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暧昧温馨的氛围中,慕怀瑾脑中一时间迷蒙不清,不知被什么驱使,双手越过徐菀的手臂,伸向了她的腰间。
她仅穿着薄薄的寝袍,肩背纤薄,腰肢不盈一握。
因而慕怀瑾一伸手便环住了她的腰,紧接着轻轻往自己怀里一带,徐菀便轻叫一声跌进了他的怀里。
“怀瑾”徐菀连忙用手扶住他的肩,将自己的身子撑了起来。
再次看向他时,她的脸已热了起来,心跳如雨点落在满池荷叶上,滴滴答答的敲个不停。
察觉到她眼中的抗拒,及略微紧绷的身体,慕怀瑾的思绪霎时清明,扶住她将她缓缓放了下来。
“抱歉菀菀”
自己方才是怎么了,居然没有控制住自己,差点伤害到了她。菀菀会怎么看他,不会生气不理他吧?
徐菀站稳后也暗暗轻舒一口气,对他尴尬笑笑,“无碍。我们我们睡吧。”
“好,你先睡。我再去擦把脸。”慕怀瑾说罢便起身离开了寝屋。
徐菀一人躺在床榻上,瞪着大眼睛望着上方的房梁,良久才平息方才激烈的心跳。
经过这些日子与慕怀瑾的相处,她觉得两人之间已十分默契。
但慕怀瑾面对她时,总是一副正人君子、不爱女色的模样,让她也只好正经起来,不敢有非分之想。
而方才他又突然来那么一招,徐菀全无准备,未反应过来,似乎又让他误会了什么。
看来今后自己得主动些了,否则慕怀瑾这棵老树何时才能开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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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数日的打扫与布置,空置多年的定北王府终于焕然一新。
鄞玄入府那日,流星与冷锋还为其安排了别开生面的仪式,放了鞭炮,好不热闹。
由于定北王府此前常年空置,曾经的下人们都已被遣散归家。
如今鄞玄再次回京回府,只有几位曾经的老管家,与将鄞玄带大的嬷嬷愿意回府继续侍候。其余下人皆为他们回京后新买的。
因此定北王府的下人也不多。好在如今只有鄞玄、流星与冷锋住在府里,下人虽少但也够了。
入住定北王府的第一晚,鄞玄躺在寝屋柔软温暖的床榻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在北疆的十几年,他已习惯了睡在冷硬如石的床板上,身上只盖一床破旧的毛毯。如今睡在如此舒适的床榻上,他真的无福消受。
长夜漫漫,无法入眠。
鄞玄的思绪不禁又飘到了回京这个决定上。
若是还有回旋的余地,他一定不会回来。
可当时皇上派来下旨的官员,连下了十八道金牌。若他再不交出兵权回京,便等同抗旨谋反,理当问罪论斩。
这是一心卫国戍边的鄞玄始料未及的。
他的想法很纯粹,除了领兵戍边、杀敌卫国之外,从未有过其他任何非分之想。
而皇上却不知听信了何人谗言,畏他如畏虎,防他如防鼠,硬是要撤去他的领兵之权,将他调回京城。
二十多年来,北疆在老永嘉侯与鄞玄的守卫下,日益安稳兴旺。
但此次又将鄞玄召回,替换为新的将领,北境外的各蛮族,定会伺机蠢蠢欲动。
可为了麾下的士兵,为了身边的兄弟,也为了自己的声誉及大局,鄞玄别无他法,只好接下圣旨,起身回京。
这其中的无奈、不甘、与愤懑,只有他和冷锋流星明白。
翌日一早自寝屋的床榻上醒来,鄞玄望着房内精巧大气的布置,还是有种虚幻之感。
原来昨晚想着想着,不知何时睡着了。
但他起身茫然坐了一阵后,又躺了下去。
左右他如今就是个闲散王爷,整日无事可做。索性多躺片刻,养精蓄锐,静态来日。
于是鄞玄再次起身时,已日上三竿。
当他穿戴整齐打开寝屋房门时,竟蓦地瞧见冷锋与流星。带着管家与嬷嬷们,满脸严肃担忧地立在寝屋前的空地上望着他。
“王爷!”见鄞玄出来,冷锋等人即刻迎了上去,“王爷,您没事吧?可是玉体抱恙?”
鄞玄面无表情地摇摇头,有些莫名其妙,“没事。你们都聚在此地作甚?”
“我们”冷锋与流星相视一眼。
从前在军营时,鄞玄哪日不是天不亮就起身锻炼,辰时不到便命他们组织士兵操练,从未有一日起身如此晚过。
因而他们都以为鄞玄是不是身体抱恙,亦或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晓之事,所以才都忧心忡忡等在他的寝屋外。
可鄞玄此时出屋,如同无事人一般,倒显得他们多虑了。
“您这么晚未出寝屋,我们担心您是不是”
鄞玄面上露出不耐之色,一拍袍角便大步走了出去,“有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去看看午膳准备好了吗。”
冷锋与流星望着鄞玄离开的背影,眼中尽是错愕与不可置信。
随后连忙向管家吩咐,“快去厨房看看午膳准备好了没有。王爷想用午膳了,快!”
用完午膳,鄞玄还没有困意。毕竟上午睡了那么久,午后再睡,晚间又该瞪着眼望天了。
左右无所事事,鄞玄索性先在王府内逛逛。
虽说此地是他的王府,但他自十二岁后便未回过此处,对府内的一切甚是陌生。
既然自己往后余生都要在此地度过,那便先从熟悉此处开始。
鄞玄独自一人在王府中漫无目的地闲逛,一如他此刻的心境,茫然亦无方向。不知自己能做何事,也不知往后的日子该如何过。
从用膳的雅间,转到王府前厅,再到前厅外的花园水榭。从花园水榭经过回廊,再转到府中的各个院落。
王府中的一砖一石、一草一木,对他来说皆是如此陌生又新奇。
走着走着,鄞玄在王府西北角发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院落。推开院门踏入,他才意识到原来这里被用作了府上的库房。
皇上赏下来的金银布匹,文玩摆件,以及暂时用不上的家具器皿,和一切杂物,都堆在了这个院落中,还未来得及好好收拾。
鄞玄的目光在院中扫视一周,最终落在一件被白布罩住的一人高物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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