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乱说什么。”眠雨捏了捏她的小脸,道:“昨晚不是就和你说了不许乱叫。”

    念安揉了揉笑脸,无辜道:“我才没有乱叫呢,弟弟长得和小猴子一样,又粉粉的,叫桃子怎么了。”

    “这”眠雨转头看向了叶迟晚,眼神似乎在说快管管你女儿。

    叶迟晚也觉得这个名字太草率了,但她才刚生下儿子,要是这个时候就为了儿子责备女儿,她担心以后会让两个孩子起了间隙。

    思索了半天,她只是道:“等你爹回来了再说吧。”

    “不嘛,我的名字是娘起的,为什么弟弟的名字就是爹起?”念安不高兴的说道。

    叶迟晚道:“娘给你起了名,但爹没有能给你起,所以就爹给你弟弟起名字,好不好?不然你爹一个名字都没能起,也会伤心的。”

    想到爹爹可能伤心,念安也就不缠着娘非要给弟弟起名叫桃子了,只是她小大人一般的叹了口气,道:“爹真是麻烦。”

    她这话一出,让一旁的叶迟晚和眠雨都笑了出来,之前那些忧愁似乎在这时都没了。

    两日后,叶迟晚刚睁眼就看到床前有一滩血,吓得她马上醒了过来,连忙叫来侍女。

    外头的微雨进来后看到了地上的血也愣了一下,才缓缓道出早上的事情。

    原来早上浑身是血的李祈安从叶迟晚的房里走了出来,府上的人太过惊讶,刚为他请了大夫,还没来得及检查房中是否有血迹,这才没清除掉。

    “浑身是血?这是怎么回事?”叶迟晚担忧的问道,下意识的想起身,但刚动了一下,她就感到撕裂一般的疼痛,动作都顿住了。

    微雨连忙扶着她躺回去,道:“眠雨小姐已经为王爷请大夫了,这会正瞧着呢,巡抚夫人也过来了,东家不必担心。”

    “这怎么能不担心,到底发生了什么。”叶迟晚担忧的问道。

    微雨摇了摇头,道:“奴婢也不知,奴婢一直在这候着东家。”

    “不用你候着了。你去打探打探吧。”叶迟晚轻轻的推了她一把:“去呀。”

    微雨只好听她的出去了,没一会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绵绵和眠雨两人。

    “绵绵来了。”叶迟晚对她笑了笑,又忍不住问道:“李祈安他”

    顾绵绵上前按住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轻声道:“表哥没事,你放心吧,大夫都瞧过了,过段时间就会醒了,你好好养身子,一切有我们。”

    “嗯,有你们在我就放心了,但他是怎么成那样的。”虽然没有见到他满身是伤的样子,但只要一想到自己醒来时看见的那些血迹,和刚才微雨的描述,叶迟晚心中就有些心疼。

    顾绵绵摇了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只能等表哥行了自己和你说了。”

    听到她们这样说,叶迟晚也不再问了,和她们聊起了孩子来,只是后来她总是时不时的差人去李祈安那边看看怎么了,一个时辰能让人去七八趟。

    “东家,王爷还未醒。”微雨低声道:“东家放宽心吧,奴婢瞧了,王爷现在气色好多了,许是就快醒了。”

    “希望吧。”叶迟晚忧心忡忡道:“他也真是的,都来瞧见我了,也不知道把我叫醒,还自己走出去”

    “许是怕吓着东家了。”微雨道。

    想着李祈安的事情,叶迟晚都不怎么吃得下晚饭了,虽然眠雨她们一直和她说只是小伤,但若只是小伤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又怎么会昏迷不醒。

    晚上,叶迟晚准备歇下的时候,听到外头在喊王爷来了,她正准备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住了。

    “我回来晚了。”李祈安懊恼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温热的手掌抚上了她已经平坦的小腹,语气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晚儿,又没能陪在你身边。”

    叶迟晚听着他的话红了眼,她在生孩子的时候,都想过了,要是他来了就狠狠的打他、骂他,要是他不来,自己就坐完了月子后带着两个孩子到别处去远远的躲起来。

    但现在他这样浑身是伤的来,反到让她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叶迟晚一伸手,就能摸到他手上的绷带,最终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疼不疼。

    “不疼。”李祈安的笑声传入她的耳中,他满是眷恋的搂着他,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道:“见着晚儿就不疼了。”

    叶迟晚轻轻的给了他一肘击,道:“油嘴滑舌!你这几天到底干嘛去了!”

    “遇到了些小事,不过已经解决了。”李祈安笑道。

    叶迟晚可不信,她转过头,就看到李祈安露出来的地方大部分缠了绷带,包括脖子和头,跟个木乃伊一样。

    “你!”叶迟晚捂住嘴惊呼,道:“都成这样了还跑来我这干什么!”

    刚才她摸到他手上的绷带时,还以为他只是手臂上受了伤,没想到是这样的从头伤到脚,她自己就是个医生,当然知道这么严重的伤不能乱跑。

    “你快回去躺着。”叶迟晚说着,又笑道:“就当是我们夫妻一块坐月子了。”

    李祈安道:“我不走,我没事的,就是那些个大夫小题大做,给我捆成了这样,我还想他们给我拆掉呢。”

    “是吗。”叶迟晚不信的看着他身上的伤,心道他看起来行动挺自如的,但要是真的是小伤,缠成这样,也太离谱了些。

    她哪里知道,李祈安其实手骨头都是断了被他自己临时接上的,脑袋上也有着一处不窄的刀口,不过是他强忍着痛过来想让她安心罢了。

    “是啊。”李祈安笑着给她斟了杯茶,道:“听说你忧心的晚饭都吃不下,我就跑过来让你瞧瞧,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是谁多嘴。”叶迟晚的脸色有些泛红,又道:“我才不担心你,只是孩子想你了,我怕她伤心。”

    “是是是。”李祈安笑着让人再送些吃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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