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有简单的几句叮嘱,让她保重身体,安心养胎。
现在她还在用的胭脂水粉不必用了,他会让内务府重新按照孕妇可用的方子定制。
一切以胎儿为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柔则的眼中闪过一丝委屈,她抿了抿唇,一股羞恼涌上心头。
想要将信纸撕碎,却又怕胤禛知晓后生气,只能死死的捏着信纸,指节用力的都有些发白了。
柔则的心情瞬间变得无比低落,她本以为四郎会多写几句关心她的话。
会给她解释为什么第一封来信不是给她,而是送去侧福晋那里。
却没想到他只是简单地叮嘱她几句,便是着墨凉月曾开口提醒她不要用胭脂水粉一事。
想必这封信还是在看了侧福晋的信后才给她回的。
柔则想到往日恩爱的种种,不免心中越发的不甘。
所有人都在提醒自己为了孩子,为了孩子。
可自己怀孕以来的种种不易,谁又真的关心过,就连额娘也是要以孩子为重。
她摸了摸脸,泪水情不自禁的滑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四郎会对凉月越来越上心,他的心意让她犹如雾里看花,琢磨不清。
柔则的心中涌起一股怨愤,却又无处发泄,只能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和失落,凄凄艾艾的开口:
“花非花,雾非雾。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心中的嫉妒和不甘愈发强烈,她紧紧咬住下唇,任由眼泪滑落。
一旁的红梅见状不好,连忙去请府医和陈嬷嬷。
柔则的呜咽声在寝室内回荡,傲雪急的团团转,怎么安慰也听不进去。
不久,红梅带着府医和陈嬷嬷便匆匆赶来。
府医为柔则诊脉,无奈的摇着头,心底不住的呐喊,这个四福晋怎么这么拗?
孩子能经得住这么折腾吗?眉间的愁绪似乎都能溢出来。
陈嬷嬷在一旁轻声劝解,希望能缓解柔则心中的痛苦。
寝室内,气氛沉重而压抑,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
还是府医当机立断施针让柔则昏睡过去这才让众人松了一口气。
陈嬷嬷看着昏睡过去的柔则,这才看着府医迫不及待的问道:
“福晋的身子可要紧?胎相如何?”
府医闻言叹了口气,沉吟片刻后才开口:
“这次还好来的及时,只是……
哎!
还是好好开导开导福晋才是,孕中多思无益,忧思过重,胎儿只怕保不住了……
老夫开一些安神养胎的方子,让福晋按时服用,切记不可再大喜大悲。
以后的日子福晋也需卧床静养,好好安胎才是。
如此大月份,若是孩子不保,以后恐难再孕。
孰轻孰重,还得请福晋自己斟酌,老夫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陈嬷嬷闻言,脸色瞬间有些难看,她颤抖着双手,强压下心头的苦涩,福下身子,声音带着一丝恳求:
“还请张府医务必保住这个孩子,”
府医叹了口气,扶起陈嬷嬷,郑重的点点头,安慰道:
“嬷嬷放心吧,王爷知遇之恩绪德自会尽力的。”
陈嬷嬷闻言连忙点头应下,心中也算松了口气,让人送府医离开,自己则是守在一旁照看福晋柔则。
盯着柔则略有些苍白的唇色,心中却已经决定要好好盯着她,不能再让她这般任性下去了。
否则一旦这个孩子没了,她估计也活不成了。
就算四阿哥会放过她,宫里的德妃娘娘只怕也会脸上挂不住,让人处理了她。
想到自己的小命就要没了,陈嬷嬷脸色阴沉着盯着红梅,
“说吧!福晋又怎么了?”
红梅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将柔则看了胤禛的来信便开始不对劲,又是念诗又是流泪的情况一说。
陈嬷嬷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心中不禁埋怨柔则不懂事,这么能折腾的女人还是头一次见,得亏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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