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含笑将清单还给芳若,对陈嬷嬷道:
“嬷嬷的眼光自然是极好的,本侧福晋那里也还有些上好的宁夏枸杞子和长白山的白蜜。
我见清单上面并没有,嬷嬷若是需要可来毓秀院取。
想来嬷嬷还忙,那便快些回去吧,别让福晋等急了!”
陈嬷嬷闻言眼神一亮,当即就欣喜的应下,福了福身这才带着侍女离开。
看着陈嬷嬷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凉月轻轻摩挲着手中精致的茶杯,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剪秋也觉得很是怪异,当日这个陈嬷嬷来府里的时候可是对自家主子恭敬有余,亲近不足,哪里像今日这般殷勤奉承过?
这陈嬷嬷看似寻常,却处处透着古怪,她得提醒一下一下主子,别不是正院有什么阴谋要针对她们毓秀院吧!
“主子,您说这个陈嬷嬷是不是……”
主仆二人点到为止,未尽之语凉月自然明白。
她抿了口茶水,放下茶杯,抓起鱼食继续喂鱼。
漫不经心的开口:
“鱼食洒下,鱼儿争先恐后地抢夺着食物,谁都不甘示弱,就为了口吃的,可真有趣儿。”
剪秋闻言眼睛一亮,同样含笑的配合开口道:
“奴婢明白了,回头就将药材找出来!”
凉月轻轻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一直到用午膳凉月才乘兴而归。
很快两日时间已过,一大早染冬就兴冲冲的进了内室。
此刻凉月正忙着回信,难得一连几日寄去给胤禛的信件终于有了一封回信,凉月自然各种各样的甜言蜜语跃然于纸上。
待凉月写完,将信塞入信纸,剪秋利索的接过就出了门。
凉月一脸好笑的开口询问染冬:
“染冬,这是遇上什么好事情了竟这般激动?
平日里除了剪秋,唯有你最是稳重,这可不像你了!”
染冬对着守在门口的几个侍女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
压抑着心头的激动开口道:
“主子,今早奴婢出府巡视铺子,遇到了大爷,大爷说乌拉那拉府上的事儿成了。”
凉月一听眼中也很是激动,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出奇的顺利。
她连忙询问道:
“可是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染冬重重的点了点头,激动得脸色通红。
“主子,大爷这几日亲自盯着乌拉那拉府上,昨日府上不仅请了御医,就连民间的大夫也请了不下三位之数。
今日更是见前院的大管家阴沉着脸前往了穆尔祜大人的贝子府上。
贝子府上差了两个老嬷嬷,还带着两位太医进了乌拉那拉氏的府上。
待了不到半个时辰,几个人就苍白着脸色被赶了出来。
之后,贝子府上给乌拉那拉氏府上送了几大车的好东西,就再没有消息传出了,到目前为止大爷还没有联系上谷雨。
凉月听完点了点头,看来事情是成了,那几大车的好东西只怕是她那个便宜外祖的继室的手笔。
为了她自己的两个女儿,她定然会极力的劝说外祖粉饰太平,让父亲全权处理觉罗氏。
即便自己的便宜外祖自觉高人一等,有心想救一救这个原配所生的小女儿。
但面对老妻的恳求和女婿的怒火也只能最终吃下这个哑巴亏,放弃这个女儿。
谁让他这个女儿不守妇道,自家男人不能让妻子有孕,她却能怀上?
问题还是在丈夫外出养病期间怀上的,让他想救都没得救,他爱新觉罗家如何丢得起这个人?
外祖穆尔祜的祖父是努尔哈赤的长子褚英,是正经的爱新觉罗家的后裔,是皇亲国戚。
如今有了丑闻自然是极力的想要遮掩,几大车的好东西就是封口费。
想来就连入府诊断过的御医,大夫此刻也已经被警告过了,对此事三缄其口。
觉罗氏不过是个出嫁女罢了,要怎么处理就交给夫家,觉罗家不会再为她出头。
乌拉那拉府上也不会因为她而彻底的得罪皇家,和皇家撕破脸。
只能是找个像样的理由,悄无声息的让她病逝,不能传出丝毫不利皇家的消息。
因此觉罗氏注定只能成为这场阴谋下的牺牲品。
凉月将因果在脑中过了一遍,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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