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那些公子哥又来听了几次,等到他们准备回去的时候,陈东家才来找叶迟晚说事。

    “叶东家可真厉害。”陈东家笑道:“富安商行的少东家伏万里有意和我们合作,还特地请我来当说客呢。”

    叶迟晚瞧着他这样,也知道他们是已经商量好了,道:“不过是运气罢了,能得少东家的赏识是我的荣幸,只是陈东家,这合作归合作,我们可说好了的,五成归我,三成归我那小姐妹,剩下的两成你们随意。”

    陈东家一听,皱起了脸,道:“叶东家,我这样不容易,总归富安商行只要一成,叶东家何不就分那一成出来,那位少东家这次的诚意可是五万两银子,我一分不要,劝归叶东家如何?”

    “不成。”叶迟晚摆了摆手说道:“外头的人想加进来可以,只是那八成都是我和我姐妹的,谁也动不了,至于外头的投注,也是加在营收里的,等到了年底一样按照盈亏去算分红。”

    陈东家还想再劝,叶迟晚又说道:“再说翼州的茶楼我又管不着,把先生的稿子放到那么远的地方,我还担心被人偷了去呢。”

    两人谈了许久,最后还是达成了协议,叶迟晚和眠雨那八成不动,陈东家和富安商行各占一成,至于稿子,需要在燕州茶楼唱过一个月后才能送到翼州去。

    谈好了之后,叶迟晚拿到了那五万两银票,她马上把钱记在了账上,这五万两她本来是想再买个小铺面开个医馆的,不过想到自己现在没有余力,也就作罢了。

    眠雨经过这几天的事情,对她又崇拜了许多,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光,有时候看着叶迟晚都不好意思了。

    因为有陈东家和富安商行的宣传,越来越多附近州府的人到她这来吃茶听书,还顺带在燕州游玩。

    本来街上还有些冷清的燕州,倒是难得的热闹起来了。

    叶迟晚看着街上繁华的景象,心里暗想,她这算不算推动燕州经济了,这燕州官府不给她发个奖真是说不过啊。

    不过她想要的奖是等不到了,倒是等来了闹事的。

    这日她正在房里奋笔疾书的写稿子,就听着顾望漪着急的跑进说道:“东家、东家,闹事!”

    顾望漪就是顾听澜的妹妹,她虽然只有五岁,却能把那群孩子管的乖乖的,还是头一回见她这样慌张。

    叶迟晚连忙拍着她的背,轻声说道:“发生什么事了,慢些说。”

    “有人闹事!”顾望漪拉着她的手就要往外跑。

    叶迟晚扶着肚子跟着她出去,一出来就看到一个大汉躺在地上装死,另一个大汉被眠雨按在地上还不停的嚷嚷着,一旁的桌子还碎了,一楼的客人跑了,上头楼层的客人不少出来看热闹。

    “这是怎么回事。”叶迟晚问道。

    眠雨恼怒的说:“这人说咱家吃食吃死人了,我说报官,他就把桌子打坏了,还想和我动手,我这才把他扣下。”

    叶迟晚一听就明白了,这不就是最常见的陷害吗,再一看地下躺着的那个,虽然嘴角流着血,眼皮子却抖得不行,都不用把脉她就知道这人是装的。

    “死的是这个吗。”叶迟晚掏出身上的银针笑道:“刚好我懂些医术,我一测就知是不是真的死了。”

    说完她站开了一些,一招飞针直接钉到那人身上,疼得他蹦起来。

    “神医啊。”歌女小玲夸张的喊着:“叶东家真是神医,一下子就把人医活了。”

    楼上看戏的人哪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那被扎了的汉子脸上一红,竟是恼怒的要扑过来打叶迟晚。

    但两个跑堂早就在旁边防着了,他还没能碰到叶迟晚的衣角,就被跑堂一人抓着一边手捆了起来。

    “来人,把这桌子凳子什么的钱都记下,再把人送到官府去。”叶迟晚说道。

    眠雨那边也把人捆了起来,看着她要跟着去官府,主动说道:“还是我去吧,你在家呆着就好了。”

    “也好,那我在这等着你。”叶迟晚点了点头,让人把这清扫一下,然后又给楼上的客人们一人送了份茶点,接着让歌女继续唱下去。

    叶迟晚也没心情继续写下去了,就在院子里坐着等眠雨回来,却不想发现顾听澜似乎很不对劲。

    “听澜。”叶迟晚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听到。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样子,叶迟晚问道:“听澜,你这是怎么了。”

    顾听澜慌张的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又小声说道:“姐姐,前几天我出去碰到王婆子了,她说要是我不帮她把地契偷回去,她就日日来找我们麻烦。”

    茶楼生意好起来之后,王婆子就上门讨要过几次地契了,不过叶迟晚只是直接把她轰了出去。

    真是笑话,她买到手的东西让她平白的让出去,想都别想。

    这王婆子在她这讨不了好,竟然盯上了几个小孩,孩子们出去的时候她几次想把人抓去卖,好在他们机灵,这附近的人又都认得他们,这才没让那王婆子得逞。

    “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说。”叶迟晚摸着她的脑袋道:“怪不得最近不见你们出去玩了,原来是这坏婆子对你们做了这种事。”

    叶迟晚的眼睛都要冒火了,她最讨厌这种人贩子了,虽然她没办法改变这个社会的制度,没法救所有人,但最起码她身边的人她要努力保住。

    “你放心,姐姐一定给她个教训。”叶迟晚搂着顾听澜说道。

    晚上的时候,眠雨才和那两个跑堂的回来,她一回来就去找了叶迟晚,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

    那两个汉子是外地来的,只是想赚个快钱,联系他们的人他们也不认识。

    官府那边草草的结了案,只判这两个人赔了楼里的损失,又打了板子,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要对茶楼使坏。

    “官府那边不帮我们查,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的要干这样的事。”眠雨气道:“我们来这一向同人交好,也不知道是哪个两面三刀的这样做。”

    叶迟晚道:“不用查了,是王婆子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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