大罪!
忽然间,屋内的烛光剧烈摇晃。
一股不知名的诡风呼啸而来。
桌上摆放着一盏青铜古灯,叶红毛伸手捏住白纸,口中念着晦涩难懂的字体,阴冷恐怖的气息随之弥漫开来。
呼!
纸张无火自燃,点着了青铜古灯。
灯芯上的火很诡异,居然是深绿色,好似能沟通阴曹地府。
“我已施下青灯魔咒,油燃尽前,他将遭受非人的折磨。”叶红毛声音透露出一丝虚弱。
君之逸狂喜,就是要这种!
让君自在饱受各种折磨!
宽慰自己这一年来的不甘和冷落!
随后,他走了。
一根黑发飘落下来,被叶红毛悄无声息捏在手里,随后收起。
“除非此人有宝物庇佑或者气运逆天,否则必死无疑。”叶红毛望着青铜古灯上的森森绿火,语气满是自信。
……
紫都。
清水街挂着白绫。
就在昨夜,周爷爷仙逝了。
街坊邻居前来吊唁和处理后事。
白事也不用喊人,曹胖就是专业的。
他身穿道袍,手握桃木剑,嘴里念念有词。
君自在站在后方,拿着自己温养的‘功德幡’,闪耀出微弱金光。
它好像,在积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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