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下人都看到了。
陆渊牵着大少奶奶从致远堂出来,一直回到淡泊院都没有松开手。
广宁公主气得掀桌也影响不了陆渊此时迫切要回去的心情。
沈岁安忐忑不安,她的掌心湿润,眼睛不时地打量陆渊,不知他是否会恼怒她。
回到屋里,陆渊就让丫环都退下。
丫环们都很担忧,一步三回头地看着沈岁安。
“夫君……”沈岁安决定在他发脾气之前,先跟他解释清楚。
如果他仍然要怪她,那就随便他了。
陆渊松开她的手,长臂扣住她的细腰,将她紧紧贴着自己。
细密的吻落在她的面颊上。
她觉得要被他滚烫的呼吸灼伤了。
掌下肌肤滑嫩。
陆渊很想她。
第一次归心似箭。
他压抑不住满心膨出的火,只有她能浇灭。
极致的欢愉过后,陆渊满身的汗,长臂仍然搂着沈岁安。
沈岁安疲惫得连抬一抬手指都没力气,只等着身体渐渐平息。
“岁岁,舒服吗?”陆渊咬着她的耳垂哑声问。
“……”沈岁安装睡,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
陆渊发出一声闷笑,“晚上睡觉的时候,闭上眼睛就想你。”
沈岁安面颊烧了起来,他们之间的情感还没有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程度,他嘴里的想,只是想念她的身体。
从他们洞房那天,她就感觉得出,陆渊很喜欢她的身子。
也喜欢和她做……这种事。
“我想去洗一洗。”沈岁安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哑得厉害。
刚才她实在忍不住在他怀里喊出声,还把他后背也挠了几下。
陆渊笑着在她嘴角亲了亲,让人打水进来。
外面的丫环早在听到动静的时候就去准备热水了,这会儿正好提进来。
“我抱你去洗。”陆渊将怀里的人儿抱在怀里。
“你去隔壁洗。”沈岁安红着脸说。
陆渊抱着她长腿一跨,两人一起进了浴桶。
“这里够我们洗了。”陆渊将她环抱在怀里,粗糙的手指在她柔嫩的肌肤一寸寸地点火。
沈岁安再次被他如火一般包围着。
她浑浑噩噩地想着,他刚才三两句话把广宁气得说不出话,该不会就是急着把她带回来做这事吧?
都还没跟他解释广宁公主的事……
等他们离开净房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木槿她们进来收拾都是满脸通红。
净室一片狼藉,一眼就看出发生什么事。
沈岁安已经窝在陆渊怀里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入夜。
她是被饿醒的。
陆渊连人带被将她抱了起来,“想吃什么?让小厨房去做。”
“随便吃点就行了,别折腾小厨房了。”只有他一回来就折腾她。
“好。”陆渊让人去煮两碗面,再切一盘酱牛肉和两碟酱菜。
陆渊绞了绫巾来给她洗脸,“吃完再睡。”
沈岁安横了他一眼。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媚眼如丝。
看得陆渊口干舌燥。
好在小厨房很快就将牛肉面做好送来了。
沈岁安吃完面,暖意遍布全身,她才算恢复了些力气。
“今日夫君那么说公主,她要是进宫告状,皇上会不会怪罪你?”沈岁安低声问。
陆渊眉眼一压,气势锋利,“皇上和姚贵妃都是聪明人。”
“你不问我发生什么事吗?”沈岁安疑惑地问。
“不管什么事,她要罚你就不行。”陆渊沉声。
沈岁安笑:“那如果是我做错了呢?”
“做错了也无妨,还有我。”陆渊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并无狂妄之色,似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陆渊深得皇上的信任,就连姚贵妃都要拉拢,只有陆家一直拿他庶出的出身看不起他。
不过,沈岁安觉得陆渊根本不在乎陆家的人是怎么打击他的。
他的心内比任何人都强大。
一个人有绝对的实力,他的内心也会变强。
“岁岁,人要有豁得出去的勇气,才能让他人畏惧。”陆渊低声说。
沈岁安怔怔地看他一眼。
豁得出去的勇气?包括生命吗?
所以他才能够年纪轻轻成为镇抚司的指挥使。
“嗯,我记住了。”沈岁安笑说。
陆渊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长得很好看,饱满莹润,像一颗莹润的珠子。
“夫君外面的事情都办妥了?”沈岁安问。
“都查清楚了,刚从宫里出来的,皇上给了我一日假期。”陆渊低声说。
“明日一整天都陪你。”
沈岁安莫名觉得一阵腿软。
……
……
另一边,致远堂。
陆珩在门外伫立许久,寒雾在他眼睫凝结一层白霜,他似是感觉不到冷意。
耳边传来广宁公主愤怒的声音、
他以前曾经想过,他的妻子要和他琴瑟和鸣,相互敬重。
是有情趣的,也是温柔的,美丽的,可与他吟诗作对,能与他畅谈天下事。
广宁公主无一处是他想要的模样。
陆珩觉得他的人生已经是一眼到头了。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抑。
才成亲几天,他每天都要哄着广宁,说错一句话就要引起她的猜疑。
他累了。
“驸马,您……您回来了?”紫玉发现了陆珩,惊喜地叫出声。
陆珩狠狠地拧眉,他今晚打算不回致远堂的。
“阿珩,你终于回来了。”广宁公主扑进陆珩的怀里。
“殿下,谁惹你生气?”陆珩声音一如既往的如沐春风。
广宁公主气呼呼地说:“都是那个沈岁安,她就是个灾星,有她在,陆家也无宁日。”
她知道母妃和二皇兄都看重陆渊,所以将矛头对准沈岁安。
陆渊那人冷情冷性,这才几天,不可能对沈岁安情根深种,所以她并没有将沈岁安与他视为一体。
“不是跟殿下说过,别理会沈氏吗?”陆珩说。
“你是不是心里还惦记她,我看不惯她欺负陆嫣,想为陆嫣出口气,你不帮我,怎么还让我避开她。”广宁公主尖锐地问。
陆珩深吸一口气,“我不可能惦记沈氏,公主。”
他恨极沈岁安,她的执着任性毁了他一辈子。
“你与她同为陆家孙媳,你罚她太过,传出去对殿下名声无益。”
广宁公主哼道;“我是公主,她算什么东西。”
沈家也是名门,如果沈岁安不算东西,那他国公府的公子,在广宁公主眼里又算什么。
“嫣姐儿是个小孩子心性,公主以后莫要跟她一同胡闹。”陆珩握住广宁公主的手。
广宁公主一下子像是被驯服的猫儿,靠在陆珩的怀里,“我听你的,我不跟沈岁安计较,不过,她这么欺负陆嫣,那不是在打我的脸,我一定能有办法收拾她。”
陆珩闻言,眸色沉了沉。
他只能忍着不说一句话,不然广宁公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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